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肯斯坦纳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透着不服输的韧劲,“但仅仅一分,还不足以决定胜负。”
“不足以决定胜负?”
日吉若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脚步向前踏出一步,气场陡然凌厉起来,如同出鞘的利剑:“你以为凭你那平庸的防守,能挡住我的演武式?”
“古武术讲究的是‘以巧破拙,以下克上’,我自幼修习家传武术,将其融入网球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挥拍都蕴含着千锤百炼的力道与技巧。”
他伸手指向弗兰肯斯坦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从你选择与我对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落入了我的节奏。”
“你刚才的每一次扑救,都在消耗你大量的体力,而我,不过是在热身罢了。”
“砰——”
随即,日吉若再次发球。
凶狠的发球落地,地面激起的扬尘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让周围的高中生本能地缩了缩脖子,仿佛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这些观众的高中生,都从这记发球上,感觉到了日吉若气势上的那股狠劲,如同下山的猛虎,带着不容阻挡的力量。
紧接着,日吉若再次展开攻势。
他不断运转对他来说仿佛融于骨髓深处一样的古武术架式,时而弓步突进,时而马步稳扎,动作行云流水,带着古老而凌厉的韵律。
一球又一球,如同密集的雨点般不断压制对手,让弗兰肯斯坦纳几乎喘不过气。
不久后,日吉再次得分,比分40-15,被他拿到了自己发球局的局点。
“日吉这家伙.......打法好凶啊!”
球场外,向日岳人面色忌惮,双手紧紧攥着拳头,视线死死黏在球场上。
日吉若每一次挥拍都带着破风的锐响,古武术架式在他身上展现出惊人的侵略性,仿佛每一球都要将对手的防线彻底撕碎,不留一丝余地。
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仿佛那股凶狠的气势已经越过球场,直直压到了自己面前:“真是没想到啊,日吉他来德国U17训练营半个月时间左右,实力提升的如此之快,简直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他回想起半个月前日吉若初来时的模样,虽已有不俗的实力,却远没有如今这般锋芒毕露,如同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现在的日吉若,就像一把被精心打磨过的利刃,每一次出击都精准而狠辣,让人不敢直视。
“换做是他,在面对日吉若的演武式打法时,恐怕也要暂避锋芒。”
向日岳人喃喃道,语气里满是真切的忌惮。
他深知自己的打法偏灵动,擅长游走和突袭,遇上这种硬碰硬、招招致命的狠角色,多半会被死死压制,连喘息的机会都难有。
......
“嘿!”
而这时,宍户亮的怪笑声打破了向日岳人的沉吟,他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目光扫过球场上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的弗兰肯斯坦纳,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看吧,现在就被日吉给打得抬不起头。”
“还机器人呢!之前不还有人吹他是训练营里最稳定的得分机器吗?”
“我看也不过如此,遇上真正的狠角色,还不是照样被按在地上摩擦。”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笃定:“这场比赛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日吉的局点,接下来只要再拿下一分,这局就稳了。”
“以弗兰肯斯坦纳现在这副颓势,根本不可能翻盘。”
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已经亲眼看到了日吉若拿下胜利的瞬间,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真是这样吗?宍户,你只看到了表面。”
听到他们的对话,忍足侑士暗自摇头,心中暗道还是太急躁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场上的光芒。
余光一瞥,精准地捕捉到旁边迹部景吾眼中一闪而过的了然,那眼神深邃而锐利,便知道迹部景吾定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而察觉到他的目光,迹部景吾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抬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指尖划过精致的发梢,语气带着几分掌控一切的从容:“你也发现了吧,忍足?”
“嗯。”
忍足侑士点了点头,目光重新投向球场,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是的。从表面上的局势来看,日吉若的确是占据了上风,甚至可以说是把弗兰肯斯坦纳打得抬不起头.......”
