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不欢而散后,宋惜的日子清静些,但她可不会认为时宴会就此放弃。
她体会过他的难缠,无数次的经验提醒她,这件事还没完,他现在只是在等待时机。
一旦时机出现,他会再次出现,至少她还有喘口气的时间,他们来日再战。
宋惜猜的没错,时宴确实另有打算,追人嘛,不能绷的太紧,适当松松绳也挺好。
他看着外面的街道,想到某人,她现在肯定高兴的不行,想象她偷乐的画面,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他好想她啊。
没见到人,他还可以睹物思人,见到人,那些冰冷的物件,哪比得上她。
这时,陈盛的电话响起,是郑记者,他想,他们还有联系的必要?
“你好,郑小姐,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陈盛不想接,但本着教养,还是接听了,万一对方真的有事呢。
郑书意给陈盛致电,是想借陈盛的电话找到时宴,但不能直接这么说,所以得委婉些。
“你好,陈助,很抱歉打扰您,我给您打电话,是想问您,您在时总的车上有没有发现一枚耳钉?
那枚丢失的耳钉对我非常重要,是我外婆留给我的贵重用品,而且这还是她送给我的嫁妆。
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找找?
若是不方便,我自己去找也是可以的,您看?”
陈盛没想到他给自己打电话就是想找自己丢失的耳钉,刚想答应下来,就看到镜子里。
时总盯着手中的耳钉,看向他的目光很危险,隐约还带有几分怒意,示意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他的车里怎么会出现女性用品?
他是不是想害死自己?
这要是让那位祖宗发现,他还有机会?
陈盛浑身一个激灵,立即挂断电话,想也不想的回头,看向时总,迅速解释。
“马场那天,您离开后,我们遇到了正在等车的郑小姐,想着荒山野林的,她一个姑娘在那不安全。
反正也顺路,正好捎她一程。
方才就是郑小姐打来电话,说自己的耳钉落在车上了,那是她外婆送她的嫁妆,很贵重。”
时宴看着手中的耳钉,冷笑,“那她和她那外婆的关系也不太好嘛,贵重,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嫁妆竟然是塑料品的。”
陈盛不敢回答,这次本就是他自作主张,惹时总生气,是他的错。
“去,把这枚耳钉,亲自送到郑书意手里,记住,你亲自去。”
他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冤大头,他的东西,他才是主人,未经他的同意,谁也不能动。
还有他不喜欢别人把算盘打在自己身上,一次两次,没完了。
既然郑书意这么想见他,不,这么想和他扯上关系,那就顺她的意,他倒要看看,她能不能接的下。
“是,我这就去。”
陈盛知道自己犯错了,好在时总没有太计较,只是送个东西而已,他付的起。
他在半途下车,打车去财经介,心里没有委屈,那是假的,但他也知道是自己僭越了。
而让他丢面的郑书意,他又怎会给她好看,他中途让人送了一个包装盒,不是说是嫁妆,还是贵重物品,这才是贵重物品该有的规格。
另一边,地下车库,时宴临下车之际,看向老范,“去,把车好好清洗一遍,再找找有没有多余的东西。”
老范瞬间明白他的意思,颔首应下,“我会的,时总。”
时宴转身离去,回到公司上班,他从不小看任何人,尤其是别有用心的人。
财经介,陈盛刚进门,就看到唐亦带着他见过的两位记者等候在那里,眉头一挑,看来当记者就是不一样,他刚踏进大门,她们就知道自己的行踪了。
“陈助,你好,我是财经介的主编唐亦。”
“你好,唐主编。”
陈盛对于这种场面很熟悉,所以应付的很自然,让人看不出一点不对劲。
但他随后的行动,就直接透露出,他来者不善的事实。
只见他看向郑书意,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看那盒子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不便宜。
“时总听说郑小姐的嫁妆耳钉落在他车里了,特意嘱咐我,亲自送过来,郑小姐看看,您贵重的耳钉,可有损坏?”
陈盛边说边打开盒子,放到郑书意面前,示意她亲自检查下,不然他不好交差。
几人离的近,自然也看到里面的东西,是一枚塑料耳钉,在联想到陈盛的话,一时之间,她们看向郑书意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是想勾搭时总,失败了,被人送回来警告的,还真是有些意外,原来郑书意是这样的人吗?
