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存涯立刻止住笑声，但他嘴角却压不下去。
钟虞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想起了秦寻风，昨晚在他没说那句话之前，秦寻风也是这么开心。
“笑什么？”
“啊？”
“是因为我吗？”
俞存涯一怔，随即不好意思道，“是，钟哥能想起我，我很高兴。”
“很高兴？”钟虞脸上是纯然的疑惑，“可是我给你打电话，只是因为我们前几天见过，我还对你有印象。”
俞存涯嘴角僵住。
钟虞垂眸，目光随意落在圆桌边缘，没有焦点。
“如果是其他人，我也会给他打电话。”
“这样你也会高兴吗？”
包厢里一时寂静得可怕。
直播间的弹幕仿佛被谁瞬间清空，又在下一秒争先恐后冒出来。
【好、好残忍的对话】
【我没看错的话，俞存涯应该是喜欢钟虞吧，这会儿得有多崩溃】
【不是，钟虞是怎么好意思在参加恋综的时候邀请喜欢自己的人啊，他故意的吧，糟践别人的喜欢很好玩吗】
【突然觉得，钟虞对戚谢和秦寻风，态度是真好】
【我都心疼这人了，别吃了，赶快走吧】
俞存涯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把那点氤氲收回去，他想笑笑，却发现嘴角提不起来，“我——”
哽咽声太过明显，他只能别过脸，深呼吸。
可不管用。
他只能匆匆起身，“钟哥，你等我两分钟，很快就好！”
门关上，整个包厢只剩下钟虞一人。
他茫然地看着那扇门，抿着唇，有些无措，像个无辜的孩子。
【所以说，钟虞是不是不太正常啊，他好像真觉得自己没说错话】
【可他对秦寻风、戚谢也不这样啊，那话多伤人啊，我可没见过他跟那两人说过】
【就是说，这有没有可能，是一种双标？】
【我感觉，小鱼儿只是不知道这人有多喜欢他吧，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只要肯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只能说，尊重祝福】
不到两分钟，俞存涯就回来了。
钟虞立刻看过去。
俞存涯脸上没有丝毫异样，仿佛刚刚的崩溃是钟虞的错觉，他甚至给钟虞盛了一碗粉丝豆腐汤才坐下回答刚才那个问题。
“高兴。”
什么？
钟虞舀汤的动作顿住。
俞存涯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钟虞的眼睛，“高兴，哪怕我对钟哥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也没关系，能帮上钟哥就好。”
钟虞看着此刻的俞存涯，对方的目光几乎把他灼伤。
勺子落在碗里，碰撞出清脆的一声。
“为什么？”
钟虞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为什么会难过？又为什么还会高兴？
我们明明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俞存涯喉中发苦，他知道，钟虞确实是真的不明白。
他能说，因为自己喜欢他，所以什么都愿意吗？只要见到他就很高兴？
不能，俞存涯还记得他们在直播。
他若是真说了，钟哥肯定会被人误解的。
所以，他只能说——
“因为钟哥你很好，在我走投无路之时，是你劝我回去上学，给我交了学费。
哪怕钟哥你不记得这件小事，我也一直很感激。
我想能帮上你，我想......成为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