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佛狞笑着扑前，单刀划出一道冷弧，直捅莫不言心窝，
“就不知道你身子骨扛不扛得住揍！”
莫不言眼皮都没抖一下。
他反而哼笑出声，手腕轻转，拂尘像活了一样扫出一片无形气墙，正好拦在刀前！
“铛——！”
刀锋撞上屏障，发出撞钟似的闷响。
墙没碎，笑面佛却虎口发麻，刀差点飞出去。
“什么鬼东西？！”
他瞪着眼往后撤了半步，心里咯噔一下。
这根本不是普通功夫！
“天地之气，借来用用。”
莫不言说得轻描淡写，手上却没停。
符咒扇“唰”地一抖，这回亮起一道浑厚的土黄色符印。
“走你！”
黄符离扇即成形，一堵厚实石墙轰地拔地而起，直接封死了笑面佛的进路！
那堵石墙就跟从地底下突然长出来的一样，又厚又硬，结结实实拦在笑面佛面前。
“啧！”
他脚步一刹，心里有点火大，这小道士花样真多，随手一甩就搞出这种玩意儿？
他不信邪，抡起单刀就砍，刀光快得带风，全是憋不住的暴躁。
“给老子破——！”
咔嚓！
轰隆！
石墙被他一刀劈得稀碎，石块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可烟尘还没散，笑面佛就愣了。
莫不言人呢？？
刚才还站那儿装模作样，一转眼连影都没了。
“你速度不赖嘛。”
声音冷不丁从笑面佛背后飘过来，轻飘飘还带着笑，
“可惜啊，再快也摸不着我。”
笑面佛猛地扭头，后颈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绕后的？！
看着弱不禁风，跑起来比鬼还溜！
莫不言就跟会瞬移似的，每回笑面佛刚要扑上去，他身子一晃又没了。
刀劈空，全是砍空气。
笑面佛气得牙痒，觉得自己像个被遛着玩的冤大头，明明人就在眼前，可就是逮不住。
“怎么？”
莫不言的声音又飘过来，这回带着明晃晃的调侃，
“这就没招了？”
笑面佛气得肺都要炸了。
莫不言就跟个影子似的，明明就在眼前晃，可刀劈过去，连根毛都碰不着。
这种憋屈劲儿，比挨上一刀还让他难受。
“你他妈能躲到什么时候？！”
他吼了一嗓子，手里的刀越挥越疯，刀光唰乱闪，恨不得把空气都剁碎了，就为了把莫不言逼出来。
他清楚，再这么被遛下去不行，非得主动干点什么——哪怕只划破那小子一道口子，也值！
月光底下，莫不言身法飘得跟鬼一样，手上符咒扇“啪”一甩。
这回亮起来的，是一道银白色的符，看着就冻人，带着一股锋利的寒气。
“走！”
莫不言声都没高，符却窜得极快。
银符脱扇化成一根细针，撕着风直冲笑面佛眼睛扎过去！
阴、险、快！
比之前的水火招还毒，摆明了要废他招子！
笑面佛瞳孔猛地一缩，
就在针尖几乎要捅进眼里的前一瞬，他整个人像被电打了似的，硬生生向后一折！
“嗖——”
银针擦着他鼻尖飞过去，冰得他汗毛倒竖，一眨眼就没进黑夜里没了影。
笑面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冷汗哗哗从额头上往下砸，整张脸都是湿的。
刚才那一下，简直就是在鬼门关蹦极——稍慢半点，他现在已经瞎了，废人一个，任人宰割。
他死死盯着莫不言，声音都有点发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看着文文弱弱的小道士，狠起来简直不是人，手段邪门得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笑面佛心里头一次有点发毛了。
眼前这小道士邪门得离谱，自己这趟怕是踢到铁板了。
“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
莫不言脸色都没变，声音淡得像在聊天气，
“你只要明白，你的路——走到头了。”
话音没落，他手中符咒扇猛地向前一挥！
扇面上唰地亮起一道刺眼的金色符咒，那颜色纯得吓人，浓得像是把太阳光全压进去了。
“着！”
莫不言一声喝出，金色符咒脱扇飞出，活像一颗砸下来的小太阳，刺得人眼睛发疼，直冲笑面佛轰去！
这玩意儿比先前那些符狠多了，能量强得空气都在抖，周围的景象都被扭得乱七八糟。
纯粹又暴戾，摆明了是要把他轰得渣都不剩！
笑面佛盯着那团压过来的金光，眼里终于控制不住地透出绝望。
另一边，艾千刃拎着她那把小菜刀，屁颠屁颠凑到林天旁边，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姐夫！”
她扯着林天袖子，眼睛亮晶晶地望向莫不言和笑面佛交手的那片废墟，那儿早就被符咒余波炸得没眼看了。
“你说那小道士能跟那老乌龟杠多久？”
林天瞥了一眼，语气很平静：
“三十招，撑死了。”
“才三十！？”
艾千刃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不可能！那老乌龟挺耐揍的啊，我看至少五十招起步！”
林天没再接话，只微微笑了一下。
他清楚莫不言什么水准，更摸得透笑面佛的底——这场架，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悬念。
笑面佛瘫在炸得稀烂的灌木丛后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衣服破得跟抹布似的，好几道口子还在往外渗血。
他刚勉强缓过劲儿，就听见远处那俩人在那儿叽叽喳喳——
三十招？
五十招？
敢情是拿他打架当戏看，还下起注来了？！
笑面佛牙都快咬碎了，死死盯着那俩悠闲的背影，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把他们撕巴了。
刚才他遭的什么罪？
火烤水淹土埋，符咒一道比一道阴间，命都差点搭进去！
他们倒好，搁这儿评头论足看热闹？
“操……”
他压低声音骂了一句，感觉自个儿就像个被耍得团转的猴。
“真当老子是给你们逗乐的？？”
他现在浑身疼得站都站不稳，力气也耗得七七八八，再看那俩人轻松自在的样，心里又憋屈又发寒——
这要再来一个能打的，他今天绝对得撂在这儿。
累，是真的累。
再耗下去，命都得耗没。
笑面佛猛地一扭头，目光死死钉在山河关城墙那边。
那是他唯一能溜的方向，是活路。
“不打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