至于为什么是警告,若是她勾搭成功了,她们看到就不会是一枚耳钉了,而是明晃晃的珠宝才对。
有来有往,才会有后续,不对吗?
众人看向那比耳钉贵重百倍的首饰盒,再看向被首饰盒包裹的耳钉,感觉这嘲讽值拉满了。
有几人听到动静过来,忍不住笑了,实在是这打脸打的太狠了。
谁说男子不懂的,这分明就是很懂吗?
郑书意听到身后的笑声,又看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脸瞬间涨红,很是难堪。
她也没想到时宴会这么做,她本想通过这枚耳钉,找上时宴,和他搭上关系。
现在耳钉回来了,人也让她得罪了,在他眼里,她的形象怕是全毁了吧。
更要紧的是,周围人的嘲讽,这才是最致命的,让她以后如何自处?
“既然郑小姐没有异议,那请把盒子的价钱给我吧,毕竟同是打工人,谁也不容易是吧?”
陈盛拿出手机,调出收款码,笑着看向郑书意,等着她付款。
众目睽睽之下,郑书意不好拒绝,拿出手机,狠心赔付一大笔。
陈盛确认钱到账,笑着和众位告别,他也不想这么对待郑书意,奈何她把自己当傻子。
若是时总在意她,那这件事就不是事,但时总不在意,还超级在乎那耳钉,这就是问题了。
再加上她打那通电话,满嘴胡言,当他认不出塑料制品吗?
陈盛出了一口恶气,心情不错的走了,郑书意却没有他那么好的心情了。
首先,时宴的采访彻底归到许雨灵手下,她后续的采访任务也被分了出去,这就是职场。
很现实,眼下她得罪了时宴,连带着财经介被牵连,即使她再优秀,也没办法扭过资本。
郑书意的生活陷入一片混乱,本就情场失意的她,连工作都出现了问题,一时她有些接受不了。
次日,让她更接受不了的是,她的手下迎来一位实习生,她后续的工作就是带她,这不就是把她架空了。
郑书意接受不了,想找唐亦谈谈,却被她告知她要出差,那位实习生比她的工作重要,叮嘱她不能怠慢。
郑书意就知道那位实习生来历不凡,心里突然浮现一个念头,也许可以……
唐亦走的匆忙,没有看出她的心思,要是她看到,一定不会把秦时月交给她。
秦时月的家世不错,也是她给郑书意送的帮手,但她可没有想要郑书意利用她的意思。
以至于后来,看着诉苦的秦时月,她真是后悔不已,她当时要是晚走一天就好了。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等她发现的时候,也晚了。
秦时月只就觉得这位上司,很温柔,像是一个姐姐,对她关怀备至,她心里也渐渐喜欢她。
两人的接触多了起来,自然就被郑书意明里暗里套出不少信息,心里的计划正在形成。
而时宴不知秦时月的情况,他盯着面前的宋惜,眼里都是哀求,他们都好久没见了,只是吃个饭而已,有什么好拒绝的。
宋惜被他盯怕了,最后还是跟他走了,两人这次进入是西餐厅,还是情侣专属餐厅。
“跟谁学的?”
以时宴的性子,可不会摆弄这一出,看这布置,背后要是没有高人指点,她可不信。
“关济”
她就知道,也就关济才会帮他,他身边也就这一个花花人士。
“他最近在忙什么呢?我怎么都没见到他?”
宋惜接过他替自己切割好的牛排,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不然干吃,好尴尬。
“老业务”
宋惜秒懂,这是又有新人了呗,关济还真是没个消停,就是不知以后谁会收服他。
“你见过吗?”
“没有”
他只是隐约见过侧脸,没有真正见到她的样子,况且那是关济的女朋友,关他什么事。
“我还真好奇将来会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将她收了?”
“反正不是你”
一句话把宋惜噎住了,她当然知道不是自己,但凭借这么些年的交情,还不允许她打听打听。
时宴知道她和关济关系好,按理说,他们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就是两人不来电,要是他们有意向,哪还有自己的事。
但知道是一回事,在意又是一回事,他从未忽视关济对她的好,那种下意识的照顾,是他最在意的东西。
是人都善变,若是有一日关济浪子回头,难保宋惜不会选他,因为关济比任何人都了解宋惜。
他得把人看住了,若是有个万一,他怕是会后悔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