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大小姐：？】
【十六夜怜奈：？】
【黑魔仙小月：？】
【很内向出门只走下水道：？】
【木星环日：6】
【停停停夭夭我知道你很为我们主播着迷了，但你不是直女】
【大王的cp我有两不磕，女人不磕，男人不磕】
【好了知道你是梦女了姐妹】
虽然不太懂到底哪里暧昧，但闻有乔还是摸摸鼻子，不敢说话了。
夭夭大笑起来：“开个玩笑。我最近不谈女生了，被伤透了心。”
闻有乔试探着问：“宿敌……？”
夭夭飞速挂断了连麦。
【夭夭这简直就是连续剧】
【藕断丝连缠缠绵绵是吧】
【主播总是说宿敌，那甜心哥……】
看到这条弹幕，闻有乔的表情顿时像吃坏了肚子似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瑟珐：？
没过一会，柳伏春和应知节回来了。
天色渐晚，应知节晚上还有费利克斯先生的沙龙要参加，没法陪闻有乔去圣莫里茨逛逛，只是刷了二十个天使之恋后就离开了。
柳伏春则是说帮闻有乔拿着手机跟拍，为此，还处在“禁言”中的瑟珐想嘲讽两句都做不到。
一个个的，怎么跟她养的狗差不多，上次那位沉默的粉丝先生也是，这位咄咄逼人的狐狸先生也是。
当狗就这么爽？
如果柳伏春能听到他的心理活动，一定会说：这不叫当狗，这叫把握住一切可以把握的机会。
机会是不等人的。
当然，如果当狗就能跟主播谈恋爱，他也是很愿意的。
可惜闻有乔明显没有这个心思。
闻有乔先是重新又走了一遍昨天去过的地方，然后又播了一会滑雪——是瑟珐边拿着摄像机边滑雪跟拍的。
闻有乔担心柳伏春在雪地里摔骨折，毕竟他只是一个初学者。
瑟珐丢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在高级雪道上扬长而去。
柳伏春：“……”
果然有些事情就是有利有弊，装得太好了也不行。
离开雪场以后，三人去了瑟珐推荐的餐厅吃晚餐。
然后在那里遇见了熟人。
金棕色头发，穿着皮草外套的小女孩坐在椅子上，有些闷闷不乐地切着面前的牛排。
在她的旁边，站着好几位穿着西装的男人。
“洛蕾尔？”
小女孩转过头，琥珀色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洁洁！”
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十分优雅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扑进闻有乔怀里。
闻有乔听到她的中文，忍不住笑起来。
她一把抱起这个长得像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小孩，用法语问道：“你妈妈和爸爸呢？”
“他们去参加沙龙了，我不想去。”
洛蕾尔轻轻抓着她的一缕头发，另一只手抱着她的脖子，看了看她身后的两个人。
“洁洁，你是跟你的男朋友们出来约会吗？”
【哇塞！好可爱的小女孩！】
【这孩子看起来有六七岁了吧，主播单臂抱起来了？？？】
【不愧是女神】
【乔乔是一位魁梧女子！！】
【人，你们可以靠在大树的臂弯里】
【乔乔的翻译官：翻译一下，这小孩在问主播是不是跟她两个男朋友约会】
【大王今天真是风评被害】
【外国小孩懂得真多】
瑟珐本来漫不经心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玩味起来。
“没错，我们在约会。”
闻有乔用空着的那只手给了他一个肘击。
柳伏春语调上扬：“嗯哼，准确来说是在和我约会，旁边那个男人是插足者。”
闻有乔无奈地回头：“春风哥，你别瞎说了。”
听到这个答案，洛蕾尔眨巴眨巴眼睛，突然侧过头，在闻有乔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洁洁，我喜欢你，我可以当你的第一个女朋友吗？”
