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蒂尔达走出来,话语间没有任何尊敬。
首雌故作不悦的呵了他声。
“赫蒂尔达,不得无礼。”
她话这么说,声音里却没有什么责怪的味道。
她和首领要考虑全局,顾及部落,不能任凭自己心意行事。
但赫蒂尔达刚化形,年纪小,说错说过,也不好真的怪到他身上。
赫蒂尔达撇了下嘴。
“难道不是吗?凤山在树上不住得挺好的吗?”
“而且,巨木王庭也开始建他们王过来暂住时的房屋了,圣城有什么不能建的。”
第一个下车的圣眷雌性本想呵斥这少年兽人的无礼,但见他长相出众,呵斥的话到嘴边,也和气了些。
“凤山和王庭哪能和圣城圣殿比,圣雌大人尊贵,哪怕是他们看到圣雌大人,也要拜见的。”
“此地圣雌大人住不了,要么你们另找更好的地方,要么让方圆百丈的兽人都搬走。”
车架里的圣雌没有出声,也没有下车,似乎这就是她的意思。
首雌:“要实在是住不了的话,我们也确实没有办法,王庭派来建造的兽人都还在,你们可以请他们来建更好的房子。”
她声音不疾不徐,看似在商量,实则表明了不退让的态度。
车架里一个圣眷雌性不悦道:“那就去把王庭的兽人请来。”
首领和首雌见成功把问题抛出去,便告别离开。
但才转身,又一圣眷雌性的声音从车帘内传出来。
“对了,今晚欢迎圣雌的晚宴后,安排一下,圣雌需要与母树沟通,确认你们部落的情况。”
首领和首雌都愣住。
“晚宴?什么晚宴?”
“我们狮吼部落,食物匮乏,从来不办这样的晚宴。”
连姜兮雌使都没有办过,怎么可能给她们办。
“另外,部落原来的母树已经回归天地了,最近刚从巨木森林请了母树来落脚,正虚弱着,无法让圣雌和各位雌使相见。”
说完,首领和首雌不想再和他们多言。
“我们先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首雌拽着赫蒂尔达离开。
狮吼部落的人离开了,但住在这一片的兽人们,却好奇的围了过来,想要一睹圣雌的风采。
圣城兽卫们上前驱赶。
“走走走,走开!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兽人们被推攮,也推了回去。
“什么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这是狮吼部落给我们安排的住处!你们没理由赶我们走!”
“敢对圣雌不敬,难道想被永远流放到这诅咒之地吗!”
若是从前,这些兽人一定不敢反抗,凡事都对圣城毕恭毕敬。
但来到狮吼部落这么些日子,他们见到了无数新事物,见到了和普通雌性一样走在街道上和大家闲聊的姜兮雌使。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们看着这些趾高气扬的兽人和圣眷雌性,都深深觉得不配得到他们的尊敬。
很快,这一片区域吵了起来。
圣城的兽卫们,直接上前去擒拿这些兽人,兽人们也不甘示弱,打了起来。
现场乱成一团,甚至有人变成兽型,差点将旁边的石头房冲塌。
最后,队伍里剩下的四个第四大阶兽人站出来,用异能强行制止了这场闹剧。
“荒唐!!”
“你们这些蛮兽,立刻滚出这一片区域!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兽人们冷笑。
“呵呵,你们可以试试,看到时候到底是谁被赶出去!”
圣殿大护法站在凤山树屋前的露台上,远眺高高立在部落中间的那座雕像。
他身后,凤山长老已经喝上了蜂蜜牛奶。
树屋离那些石头房子不远,能够听到那些争吵。
凤山长老靠在躺椅上,眯着眼睛问。
“你不管管?任由他们闹下去吗?”
大护法负手而立,没有回答。
其实,他倒也想看看,陆流枫和那个阶蛇族兽人的实力。
他不想冒这个危险,那便只能从其他人身上,来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为此,他不仅没有阻止,还站在他们可以看到的位置,让圣城的兽人们认为,他支持他们如此行事。
姜兮回到家,把带回家的茶叶也晾晒起来。
这时,有兽人叫喊着从石板路跑来。
“不好了不好了!出人命了!圣城来的兽人在部落里杀人了!”
姜兮一愣,抬头往外看。
那兽人在院门口停下,气喘吁吁。
“雌使,圣城的人在部落外兽人居住的地方,起了冲动,把那里的兽人打得血肉模糊,要出人命了!”
姜兮脸一沉,不再等待。
“陆流枫,纳斐尔,你们跟我去看看。”
敢在狮吼部落闹事,当她不存在吗!
陆流枫抱起雌主,飞上天空。
纳斐尔出来,游向部落边缘的石头房群。
海西亚也连忙出来,“等等我,我跟你们一起去。”
一时间,无数兽人和雌性,呼啦啦地再次往那边涌去。
莱利躲在拆得乱七八糟的石头堆后面,让部落的少年兽人们帮他把头发梳直。
多宾早就笑得满地乱飞了。
他听到外面的消息,窜出去,又飞飞回来通知大家。
“快跟我走!!圣城和那些外来兽人打起来了!!”
一瞬间,少年兽人们跟着多宾,朝部落边缘跑去了。
石头废墟里,只剩下一半直发一半爆炸头的莱利。
他抓了两下头发,有些抓狂。
“该死的!这雷究竟从哪里来的!!”
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这雷是从哪里来的了。
狂风在部落上空卷过,带着雷光,轰向圣城的队伍。
这一束雷光,可就不像轰在莱利头上的那么小打小闹了。
一瞬间,车架旁边的四个第四大阶兽人都慌乱起来,连同刚回来的洛卡和尼达姆,连忙挥出异能保护圣雌。
众人联手,才堪堪挡下这一雷击。
姜兮一惊,根本没想到,陆流枫会直接出手。
且一出手,直奔圣城轰去,根本不留任何余地。
凤山长老站起来,看到那一片狼藉后,喝了口蜂蜜牛奶压压惊。
“翁歌,我可不会帮你,你自己去吧。”
翁歌大护法冷哼一声,抬腿迈了出去。
一瞬间,雷光在他脚下闪烁,与天空落下的惊雷遥相呼应着,仿佛那雷,是他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