这京城之中,众家小姐趋之若骛的,正是她花欢颜避之如蛇蝎的地方。
再说了,这京城鱼龙混杂,那权势之下的肮脏事,可太多了,她花欢颜可懒得掺和。
权利富贵窝,哪有她那无踪岛上自由自在。
所以,以她花欢颜如今的身份,加持那太子对她的态度,以及太子与这王家的关系,她花欢颜早晚都是要与这九幽城的王家,撕破脸的。
既如此,那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何区别。
所以,来吧……
今日正好清算一下,也让那背后藏着之人,看清楚,如今的花欢颜,可不再是那五年前砧板上的鱼肉,任人砍杀。
若说之前她回京藏着性情,是为了引出那柳氏背后的人,又为了引的那柳氏再次动手,那如今,花欢颜确是不愿等了。
是以,如今这性情不掩。
如此高调跋扈,则更是为了刺激当年那背后要她性命的人。
不,是要原主性命,原主母亲性命,以及花青烈这次在寒泉关将军府的重伤,怕是也与那当年背后之人,脱不开干系。
可究竟是谁呢?这般恨苏无双母子?不惜布局二十年,再动杀意?
可不管是谁,花欢颜必是要揪出此人~
而这一次渊城之行,花欢颜更是看明白了,当年的刺杀,连同清源村百姓一村五百余人的性命,加上事后那纪城主一族的族人,这些人的性命,一桩桩一件件,都能被那柳氏背后的人,在其后操作以至于轻而易举的抹去痕迹。
那般权势和实力,除了宫里的那几位位居高位者,不做它想。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舒妃娘娘?还是玉贵妃?
或者是那位……
不管是谁,背后那人,总要为当年冤死的那些百姓和原主母亲的怨魂,一个交代的。
而如今,花欢颜既是锁定了目标,那便等着对方破防就是。
接着便见花欢颜眼底敛过一抹刺骨的冷意,随即扬声寒道:
“王从南,你九幽城王家落井下石,与我侯府世子退婚一事,本郡主以为,你们那王管家回去,已经传达的够明白了。”
“可没想到,你王家竟是这般的上门,一点儿歉意也没有,更是见我父亲不在,哥哥重伤之下,直接不要脸的欺辱我临安侯府一众妇孺。”
“打伤我侯府二公子,当真是好大的威风。”
花欢颜说到这里,满脸的冷意。
看着那王从南,一身冷冽的气势,倒是毫不掩饰,毕竟这人孰识无耻,也该死。
“你什么意思,花欢颜,你莫要胡说,我王家何时忘恩负义了,何时落井下石了。”
“莫须有的事情。况且,与那花青烈退婚一事,明明是你我俩家,达成了共识的。如今安平郡主莫不是不认了?”
王从南声音亦是冷着说道,看向那花欢颜的目光亦是带着毫不压制的不屑。
只是那抹不屑的背后,却有一丝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
随即看向那花欢颜的目光微微垂了垂。
王从南向来知晓这花欢颜相貌倾国倾城,容颜绝丽,不过知道是知道,他确也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见着长大了的花欢颜。
是以,倒是刚刚初见时,眼底那闪过的一抹惊艳,和难以言说的深意。
只是那股深意,被他压制住,泯灭在眼底,无人窥见罢了。
“达成了共识?本郡主何时与你王家达成了共识,若是本郡主记得不错的话,先前你们九幽王家,让一个下人来退婚,本郡主自是不愿。”
“毕竟,这京城不比那九幽城,退婚一事王家让王家下人做主,可是万万不行的。”
“换句话说,就算是你们王家人可以不讲规矩,但我临安侯府,却不能如你们王家那般,不懂礼数。”
“是以,前些日子,本郡主在送走你们王家之人时,本郡主就说了。”
“本郡主大哥的婚事,本郡主就可以做主,而你们王家,既然选择了在本郡主大哥伤重之时,落井下石,想要退婚,那我临安侯府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
“这婚事,退了便就退了。”
“我临安侯府也不稀罕。”
“但本郡主也说了,要我侯府应了退婚一事,当时就只有一个要求。”
“就是势必要求你们九幽城王家当家人,和当年求得婚事的王家二小姐,亲自前来我临安侯府,当面来谈俩府退婚一事。”
“若是王家二小姐来了,见了我大哥,还是执意退婚,那本郡主绝无二话,正好也当两家面,把这婚事退的一干二净。”
“也退的清清白白的,免得以后有什么拉扯。”
花欢颜越说声音越冷,看向那王家二小姐的目光,亦是带着刺骨的寒意。
花欢颜是真的没想到,这王家二小姐,倒是应了她的要求,前来退婚,却未曾想,她连侯府都不进,更遑论要见着她那大哥了。
既然如此,机会花欢颜她给了,是这王家二小姐不要的。
既如此,那以后如何,便都怪不了旁人了。
其实,但凡是这王家二小姐,亲自去了花青烈的青居,见了花青烈如今的伤势,便知晓外边那些镇远将军成了废人的谣言,不过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面,不足为道的恶言罢了。
可惜,这王家二小姐急于摆脱这婚事,连见都不想见一面。
呵呵~花欢颜不由得嘲讽的瞥了一眼那王家二小姐。随即目光转向当家的那王从南,冷声道:
“原本你我俩家,退婚这事,悄悄进行,倒是都体面,左不过就是各府承受些流言蜚语罢了,过些时候便是也淡了的。”
“而以王家二小姐的才情,此事过去,未必不能再寻一门好姻缘。”
“可你们王家,实在是无耻至极,你们要退婚,就不该妄想把这退婚的所有责任,都推到本郡主的哥哥身上。”
“他可未曾做错过什么。”
“也未曾有一丝对不住你们王家~”
越说花欢颜声音越冷。
她真是没想到,这世上之人竟有如此之人,不说哥哥是那王家婚约在身五年之人,单单是当年的救命之恩,这王家二小姐不该铭记于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