柳伏春黑着脸把镜头挪开。
【很内向出门只走下水道：？？？】
【无敌大小姐：？？？】
【十六夜怜奈：？？？】
【木星环日：？？】
【青青乔松枝：？】
【黑魔仙小月：……】
闻有乔惊讶了一瞬。
她把她放下来，对着这个只到自己腰间的小女孩说：“你知道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吗？”
洛蕾尔理所应当地回答：“当然啦，女朋友就是两个人一直一直在一起。”
她垂下脑袋。
“我之前也想和伊莱一直在一起，但是他讨厌我，我也不想做他的女朋友了。”
【翻译官呢？朕的翻译官呢！】
【好急好急好急！到底说了啥，为什么哥姐都在打问号啊！】
直播间有学过法语的粉丝跟着翻译了一下，弹幕飞快滚动起来。
【吓死我了，原来是缺人陪啊】
【莫名感觉很可爱】
【完了，这孩子刚出新手村偶遇满级魅魔，没救了】
洛蕾尔扯着闻有乔的袖子：“洁洁，我现在想当你的女朋友！”
她又转过头去，对着她身后的两个人扬了扬下巴。
“你们让给我，跟她分手。”
柳伏春笑眯眯地弯腰：“不——要——”
瑟珐掀起眼皮，露出犬牙：“先来后到，想谈就去排队。”
【无敌大小姐：两个男人跟个小女孩计较什么】
【木星环日：就是就是】
【十六夜怜奈：我是女人，我可以计较吗】
【无敌大小姐：怜奈你……】
【怜奈姐发力了】
闻有乔半蹲下来，微微平视着她。
“洛蕾尔，我和他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而且，我想告诉你的是，即使是这样的关系，也不意味着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你有喜欢了很久的东西吗？”
洛蕾尔点点头：“我喜欢贝利，它一直陪着我。”
闻有乔：“那么，永远就是比贝利陪你的时间还要久的时间。”
“在这期间，就像花朵会枯萎，小草会死去一样，一切都在变化。”
小姑娘扁扁嘴巴。
“我知道了，你和伊莱一样，不想和我在一起。”
闻有乔这次倒是点头了。
“没错。”
【哇塞，好冷酷好无情的回答！】
【这也没错啊，有时候真没必要骗小孩，小孩其实很懂的】
小姑娘没有表露出过多的不开心，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坐回位置上。
闻有乔朝着服务生走去。
过了一会，她站到洛蕾尔的桌子前。
洛蕾尔看了她一眼，又默默低下头吃饭。
闻有乔自顾自抖了抖手上白色的手帕，引得小姑娘好奇地望过去。
闻有乔笑而不语，优雅地将衬衫袖口向上挽了两折，露出有力的手腕。
她摊开双手，向洛蕾尔展示掌心与手背，接着把手帕盖在左手。
“试着吹一口气？”
她对着洛蕾尔伸出手。
女孩迟疑着，对着手帕小小地呼出一口气。
此时直播间和围观的柳伏春已经明白，她这是在准备表演魔术了。
下一刻，她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另一只手掀开手帕——空空如也。
洛蕾尔先是微微睁大眼睛，而后又皱着脸，呈现出被戏耍后的羞恼。
就在这个瞬间，闻有乔伸出了拿着手帕的右手。
手帕掉落在桌面上。
一朵年轻的雏菊，骤然在她指间绽放。
白色的花瓣在她指尖轻轻颤动着，宛如被春风拂过，生机盎然。
从好奇，到羞恼，再到惊讶和喜悦，洛蕾尔总算是不再维持着刚才生人勿近的表情，眼睛变得晶亮。
“这是怎么做到的？”
闻有乔把花朵塞进她的手心，食指抵住嘴唇。
“这是魔术师的秘密。”
洛蕾尔鼓了鼓腮帮子：“你又拒绝了我，第二次。”
闻有乔拉着她的手，再次蹲下。
“你知道雏菊的花语是什么吗？”
女孩摇摇头。
闻有乔的手指点了点花瓣：“永远快乐。这是它的花语。”
“宝贝，尽管世界上可能没有永远，但是有无限个当下。”
“先不用思考以后和永远的事情，那太远啦。今天我陪你，你觉得快乐，明天，你的爸爸妈妈陪你，你觉得快乐，后天，贝利陪着你，你觉得快乐，这不就足够了吗？”
【好好好，真是无懈可击的逻辑】
