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上的门户一点一点合上，洞窟又没了声响。玉简静静地躺在地上，发出淡淡的光。
脚步声在幽深的阶梯上响起来，越来越近。纪空青他们早就没了影子，就剩下几道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在空气里轻轻晃悠。
忽地，地面颤了一下，一道暗紫色的裂缝从石碑底下伸出来，很快就像蜘蛛网一样散开。裂缝里冒出一股刺鼻的腥气，有金属味，还有腐土味。接着，一个低沉又沙哑的声音从洞窟深处传出来：
“终于……等到你了。”
这时候，在终焉之门的另一头，纪空青刚走出传送范围，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压力压过来。他脚步一顿，眉头拧成了疙瘩，体内的灵力运转都卡了一下。
虞红药、玄袍男子和旧约跟在后面，也都感觉到这股奇怪的气息。
“不对劲儿。”虞红药小声嘟囔，灾厄之刃轻轻抖了抖，“这儿的气息……比刚才还浓。”
纪空青没说话，赶紧调出系统界面。进度条停在了92.6%，还多了一条提示：
【检测到‘黑曜侵蚀’，当前环境存在污染风险】
“看来谢无尘不是唯一等着咱们的。”纪空青声音挺平静，眼神却跟刀子似的，“有人，或者说有啥东西，也盼着咱们进来呢。”
旧约双手合十，脸色很严肃：“阿弥陀佛，要是真这样，那咱怕是进了它的地盘。”
话还没落，前面传来一阵怪声，像是金属刮石头，又像指甲划骨头。紧接着，空气一下子变冷了，四周的光影也歪歪扭扭的，好像整个空间都在慢慢塌下去。
“来了。”玄袍男子小声说，手里聚起一道寒光。
黑暗里，一双通红的眼睛慢慢睁开，接着又是一双、两双……好多双眼睛在虚空中冒出来，冷冰冰、贪婪婪的，像是要把一切都吞下去。
“这不是普通的坏东西。”纪空青眯起眼，手指在系统界面上点了点，打开扫描功能。
【目标锁定：黑曜残息·强化体】
【状态：觉醒中】
【战力评估：S级（超常）】
【异常特征：能量共鸣、自我修复、群体协同】
“它变强了。”纪空青小声说，“还不止一个。”
刚说完，第一波攻击就来了。一条黑得跟墨似的触须从虚空中猛地伸出来，直奔纪空青胸口。快得很，刚出现就到跟前了。
虞红药反应最快，灾厄之刃一挥，剑光把触须砍断了，可断口马上又长好了，还分成了两条新触须。
“靠！这玩意儿还会分身？”她咬着牙，往后退了好几步，同时催动剑意，想把周围的空间封起来。
可更多的触须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感觉整个空间都是它的身子。
“别硬扛！”纪空青大喊一声，赶紧打开系统防御模块，弄出一层半透明的能量屏障，把大家护在里面。
“得找出它的本体！”玄袍男子一边挡攻击，一边分析情况，“不然咱得被耗死在这儿。”
“问题是——”旧约声音沉沉的，“它有没有本体啊？”
这话让大家心里一紧。
正被围着的时候，系统突然报警了：
【警告：能量共鸣增强，检测到多源黑曜波动叠加】
纪空青眼神一冷：“它在吸这儿剩下的封印之力，变得更厉害了。”
“那不让它吸！”虞红药吼了一嗓子，灾厄之刃举得高高的，剑意爆发，一下子砍断了十几根触须。可那些断的没消失，反倒变成黑雾，又凑到一起了。
“不行，这么下去咱得被拖垮。”玄袍男子快速分析着战场，“得想法子切断它的能量来源。”
纪空青赶紧想办法，脑子里闪过之前解读符文得到的消息：“九圣用命格碎片镇压黑曜……要是它现在靠这些碎片恢复……”
他猛地抬头，往远处一座模模糊糊的祭坛看去。
“那边！”他指着祭坛，“那儿可能是它能量的核心！”
“明白！”旧约点点头，赶紧结印，“我来拖着，你们去打断它的仪式。”
“我去。”玄袍男子一闪身，化成一道光朝祭坛冲过去。
谁知道，他快到祭坛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虚空中冒出来，比之前的触须大多了，模样模模糊糊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来了个大家伙！”玄袍男子喊了一声，手里的寒光更亮了，迎了上去。
另一边，纪空青赶忙调动系统资源，给大伙提供战术支援。
【建议方案：集中火力打击祭坛中央的裂隙，阻止黑曜能量汇聚】
“虞红药，掩护我过去！”纪空青小声喊。
“没问题！”虞红药点点头，灾厄之刃一挥，弄出一片剑幕，把扑过来的触须逼退了。
纪空青趁着这个空儿往祭坛跑，路上不停地放系统辅助法阵，削弱周围的黑曜波动。
好不容易跑到祭坛边上，眼前的景象让他心里一震——
祭坛中间的裂隙里，慢慢浮出一块缺了角的命格碎片，上面全是裂纹，可还是散发着让人害怕的力量波动。
“果然……它在吸这块碎片。”纪空青咬着牙，抬手想把它封起来。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一下子把他震飞了。
“想拿走我的力量？”那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冷笑一声，声音就像好多人一起说话，“你不过是个借力量的，凭啥拥有命格之力？”
纪空青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他抹了抹嘴角的血，眼神却更坚定了。
“我不是来抢你力量的。”他慢慢站起来，手心亮起一道金光，“我是来还债的。”
黑影愣了一下，接着发出一阵尖笑：“有意思……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干成啥样。”
下一秒，整个空间剧烈晃动，好多黑曜触须从地上、墙上、空中冒出来，好像要把他们全埋了。
就在这时，系统又响了：
【检测到‘命格共鸣’，是否启动代价清算机制？】
纪空青想都没想就选了确认。
一道金光从他身体里射出来，和命格碎片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一直压着他们的黑曜之力一下子乱了套，攻击也停了一下。
“就是现在！”纪空青大喊，“动手！”
玄袍男子和旧约马上一起使出全力攻击，虞红药以灾厄之刃为中心，引来天地剑意，直冲着祭坛中间的命格碎片去了。
轰——！
一声巨响，命格碎片碎成了好多光点，消失在虚空中。
黑曜咆哮起来，整个空间歪七扭八的，好像马上就要塌了。
“你以为……这就完了？”黑影的声音越来越哑，却带着一股疯狂的笑，“你以为你毁了我的力量……其实，你只是提前打开了那扇门。”
纪空青眼睛一瞪，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空间“唰”地裂开了，露出一条通向不知道啥地方的深渊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