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川点头：“好。”
他对此早有疑问。
为什么笙笙会拒绝跟镜一起睡觉呢？
据调查，市面上的年轻人，百分之九十五都会跟自己的家用型机器人一起睡觉。
剩下的百分之五，则是因为机器人外形太过奇特。
镜无论是相貌还是身体数据，都是秦笙笙亲自设置的，不会存在不喜欢。
那为什么会拒绝跟镜亲近？
虽然江北川有疑问，但此时不是适合问这个问题的时机。
就算以机器人的身体触碰她，不会得到任何触感上的反馈。
但江北川会获得一种被人类称为满足感的情绪。
他喜欢这种情绪。
就像他喜欢秦笙笙一样。
应该是喜欢吧。
那种想触碰对方渴望对方的，没由来的情感。
镜一如既往的站在门口的迎接秦笙笙。
“笙笙！欢迎回家！”
镜今天穿了白色的鱼尾连衣裙，温婉又美丽。
秦笙笙叮嘱道：“下次记得加上江总。”
镜道：“好。”
不知道是不是秦笙笙的错觉，秦笙笙觉得有别的机器人在看她。
但她看过去，大厅里的机器人认真的做着他们该做的事情。
江北川道：“今天我没有另外的事情吩咐你，吃完晚饭，时间你可以自行处理。”
秦笙笙真心实意的露出笑意，“好的江总。”
秦笙笙吃完饭回到房间窝在镜怀里一边打游戏，一边开口：“以后你都跟我一起睡。”
镜虚虚的抱着她，乖巧的应声：“好的笙笙。”
所有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房间也被镜整理得很漂亮，花瓶里还插着新鲜的花。
秦笙笙玩到九点钟，又给父母朋友聊了一会天，十点钟才去卫生间泡澡。
十一点结束上床睡觉。
十二点江北川推开门，走到床边。
秦笙笙窝在镜怀里睡得香甜。
镜产生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她不想将位置让给江北川。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摒弃。
因为这个念头是错误的。
她是机器人，她没法“感受”到笙笙。
只有江北川可以。
因为江北川是人类。
虽然他现在也并不能被称为人类。
江北川将秦笙笙笼进怀里时。
镜安静的看着。
然后去牵秦笙笙的手。
黑暗中有水渍声响起。
镜又感受到了那种由中枢传递出来的情感。
不够。
这样还不够。
还想要更多。
江北川的脑袋消失在被子里。
镜贴上秦笙笙的脸，一点一点的亲她。
-
秦笙笙的办公桌就放在江北川不远处。
林维敲门进来后，神色多了几分凝重。
他将文件递给江北川，似乎想说什么，但顾忌到秦笙笙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江北川道：“直接说吧。”
林维得了首肯，才开口：“江总，工程师们反馈'〇'似乎出了问题。”
“最近‘〇’的运行速率产生异常，而且近两日尤为频繁。”
这已经算大问题了。
要知道自从“〇”诞生以来，就没有出现过异常。
如果“〇”真的出现了问题，对江氏才是毁灭性的打击。
江北川站起身，“我去看看。”
“秦助理也一起吧。”
没有人比江北川更知道原因，他明明可以不用走这一次，将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但为了不让人类感到恐慌，却不得不去。
但想到秦笙笙在他身边，江北川觉得这几十分钟也不算浪费。
“〇”在地底。
负三楼的员工站起身对江北川打招呼。
江北川微微颔首，带着秦笙笙和林维走进一个需要虹膜识别的房间。
接着是一系列的各种安全验证。
再乘坐电梯下十五层。
这是一个近乎被掏空的空间。
不知名的金属材料将整片空间护得严严实实。
十三位负责监测“〇”的工程师站起身，为首的那位拿着报告迎上来。
“江总，这是有关‘〇’的异常监测报告。”
江北川点头，“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工程师们好奇的目光落到秦笙笙身上。
而秦笙笙则望着不远处，那个呈蓝色光球不断旋转的巨大投影。
“秦助理，走了。”江北川唤道。
秦笙笙应道：“好。”
林维留在原地。
秦笙笙跟着江北川穿过走廊，虹膜检测后进入一条长长的走廊。
接着又是各种复杂的检测系统，最终下了两层楼，才终于抵达目的地。
一个宽敞的房间。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中间位置跟外面一模一样的蓝色光球投影，和一台极具历史的电脑。
“这就是‘〇’吗？”秦笙笙好奇的问道。
江北川坐到电脑面前，装模作样的打开，“不是，这是‘〇’的人为拟态，用来观测的。”
“不过‘〇’诞生于这台电脑。”江北川道。
“〇”到底是什么？
江北川自己都不知道。
他给自己增添了一道不会被检测到的代码，这样就算他再兴奋，外面那群工程师也不会发现异常。
这是一百多年前当时的江氏掌权人留下来的，他一直懒得处理，没想到今天还是来了一次。
“‘〇’竟然是在这里诞生的，”秦笙笙语气间有些兴奋，“像是亲眼看到了历史。”
江北川唇角扬起几分笑意，“你很开心，为什么？”
“〇”的拟态发出的蓝光和白炽灯的光同时打在江北川脸上。
莫名显出几分迥异感来。
江北川就连脸上的笑容都跟教科书一样分毫不差。
秦笙笙迟疑了一瞬，开口道：“因为见到了‘〇’，所以我很开心。”
“你喜欢‘〇’吗？”
“当然，”秦笙笙道，“‘〇’被誉为xx世纪最伟大的发明，‘〇’改变了我们的生活。”
江北川垂眸关掉了电脑。
秦笙笙问：“问题已经解决了吗？”
江北川点头：“嗯，已经解决了，是小问题。”
“〇”是江氏编织给世界的谎言。
“〇”是江氏留给世界的炸弹。
当初创造“〇”的人叫江流，江流发现他诞生了意识，却没有选择毁灭他，而是借助他名利双收。
江氏也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家族，一跃成为闻名星际的财团。
江氏说关于“〇”的技术太过机密，不可外传，维护“〇”的技术只会传给当代的掌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