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说了，我累了，最后一次。”
挂断电话。
林可儿烦躁地把手机砸进沙发里。
“林女士，那我们就先走了。”
南璞年看了眼林可儿，开口道。
南姝想了想，给她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熬夜了，多喝点水对身体比较好。”
林可儿身体一怔，看了眼南姝，唇瓣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离开林可儿家。
“小南有什么发现吗？”
两人走进电梯。
“这个。”
南姝摊开掌心。
南璞年低头，就和刚伸出脑袋小乌龟四目相对。
“所以你刚刚才会问林可儿有没有养乌龟……”
“对。”
南姝看向乌龟的龟壳，纹路里隐约还能瞧见些许黄色的颜料，像是用水彩笔或者记号笔画的。
林可儿没有养乌龟，那么这只乌龟，又是哪来的呢？
虽然南姝私心里并不希望林可儿和安富贵的死有关，可私心是私心，案子是案子。
“这小乌龟叫前任主人，小主人。”
南姝道。
南璞年闻言，眉峰缓缓拢起，“小？”
“嗯，是雌性…也就是女孩子。”
南姝想到了一个人。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南璞年转头看向南姝，“安安？”
安安，安富贵正在读初一的女儿，姓安，名安。
……
“南队，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哎哟。”
两人回到支队，刚走入大厅，李峰就走了过来，伸手就想去接南璞年手里的炒粉，却被他躲过。
没等他反应过来，怀里就又多了个东西。
李峰低头一看，是个家用的监控探头，很明显已经摔坏了，上面布满了蜘蛛网状的纹路。
“查查，看看什么时候坏的，里面还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画面。”
南璞年吩咐道。
“好嘞。”
李峰应了声，快步跟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炒粉，“南队，你这炒粉冷了吧，肯定不好吃了，要不我帮你解决，你去吃食堂吧。”
说完，他还嘿嘿一笑，露出一副‘我怎么这么贴心’的表情。
南璞年走到办公室，推开门，转身睨了他一眼，“滚不滚？”
李峰：……
“滚。”
李峰抱着摄像头走了。
南璞年走到桌边，抽出一份文件，视线落在了‘杭城一中初一课程安排表’这几个字上。
“南队，四顺大道近一个月的监控全都拷过来了。”
刘从新敲门，站在门口道。
南璞年放下文件，“好，找几个同事一分分。”
“是！”
视频不少，又是个耗时间的活儿。
南璞年拎着炒粉，想了想，走向食堂，让掌勺的刘叔回锅热了一遍，抬步走向监控室。
果然。
刘从新找的其中一个同事就有南姝，南璞年将炒粉放到她面前，南姝一愣。
“不是想吃么，我让刘叔热了一下。”
热腾腾的炒粉，散发着特有的锅气，比早上的时候更好闻了。
南姝鼻尖动了动。
抬头看向南璞年，“南队你不是…”
“我不饿，吃不吃了？”
南璞年伸手就要去端盘子，“不吃的话我就……”
“吃吃吃。”
南姝忙护住，她现在刚好饿了。
南璞年笑了笑，“行吧，那你吃吧，下午五点跟我出去一趟。”
“好。”
南姝也没问去哪，反正跟着就是了。
吃完炒粉，南姝继续看监控，好在四顺大道是条笔直的国道，两侧小区和酒店、洗浴场比较多，只有几条小道，如果看一天两天的还好。
整整一个月，就算是搭配智能查找，想要完整描绘出安富贵的行动路线，并不简单。
七八个人看了一下午，才勉强确定了安富贵的大致路线。
安富贵几次去找林可儿，车辆下桥之后，并没有径直驶向锦江小区，而是去了附近的一个停车场。
然后全副武装一番后，才往锦州小区的方向走去，活脱脱把‘偷情’演绎的淋漓尽致。
“10号的监控路线呢？”
有人问。
刘从新尴尬地挠了挠头，“管理停车场的物业人员说，本来应该是有的，可是那天网络出现了点问题，没传到云端，现在也找不到了。”
“我靠。”
有人低低骂了句。
南姝表示对此非常理解，她现在看的两眼昏花，眼看着胜利曙光就在眼前了，却告诉她，那就是个错觉，还早着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
南姝点了点龟壳。
饿了两天没吃东西的乌龟：？？？
……
“看累了？”
过了个红绿灯，南璞年偏头看向靠着副驾驶椅背昏昏欲睡的南姝。
“嗯，身体不累，心累…”
夕阳光照进车内。
有些刺眼，南姝抬手遮住眼，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南璞年哭笑不得。
“辛苦了。”
南姝摆摆手，视线通过手指缝隙瞧了眼窗外，道路两边的小吃店映入眼帘。
第一眼，有点眼熟。
第二眼……
南姝放下手，“杭城一中？”
这地方她熟啊，送外卖经常跑这边。
“是啊。”
车子驶过一座厂房，自从王雨欣失踪案发生后，厂房的铁皮围墙就换成了石砌的，还砌的特别高。
杭城一中对学生请假出入校调查的愈发严格，生怕再出现学生走失案。
南璞年视线落在厂房围墙上，像是越过围墙，看到了厂房后头，和小姑娘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里头，不知不觉，两人的关系，也从警察和嫌疑人员，变成了朋友、伙伴……
想着，南璞年视线不自觉柔了几分。
此时临近学校放学，校门口站着不少接孩子下课的家长们。
两道停满了车，悍马开不进去，两人只能下车朝校门口走去。
南姝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关宇。
原因无他，他那一身格子衬衫和双肩包的搭配太具特色了。
关宇注视着学校里头，压根没注意到两人。
直到南璞年拍了拍他的肩，他这才收回视线，看到南璞年，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南、南警官。”
“来接安安放学？”
关宇点点头。
“程序员不是很忙吗？”南璞年随意问道，就像是许久不见的朋友偶然相遇，在拉家常。
没有引起其他家长们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