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冲田夜喉咙滚动一下，鲜血从嘴角流出，身体软下，闭上眼睛陷入昏迷，柳生源接住他，将他抱到床上。
熟练的接上呼吸机，这样的事，这两个月已经发生六次了。
但第二天冲田夜每次都能笑着和他说早安。
柳生源心里有种预感，这次...他恐怕醒不过来了。
十月四日一大早白鸟结舟和清川清水上门。
看着躺在白病床上，带着呼吸机的冲田夜，白鸟结舟偏头快速眨眼：“我出去一下。”
“去吧。”清川清水在给冲田夜摸脉搏，中医西医他都学过一点，蓝发男人闭着眼，“柳生源。”
“嗯？”
“做好心理准备。”清川清水把冲田夜的手放进被里，“他没多长时间了。”
“好。”
十月六日，南野晟带着身穿斗篷的神宫寺裕人敲响大门。
冲田夜还在昏睡。
这些天都是清川清水给他打了营养液渡过的。
南野晟站在病床前，拉上帘子，无措道：“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身边人死亡。之后呢，谁能来告诉我，该怎么办吗？”
神宫寺裕人想了想说：“把尸体下葬，然后举办葬礼。”
“当天需要穿什么吗？”
“黑色。”
“我知道了。”
十月十日。
神宫寺裕人从森鸥外那里带回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森首领说，有人在找冲田夜的下落。”
白鸟结舟在客厅嗑瓜子问：“谁啊？”
那天之后他们就没离开过这里，陪伴冲田夜更是在陪柳生源。
神宫寺裕人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南野晟，指了指天，南野晟皱眉。
“夜的档案资料被国家封锁，我大概能猜到是谁。”南野晟打开电脑，噼里啪啦的在上面敲击代码。
白鸟结舟坐过去看南野晟敲代码，惊叹道：“好厉害！”
完全看不懂唉！
“军方，还有...钟塔侍从那边，以及上层的管理者都有参与。”南野晟成功侵入某个网址，看着上面一串串的实验记录说，“时间系异能者实验进度：0。目前不具备实验体（建议捕捉活体实验）。”
“建议驳回，答：目前暂无正确捕捉活体时间系异能者的能力。补充，不要擅自行动，因为那是个无心恶魔。”
“目标真的会做到把全国人屠杀殆尽。需谨慎考虑。”
南野晟压抑着怒火合上电脑，“他们早晚会找到这儿。”
神宫寺裕人心中恍然大悟：“所以冲田夜，是时间系。”
挂不得，看不见他的行踪。
但也不对，神宫寺裕人垂眸思索，总不能干什么都开着异能吧，果然那种速度算作天赋才能解释得通。
南野晟烦躁的捏了下鼻梁：“记得以前夜在群里和我们说，死后把他尸体带走的这件事吗？”
白鸟结舟拍拍手上的碎屑，举手说：“记得！”
“先转移阵地吧，至少冲突不能在京都和他们发生冲突。”南野晟起身，“回横滨。让森首领随便找家港黑的医院，我们把夜带走。”
“oK！”白鸟结舟笑着回应，“有能把我脸藏起来的东西吗？”
他现在可是被咒术界通缉的‘罪犯’。
“我有多出来的仿真人皮，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现做一张。”
那是南野晟给神宫寺裕人做人皮时，多出来的一部分。
“要！”
“行，去把这事告诉柳生，收拾下需要的东西明天一早出发前往横滨。”
南野晟是为了朋友，而他白鸟结舟是为了还人情。
白发少年跑去卧室找人，清川清水在给卧室里的冲田夜换药，见他进来没说什么。
白鸟结舟笑着把南野晟的话告诉他们。
如果没有那份人情，白鸟结舟不打算参加这事儿，因为他有家人。
万一身份暴露，官方找上他家怎么办。
还有，这件事很危险，他不想死，可是啊...夜那天从高楼一跃而下时，他考虑了什么？
什么都没考虑。
就想把白鸟羽升带回来。
所以...他白鸟结舟这次也不会思考，只为了朋友在死后能得到安息。
第二天一早，他们返回横滨的过程异常顺利。
电车上，南野晟拉上窗帘，或许上层也知道不能在京都这种人口密集的地方动手。
一旦动手出现伤亡，不是他们能隐瞒的住的。
横滨就不一样了。
偶尔发生点爆炸，死人那都是‘习以为常’的小事。
不会引起过分关注。
横滨z府。
穿着红大衣，被紧急召回的猎犬在里面等待开会。
白发四五十岁的大叔躺在会议室主位里，红色的帽子盖住脸，腿放在会议桌上，张着嘴打鼾睡觉。
猎犬队长，福地樱痴，异能力【镜狮子。】
粉色斜马尾的成熟女性翘着二郎腿在照镜子。
猎犬副队长，大仓烨子，异能力【灵魂喘息。】
黑发，眼角下方长着三个黑痣的俊美男人在地上做俯卧撑。
猎犬队员，末广铁肠，异能力【雪中梅。】
白色头发发丝红色挑染的男人眯眯眼的偏头，像是在看末广铁肠做俯卧撑。
猎犬队员，条野采菊，异能力【千金之泪。】
“上头那群人还不来吗？”条野采菊坐的端正，嘴角带笑，“突然把我们召集过来就为了对付当地的一个黑手党？”
回应他的只有队长堪比野猪的打呼声。
条野采菊：.....
白发男人耸肩，算了。
会议室门开了。
踩着高跟鞋的女性身后跟着一位怀里抱着娃娃的金发男性。
男人的出现让猎犬全员看向他，包括刚才还睡的很沉的福地樱痴：“绫辻行人。”
绫辻行人冷淡的瞥了他一眼，随便拉开个座位坐下，旁边的女性把手中抱着的文件给他：“开始吧，绫辻老师。”
条野采菊耳朵动了动：“这是做什么？”
大仓烨子不爽地哼了一声：“还没看出来吗？当然是那群人等不及了，打算今天就要他死。”
连这种重刑犯都放出来，那群人真是迫不及待了。
条野采菊微笑，他没‘看’出来，但听出来了。
是的，他是盲人。
眼神全盲让他其他器官敏锐不少，比如，听觉。
就比如现在，他可以听见，他们队长的心跳...在紧张。
他在紧张什么？
和绫辻行人想要杀死的人有关吗？
绫辻行人停止翻看卷宗的手，无他，冲田夜的证据太多了。
上层给冲田夜杀人豁免权后，就一直在暗中监视他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