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清脆而响亮的爆响声在球场中央炸开,球与拍的碰撞迸发出惊人的能量,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轰——”
旋即,空气剧烈震荡,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浪朝着四周扩散开来,吹得场边的观众衣袂翻飞。
一抹螺旋般的青色光芒从球拍落点骤然射出,那光芒如同青龙的利爪,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撕裂空气朝着对面球场疾射而去,留下一道耀眼的残影。
“好快!这速度已经超出了常人的反应极限!”
高中生里有人爆发出阵阵惊呼,不少人甚至没能看清网球的轨迹,只能下意识地张大嘴巴。
而对面的球场之上,弗兰肯斯坦纳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唯有冰冷的数据流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凭借着远超常人的电脑数据分析能力,他在青色光芒出现的瞬间便捕捉到了这一球的轨迹,机械般的身体立刻做出反应。
他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般猛地扑了出去,双脚在地面上用力蹬踏,强大的爆发力让脚下的场地明显搓出了两道烟尘,两道深深的脚印随之浮现。
他的动作精准到极致,每一个关节的转动都经过了精确计算,周身却弥漫着浓烈的野兽般的暴戾气息,与日吉若沉静厚重的武道正气形成鲜明对比。
随后,弗兰肯斯坦纳猛地抬起球拍,手臂上的肌肉虬结隆起,青筋暴起如蚯蚓般扭曲。
双眼无神的他仿佛没有感受到那青色光芒中蕴含的恐怖力量,猛地发力,将球拍带着千钧之力朝着青色的光芒砸了过去。
“砰——”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炸开,两股强大的力量在半空剧烈碰撞,形成一道无形的冲击波。
“咔嚓——”
伴随着一声清晰的裂痕声响起,弗兰肯斯坦纳握住球拍的手猛地一顿,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顺着球拍传导而来,震得他整条手臂都在发麻,甚至微微颤抖。
“额?”此时的他,像是第一次感受到超出计算的力量,本来狰狞的脸上竟是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
紧接着,剧烈的疼痛从手腕蔓延至全身,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嗤啦!旋即,那道螺旋搅动的网球如同拥有生命般,在与拍面接触的瞬间,旋转之力骤然增强,轻易便将坚固的球拍面撕开一道裂缝!
网球没有丝毫停滞,嗖的一下冲破阻碍,继续朝着后方飞射而去。
咣的一声巨响,网球带着无匹的力量撞上了观众席的墙面,坚硬的水泥墙面如同纸糊一般被砸开了一个不规则的破口,碎石飞溅。
而整个球场此刻陷入了极度的安静之中,连风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所有人都被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击所震撼,无论是高中生、冰帝众人还是裁判,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久久无法回过神来,现场只剩下球拍落地的余音在回荡。
弗兰肯斯坦纳缓缓放下球拍,看着上面清晰的裂痕,指腹轻轻摩挲着破损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迷茫的情绪,那股超出计算的力量让他的核心程序都出现了短暂的紊乱,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
良久,裁判才猛地回过神来,喉咙滚动了一下,用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高声宣布:“冰帝得分,比分15-0!”
“太厉害了!日吉若的这一招‘青龙’简直无可匹敌!”
“弗兰肯斯坦纳的球拍竟然被直接撕开,这股力量实在是太惊人了!
”高中生们如同炸开了锅,激动地讨论着,脸上写满了兴奋与崇拜。
日吉若眼中依旧带着一丝锐利,他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发出轻微的响声,低声自语:“四神演武的青龙威力,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而对面的弗兰肯斯坦纳则是默默地从球包里取出一把新的球拍,眼神依旧冰冷。
但周身的气息却比之前更加浓郁了几分,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显然刚才的失利让他的心态产生了某种变化。
.......
一个半小时后。
“砰——”
网球重重砸在日吉若身后的底线内侧,激起一小撮尘土。
“德国队得分,比数7—5!”