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场上的每一个细节,“你看,弗兰肯斯坦纳的移动幅度越来越小,回球也大多是被动防御,看起来毫无还手之力,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然而,这些人......甚至连日吉若自己都没发现关键所在。”
忍足侑士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他从刚才的30-15,到现在的40-15,仅仅赢下二球,却耗费了他近6分钟的时间。”
“你仔细想想,日吉的发球局,按理说应该节奏很快,可这两球,他却用了比之前多三倍的回合数才拿下,这本身就很反常。”
“这不是巧合。”
忍足侑士忽然低喃出声,喉结在白皙的脖颈上滑动了一下。
他迅速调整金丝眼镜的镜架,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弗兰肯斯坦纳这个人,竟然是在比赛中不断适应日吉的打法。”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球场,“你看他的回球,虽然依旧被动,但每一次都在微调角度和力度。”
忍足侑士额前的碎发被吹得微微晃动。
他忽然前倾身体,压低的声线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刚才第一次他几乎没接住,第二次却勉强回了过去.......你注意他左手扶拍柄的位置,比之前下移了三厘米。”
“而第三次,他已经能把球送到日吉不容易发力的反手位。”
迹部景吾慵懒地倚在座椅里,嗤笑一声,瞳孔里闪过一丝玩味:“本大爷早就看出来了。”
修长的手指轻叩扶手,发出规律的哒哒声,“日吉那小子的狠劲固然可嘉,但太过急于求成,反而给了对手适应的机会。”
球场上,日吉若的呼吸声隔着二十米的距离隐约可闻。
弗兰肯斯坦纳突然抬手用运动服袖口擦拭汗水,这个微小的动作让忍足侑士猛地攥紧了拳头:“弗兰肯斯坦纳就像一台真正的精密仪器,正在快速分析、计算日吉的每一个动作习惯.......他刚才调整了站位,比之前退后了半步。”
他转头看向景吾迹部,镜片反射着冷冽的光,“等他彻底适应了这种节奏,局势很可能会瞬间反转。”
“呵,”迹部景吾轻笑出声,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轻轻颔首:“本大爷早就看出来了。”
“日吉的狠劲固然可嘉,但太过急于求成,反而给了对手适应的机会。”
“弗兰肯斯坦纳的隐忍,可不是懦弱那么简单啊。”
“你们都给本大爷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强者对决。”
......
“砰——”
网球如出膛炮弹般划破赛场空气,带着凌厉的破空声飞向对方半场,黄色的球体在阳光下拖出一道残影。
连赢两球、锁定局点的日吉若,眼神锐利如刀,再次将网球打了出去。
同时,他再次摆出了演武式进攻的动作,右腿在前屈膝成弓步,左臂前伸如同探路的蛇信,整个身体蓄势待发,气场凌厉逼人。
“呵。”
清朗的笑声伴随着脚步声响起,弗兰肯斯坦纳正朝着网球落点快速移动,他的脚步不再像之前那般慌乱,反而带着一种沉稳的韵律。
抬眼看向日吉若的动作,眼底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日吉若,你这套古武术流的打法确实让人眼前一亮,每一次挥拍都透着股不容小觑的爆发力,刚才那两球的角度也堪称刁钻。”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但说句实话,保持这种高强度的节奏打下去,你的体能应该撑不住了吧?”
嗯?
闻言,正在调整呼吸的日吉若脸色骤然一滞,握着球拍的手指猛地收紧。
他这套演武式打法看似流畅,实则极其耗费体力,每一次进攻都需要调动全身肌肉形成合力,比普通的网球击球方式负担重了数倍。
连赢两球后,他的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胸口也开始有些起伏不定,只是一直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手。
他没想到,都到了局点这种关键时刻,弗兰肯斯坦纳竟然还有心思观察这些细节,甚至直言不讳地戳破他的隐患,这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见状,弗兰肯斯坦纳轻轻一跃,身体在空中舒展,稳稳将球回击过去,落地时脚步轻快,没有丝毫拖沓,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看来,被我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