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怡算是看透了。
跟这帮人讲道理？没用。
她冷眼扫过一张张贪婪的脸，火气压不住，也不想压了。
“既然各位对出兵这么多意见，”
她声音不大，却扎得人耳根发凉，
“那咱们换个方式，直接点。”
她目光从宇文霜、慕容玄脸上刮过，又扫过那群跃跃欲试的小势力首领。
“打一场。”
她抬手指向厅中空地，
“你们不是想要地吗？？行。
但得先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扛敌。”
宇文霜眉一挑，来了兴致：
“怎么打？你说清楚。”
“各自出一名最能打的。”
夏心怡语速不快，字字清晰，
“赢的那方，我山河关不仅答应条件，还额外加码。”
她停顿一秒，声音猛地沉下去：
“可要是输了，北境全境归你们，我大夏绝不再踏进一步！”
全场瞬间静了。
所有人都愣住，接着眼里窜出兴奋的光。
比武？
这可是他们的地盘儿！
宇文霜最先吼出来：
“好好！痛快！我铁血侯派赫连风上！”
慕容玄淡淡接话：
“塞外王这边，拓跋野出战。”
底下那帮人也激动起来，纷纷嚷嚷着要推自己人出来试试。
夏心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根本不是比武，是她把整个北境押上桌，赌山河关的一线生机。
比武场四周黑压压全是人。
北境各路人马挤在观众席上，交头接耳，眼神发亮，就等着看好戏。
场地中央，青石擂台又冷又硬，上头还有好几道深深的刀痕，都是以前拼命的人留下的。
夏心怡坐在观战席，脸上镇定，手指却死死攥着衣角。
她清楚，这一场，输不得。
山河关能不能喘口气，全看这下。
“第一场，塞外王，拓跋野，上上！”
喊声刚落，一个穿青色劲装的年轻人缓步上台。
他瘦，却绷着一身狠劲。
眼神像鹰，扫过全场，冷得吓人。
这就是拓跋野。
另一边，南宫玥高声接话：
“山河关，副将赵无极，应战！”
一个身形魁梧、披着旧甲的中年男人大步跨上擂台，手里紧握一柄朴刀。
他眼神稳得像山，一看就是死战过多少回的硬骨头。
两人站定，谁都没先动。
拓跋野手背在身后，静静得诡异，像融进了空气里。
传闻他快得像风，根本抓不着。
赵无极刀握得死紧，全身绷着，走的是硬刚的路子，不玩虚的。
“开始——！”
裁判令下，全场瞬间死静。
拓跋野动了。
快得离谱！连风声都赶不上他身影！
赵无极眼一紧，朴刀猛地横劈出去，
“锵！”
刀锋撞上什么硬物，震得他虎口发麻。
可再定神，拓跋野人没了。
夏心怡心头一紧，脱口低喊：
“——当心！”
拓跋野身形一晃，鬼影般闪到赵无极身侧。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细长短刀，刀锋泛着冷气，直捅赵无极腰肋！
赵无极猛然后撤，刀尖擦着甲胄划过，
“嘶！”
破风声刺耳。
“够快！”
赵无极心头一紧，这速度比传闻还吓人。
拓跋野根本没停。
整个人化成一道青影，绕着他疾走，刀尖专挑薄弱处下手，像毒蛇吐信，又狠又准。
赵无极咬紧牙关，抡起朴刀硬扛。
“砰！锵——！”
每一次碰撞都震得擂台发颤，石屑飞溅。
几下交锋，赵无极呼吸就重了，汗从额角滴下。
甲胄上已经多了好几道刀痕。
拓跋野越打越快，人影都快看不清了。
台下有人小声嘀咕：
“这就是塞外王的人？太凶了……”
赵无极感觉力气正在流失。
再耗下去，必死无疑。
就在拓跋野又一刀落落空的刹那，
赵无极突然爆发，全身真气灌入刀中，朴刀猛地砸向地面！
“轰！！”
青石炸裂，碎石乱飞，气浪逼得拓跋野后退半步。
“就现在！！”
赵无极咆哮，朴刀泛起厚重黄光，是他压箱底的绝招，
“山河震岳！！”
这一刀带着崩山之势，直劈拓跋野！
可拓跋野只是冷眼看着。
他不接招，身体倏地向后一滑，轻飘飘躲开。
“轰——！”
朴刀重重劈进擂台，碎石四溅。
而下一秒，拓跋野已闪到赵无极身后。
他手中短刀泛起一层青色流光。
“完了。”
他哑声说。
赵无极还没反应过来，后背猛地一痛。
他手一软，朴刀哐当落地。
他踉跄几步，一头栽倒，血顿时从口中喷出，染红了一片擂台。
全场鸦雀无声。
只剩拓跋野站在那，面无表情，短刀尖上血珠一滴一滴往下落。
夏心怡坐在台上，脸色难看至极。
第一场，山河关——输了。
场子里的空气更沉了。
第一场输得太憋屈，压得山河关这边的人都喘不过气。
夏心怡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神里的紧张藏不住。
裁判再次高喊，声音比刚才还沉：
“第二场，山河关，南宫玥，上！”
南宫玥一步步走上擂台。
一身黑衣，又冷又飒。
她目光扫向铁血侯那边，眼神跟刀子似的。
宇文霜得意洋洋地喊：
“铁血侯这边，赫连风，出战！”
一个铁塔般的壮汉咚咚走上台，肌肉鼓得跟铁块一样，眼神凶得像要杀人。
这就是赫连风，宇文霜手底下最狠的打手。
俩人往台上一站，风格完全不一样，
一个像山，一个像风。
宇文霜还在下面煽风点火：
“南宫玥，别硬撑啊！
我们赫连风一拳下去，你怕是顶不住！”
南宫玥压根没理他，眼睛只盯着赫连风。
“开始——！”
一声令下，南宫玥冷冰冰开口：
“赫连风，今天让你看清楚，山河关的月，亮在哪。”
赫连风吼得像野兽：
“少放屁！看老子不把你劈成两半！”
他抡起巨斧就扑过来，斧头带着风声，猛地劈下！
南宫玥轻巧一闪，斧头砸在地上，轰一声凿出一道深坑。
“太慢了。”
她声音没半点温度。
右手突然探出，一掌直拍赫连风胸口！
“嘭！”
赫连风闷哼一声，连退好几步，胸口发麻，喉咙发腥。
他喘喘着粗汗，汗都下来了。
“行……山河关的月，有点东西。”
他咬咬牙，眼神更狠了。
俩人再度交锋，一招比一招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