“比赛结束,德国队获胜。”
裁判的声音在空旷的球场上回荡,带着一丝疲惫。
最终,弗兰肯斯坦纳还是靠拖延比赛时间,在日吉若出现体力不足的情况下发起猛烈进攻,从而拿下比赛胜利。
他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汗水顺着下颌滴落,眼神中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丝复杂。
日吉若维持着挥拍后的姿势,身体却像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球拍从无力的指尖滑落,“哐当”一声砸在球场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只剩下极致透支后的颤抖,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
他太清楚自己为何最后会输。本身演武和武术这些招式就非常依赖体力,每一次施展四神演武都导致体力快速流失,那是远超普通网球招式的体能消耗。
要不是以前有五十岚真司的魔鬼训练,那些日子里积累的体力提升,他恐怕撑不到现在。
更何况还有德国U17训练营这半个月的淬炼,这里的训练强度比在冰帝网球部更甚,每天八小时的专项体能训练,从爆发力到耐力的全方位打磨,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突破了体能的极限。
可直到真正站在赛场上,连续不断地施展四神演武,他才明白这种武术与网球结合的招式,对体力的渴求有多恐怖。
若不是有五十岚真司和德国U17的强化训练,他恐怕在使用几次白虎后就已经体力告竭,连支撑到决胜局的机会都没有。
可弗兰肯斯坦纳太聪明了,他似乎早就看穿了四神演武的弱点,在比赛后半段刻意放慢节奏,每一次回球都精准地控制着落点,让日吉若不得不跑动、调整、发力,一点点蚕食着他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
弗兰肯斯坦纳走到他面前,日吉若抬头,看到对方眼中没有胜利的傲慢,只有一丝敬佩与惋惜。“你的招式很厉害,”
“如果体力能再支撑一会儿,赢的人有可能是你都不一定。”
日吉若的眼神里没有失落,只有一种酣畅淋漓后的坦然。
他知道自己已经拼尽了全力,那些付出的汗水、熬过的训练、坚持的信念,都在这场比赛里燃烧殆尽,没有遗憾。
“下次,我会赢。”
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坚定的重量。
他清楚,四神演武的威力已经得到了证明,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突破体力的桎梏。
.........
日吉若垂着头走回冰帝休息区,透着一股落寞。
他停下脚步,对着围上来的迹部景吾等人深深鞠了一躬,背脊挺得笔直,却难掩语气中的失落与愧疚:“对不起大家,让你们失望了。”
“这场单打3的最后结果,还是输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球拍,虎口处因用力而泛起白痕,连带着新换的球拍柄都微微变形。
“从德国U17训练营测试开始,大家就一直信任我、支持我,真司也为我量身定制了那么多训练计划......”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可我还是没能守住这一分,辜负了所有人的期待。”
脑海中闪过刚才裁判宣布比分时的画面,对手庆祝的身影与自己失神的模样重叠,日吉若的愧疚更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手指深深陷入掌心。
“日吉没事的!”
凤长太郎立刻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的声音像春日的暖风,驱散了些许沉重,“你刚才在球场上的努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啊。”
“那些来回的极限对拉,还有你拼尽全力打出的四神演武,每一招都看得我们热血沸腾。”
向日岳人也跟着附和,语气中带着真切的敬佩。
日吉若的成长,凤长太郎是有看在眼里的。
毕竟他和日吉若,还有桦地崇弘,三人都是一起加入冰帝网球部的同期生。
之前,就他和桦地崇弘两人,实力都已经成长到全国级水准,又在各自的双打领域中初露头角......
自己更是领悟到了双打奥义“同调”;桦地崇弘除了自身的模仿能力,又开启了“千锤百炼领悟之极限”,让力量得到进一步提升。
所以,导致同一期进入网球部的日吉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毕竟同年级的伙伴实力个个都有巨大的提升,他们又找到了自己的网球道路,就剩下日吉若还处在关东级水准,也没找到自己的网球道路,眉宇间总带着一股沉郁。
现在,凤长太郎看到刚才日吉若的表现,又开发出“四神演武”这样厉害的招式,这就代表着日吉若终于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网球道路.......
那就是武术网球。
所以凤长太郎打心底里为他开心,自己的伙伴的实力终于开花结果了,眼角都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