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今毓把铁皮柜子放到墙角，看了看脚下脏兮兮的鞋，果断脱在门口，光脚走进去。
计砚看到立刻道，“床底有对一次性拖鞋，4积分便宜卖给你。”
管今毓推门的手一顿，“我没积分。”
“可以先赊着。”计砚爽快道。
管今毓心虚地‘哦’了声，快速溜进屋里，拿出床底那对拖鞋，上面还有某酒店的标识，这人今天去酒店‘进货’了？
刚想往脚底套，一看脚底脏兮兮的，只好先洗漱完再穿。
计砚洗漱完，立刻提着桶去打水。
今天计砚留给她的水更多，大概想到她会变成‘小血人’，哎，没想她竟然好转了，转好了，嘻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感受着身体的轻盈，管今毓愉悦地洗完脸、头发，又擦了擦身体。现在天气热，早上清洗过的衣服已经干透，她从里到外换了身，整个人变得非常清爽，那种从泥里拔出的感觉总算没了。
水已经没多少，脏衣服肯定洗不了，只能小小地挪用一下房东明天的水量。不过她也不白用，明天她就去办理身份卡，这样便可以免费领两桶水，到时候还他就好了。
管今毓先把那块带血的布子搓洗了下，接着将床上的蒲苇垫子擦洗一遍，然后拿到门口的大石头上晾着，借用最后一丝热气儿将其烘干。
等垫子干的差不多，房东提着水桶回来。
他今天走路明显迫切几分，看得管今毓头皮发麻，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把衣服和鞋子洗了。
很快，傍晚的交易时间又到了。
反正伸头也是死，缩头也是死，管今毓没等计砚开口，立刻抢先道，“我今天没收获。”
她的嗓子比上午好很多，总算没那么刺耳，计砚微蹙的眉舒展了下，又立刻蹙紧，没收获......不像啊，“你那柜子......”
“武器！咳，曾经的，”管今毓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这是她经过深思熟虑定位的，“我今天带回来只是想看看还能不能修？当个柜子也好。”
“它就是个柜子。”计砚嘴角抽了抽。
“对！”管今毓担心计砚不信，立刻跑到门口将柜子拖回屋里，用钥匙拧开，“你看，里面空的。”
乖巧地坐在床边等待计砚变脸，对方却罕见的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你遇到变异兽了？我闻到臭味了。”
猜的很对，不过后面一句就不必说了。“嗯，一只变异狗。”
“尸体呢？皮和骨呢？有能源石吗？这些我都要，积分肯定不比市价给的低。”
“但也不会比市价高。”管今毓补充道。
“对，但帮你规避了路途中的风险。”
也对，管今毓点了点头，正要答应，猛然想起她是空手回来的，顿时有些急了，“我不会处理变异狗的尸体，能量石也没找到。”
计砚顿了下，“没有能量石？”
管今毓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嗯嗯，我把内脏全都掏出来了，手脚全都用上了，还是没找到。”
人才！计砚想不明白怎么找个能源石还能用上脚，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手这么黑的吗？要知道她的黑手会直接影响到他们后续交易的物品品质，不过这事儿还得再观察观察，毕竟她能在濒死的情况下焕然新生，本身是有点气运在身上的。
计砚并没有探人隐私的习惯，他想明白立刻道，“你也不必太担心，就算没有能量石，变异狗的皮毛还是很值钱的。防水、御寒、遮挡强光方面都很不错。它的骨——”
“你别说了，再说我可能不卖你了。”这么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用岂不美哉？
计砚被噎了噎，他想说骨的价值相对不高，但见对方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果断改口，“你明天又该交房租了。”
“......”
“昨天的内衣钱，还有之前欠的小面包、水，哦，对了，脚底拖鞋......”
‘嗤！’管今毓下意识将脚藏回床底，多少有些欲盖弥彰。
“你那个馒头块还够啃一天吧，水呢？饮用水没了吧。”计砚眼神炯炯地看向管今毓，就不信你不交易。
管今毓彻底泄气了，但又有些不服气，“说这么多前提是建立在变异狗尸体还在的基础上，但我，”她摆了摆手，赖皮道，“我没带回来。”
“......”计砚深吸了口气，他做生意这么久，就没见过这样的。“总该知道在哪儿吧？”
“嗯嗯，”管今毓一下来了精神，猛地站起，‘嘭！’，脑袋结结实实地磕在上铺床沿上，疼得她直接‘嗷呜~’叫出声。
计砚嘴角抽了又抽，像看智障似的看她，能够叫出‘嗷呜’声，脑子估计有点问题吧，“你这波辐射伤害挺深的。”
管今毓揉着发疼发胀的脑袋，根本没发现计砚话中有话，“那肯定呀，昨晚都全身出血了。”
计砚是懂得适可而止的，“你有做遮挡吗？不会直接把尸体丢那里不管吧。”
“你看我很傻吗？”管今毓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我把它丢粪堆里了，味道特别大，血腥味我也处理了，从外面路过肯定闻不到。而且前面有柜子挡着，看不到。”不错吧？姐虽然运气黑，但人绝对不会没脑子。
“那多半不会被发现。”计砚赞赏地点了点头。
“我们今天不去吗？离得不太远。”
“我知道，但太晚了，明天去。”
“万一被偷了怎么办？”管今毓有些担心，那家伙可是关乎她之后几天生计的。
“变异狗就算死了，它的气味也不会一时半会儿消失，而其它的变异动物一般不会去有主之地。至于人，根据你的描述，更不可能去。”
“哦，”管今毓了然地点了点头，见计砚就要上床，急忙开口，“我没饮用水了，可以提前预支吗？”见计砚惊讶地看她，立马笑容满面，“变异狗！不......不够吗？”
计砚径直上床，没等再开口，递给她一整瓶，“灌你自己瓶里，空瓶给我。”
“好的。”管今毓说话声调立马变得轻快，竟有那么一点点好听。没等计砚做出反应，对方又来了，“有饼干吗？小面包也行，当然方便面我也爱。”其实她更想吃肉吃菜，但显然短期内不可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