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谈不上，只是简单了解过。”江辞笑着说，退开些位置，好让两人观察得更方便些。
“这是一幅很典型的西方油画，写实精准，立体感强。通过运用明暗对比和光影变化来塑造物体的体积感和空间感……”
“像这里，运用焦点透视原理，通过近大远小、近实远虚的方法构建出具有强烈纵深感的空间，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
傅斯年呆呆地看着穿着浅棕色风衣的青年，暖色调的灯光下，江辞好像在发光。
傅斯年眼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痴迷。
江辞走了一路，也说了一路，喉咙有些干涩，右手捏成拳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两声。
傅斯年递过来一杯温水，说：“刚好中午了，吃完饭再逛吧。”
江辞接过水杯，润了润嗓子。
“也好。”
张生没忍住开口问：“路先生大学学的是这个专业吗？”
“不是，只是了解过。”
张生彻底震惊了，江辞讲得极好，可谓鞭辟入里，他一个理工男都听明白了，现在他知道不少关于绘画的知识。
“你讲得很好！”傅斯年连忙说，“你看，后面有不少跟着我们走的。”
江辞看了眼后面蹭讲解的几人，笑着摇了摇头，“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那也很厉害了。”傅斯年坚持。
要知道，像他这种对艺术不感冒的人现在都会知道什么是厚涂法和薄涂法了。
下午，江辞没有像早上那样将图画的创作技法和绘画原理拆开来讲，只是在见到某幅画时简单提了下作者，或者说了点大众听说过的有代表性作品，顺便偶尔拓展一下关于创作主题和相关背景的知识。
晚上。
“今天谢谢路先生了。”傅斯年笑着同江辞道谢，“要不去我那边坐坐？”
江辞手里拿着瓶温热的矿泉水，听到这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傅斯年，“傅总客气了，不过，不用了。”
傅斯年没强求，“路先生能否赏脸加个好友？”
江辞也没拒绝，拿出手机扫了傅斯年的微信，轻笑一声，“对了，免贵姓江，江水的江。”
傅斯年错愕地看向江辞。
江辞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我可从未说过我姓路啊。”
张生睁大眼睛，有点儿懵。
不是叫路词吗？道路的路，词语的词啊？
他记得很清楚啊！
傅斯年看着青年轻快的背影，又看了看微信上多出来的好友。
算了，今天收获也不少。
随着年关将至，江辞又多了新的烦恼。
按以往来说，这应该是他最悠闲的时候，他只需要到处晃晃，这看看那看看，一年就这么结束了。
拜某人所赐，江辞现在不怎么出门了，因为他总会偶然遇到某个人，那人还总想要跟他结婚。
江辞早就明确拒绝过了，甚至现在也不怎么回傅斯年的消息，即使不小心看到了傅斯年也只是礼貌又客套地打了声招呼。
傅斯年点开江辞的微信头像，那是很普通的一张照片，看不出来是在哪里拍的，只有灰色的天空和反着光的水面，画质不太好，显得有些单调。
傅：［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啊？］
傅：［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
傅：［你是在忙吗？］
傅：［马上要过年了，你在这边过吗？］
傅：［我生日快到了，你能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