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之的目光落在手机里的面团小人身上。
从昨天晚上确定了对方竟然可以变成人后，他心里不是不震惊，只是脑震荡的症状太难受，再加上他对手机精的天然信任，让他并没有费心考虑太多。
沈衍之拿起手机，点开昨天晚上池虞特意整理出来的那个文件。
将他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的池虞：“……”终于还是避不开这茬。
池虞昨晚整理自己资料的时候，并没有敷衍沈衍之。而是认认真真将互联网上能搜到的有关于她自己的资料，全部归纳了进去。
沈衍之身为公司总裁，手里属下居多。
如果她敷衍了事的话，沈衍之把这件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办的话，其他人只会比池虞更认真细致。
既然反正都是要被查出来的，还不如她自己将这些资料递到沈衍之面前，好歹她还能保证这些资料的真假性。
池虞将自己短短二十三年的人生经历查得明明白白，一一呈现在沈衍之面前。
沈衍之目光落在文件中，池虞出事的时间上，7月3日。
而手机精出现在他手机里的时间是7月6日。
池虞喜欢画画，而手机精在上次的慈善晚宴上喜欢的唯一一件拍品就是某大师的画作。
也就是说，手机精原本就是人，是在坠海出事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转折，才出现在他手机里的。
沈衍之想起手机精最初那些天在手机里躲躲藏藏、却不忘每天晚上偷摸上抖音关注陈佳知动态的行为。
似乎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难怪它变成人之后，会是苏承砚妹妹的模样。
沈衍之将文件里的内容认真看完。
池虞探着小脑袋站在一边，明知故问：“这个文件你昨天不是已经看过了吗？怎么又翻出来？”
沈衍之看着她探头探脑的模样，笑了一下，“救命之恩大于一切，既然联系不上她，那就联系她的哥哥。反正不能什么都不做，连句谢谢都没有，容易让好心人寒心。”
池虞：“……”
好心人表示，其实不用这么讲究的。
不打扰就是最好的报答。
不过沈衍之还没有觉醒偷听心声的能力，他可能察觉到面团小人这会儿估计有些慌，但如果他不做这件事的话，那就暴露了他自己。
沈衍之从好友列表中找到江偿，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几乎是铃声响起的瞬间，通话就接通了。
“衍哥！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江偿急吼吼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听说你昨晚出车祸了？！”
“嗯。”
从沈衍之嘴里得到确定答案，江偿声量更高：“天！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和兄弟们说一声！”
“没什么大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沈衍之应声。
他这半点不将自己安危当回事的语气，让江偿听着更是心塞：“怎么可能没事！我可是听说，昨晚直接干废了三辆车！”
江偿才从知情人嘴里听说这件事，正准备给沈衍之打电话来着，结果竟这么巧，他刚掏出手机，沈衍之的通话就打来了。
“车毁了，人没事。”沈衍之不愿多说。
昨晚的事情牵扯到间谍，组织对于这件事情肯定是保密的。
但类似于江偿这种消息灵通者，会知道一些也不足为奇。
不过，沈衍之猜测，江偿估摸着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并不清楚内里真相。
果然，下一秒，江偿就忍不住问：“衍哥，你现在是不是在住院？哪家医院？我去看看你。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对方是不是恶意寻仇？！”
“不在医院，在公司。”沈衍之言简意赅：“不是什么大事，别问。”
“公司！”江偿万万没想到，沈衍之昨晚才发生了重大车祸，今天还能去公司正常上班！
公司才是沈衍之的命吧！
不过江偿又忍不住无形中松了口气，沈衍之既然还能去公司上班，这不就表明，他的身体情况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差？
在江偿的设想中，沈衍之这会儿早就在医院里躺着了。
沈衍之懒得和他解释，直接说：“苏承砚的电话号码给我一个。”
沈衍之和苏承砚虽然认识，但由于沈氏集团和苏盛之间并没有合作关系，两家有各自的商业领地，也就导致沈衍之和苏承砚虽然见过很多面，但并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只有在商业场合中碰到时，虚伪客套的打招呼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