【今天，1号男朋友陪我，我觉得快乐，明天，2号男朋友陪我，我觉得快乐……】
【666孩子长大后变海王了】
【当海王总比当恋爱脑好】
【那确实哈，看小孩刚刚的发言，很担心以后被黄毛拐跑】
洛蕾尔捏着手上的花，陷入了思考。
过了一会，小姑娘抬起头问：“洁洁，你叫什么名字？”
“闻有乔。”她一字一句地念自己的名字，“大概意思就是，听说山那边有棵乔树。”
“我知道了。”洛蕾尔拿出手机，“树，加我！和你一起，比和伊莱在一起更开心。”
“我还想你和我玩，不做你女朋友也可以！”
【这新脑子就是好使，学得真快】
【草，现在小孩过得真幸福，这么早就有手机了】
【拜托，人家家里来圣莫里茨度假，肯定不差钱啊】
闻有乔哭笑不得地加了她。
她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被小朋友加联系方式。
非常新奇的体验。
……
对闻有乔来说很愉快，对瑟珐和柳伏春来说很不愉快的晚餐很快结束了。
柳伏春：“宝宝，你是明天回去吗？”
闻有乔点点头，一只手拿着相机固定器，另一只手指了指瑟珐。
“不过他还要在这里留几天，再回去法国。”
这次回去就不用转机了，直接飞回国内就好。
柳伏春根本不关心瑟珐留不留，只要他别再跟着宝贝回国就行。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有些遗憾。
“我们不是一个航班呢，宝宝。”
【春神这宝宝真是越叫越顺口了】
【感觉拿宝宝当逗号使（抠鼻）】
【乔乔的坏小鹿：恶心^^】
【无敌大小姐：太烧了，不够矜持，不喜欢】
【木星环日：真的假的】
【无敌大小姐：你这种人机我也不喜欢】
【木星环日：哦，主播喜欢就好】
【无敌大小姐：（怒）（怒）（怒）】
【大小姐：一直在挑衅我】
【全网最不怕大小姐的女人】
闻有乔看见弹幕，反应过来。
“你们不说，我都感觉听习惯了。可能是因为我有个朋友也经常这么叫我吧。”
柳伏春很是警觉。
“谁呀？难道是前男友吗？”
他状似不经意般，笑吟吟地问道。
【春神超绝在意前男友】
【骗你的其实如果是前女友他也要在意，年龄大的要在意年龄小的更要在意】
【一生都在偷偷雄竞的拆那男】
闻有乔还真是想不起来这个所谓的前任是怎么叫她的了。
“不是啊，是我大学舍友，她很喜欢打游戏，还做过陪玩，我估计是职业病吧。”
之前在宿舍里看见她跟别人连麦都是“宝宝宝宝”的，跟喊顺口溜似的。
边说着，闻有乔拿出另一部手机，单手打字。
也不知道林遇最近怎么样了，现在联系一下，等下飞机后去看看她吧。
【很内向出门只走下水道：那咱也叫，宝宝宝宝宝宝】
【乔乔的春：学人精（微笑）】
【乔乔的春：就算这样也只是我的低配版】
【乔乔的坏小鹿：某些人也是脸皮堪比防弹衣呀，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乔乔的坏小鹿：哦，没有说内向不是克隆羊的意思哦^^】
【很内向出门只走下水道：抱歉哈，咱不学垃圾】
【无敌大小姐：三个集装箱】
【十六夜怜奈：什么意思？】
【木星环日：我知道，就是很能装的意思】
【青青乔松枝：你们关系真好啊（笑）】、
闻有乔深以为然地点头。
这就是所谓的吵出感情了吧。
此话一出，弹幕上刷出一排哈哈大笑的表情。
关系好不好，只能说懂得都懂。
……
回到酒店，闻有乔就关闭了直播间，收拾好行李，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她拖着行李箱推开房门。
瑟珐正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抱着双臂看着她。
苍蓝色的眼睛和黑棕色的眼睛沉默地对视了片刻，一股无言的，近乎凝固的气氛在彼此之间蔓延，但谁也不愿率先挪开视线。
仿佛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峙，先低头的那个总是输家。
几乎是同时，两人举起握紧拳头的手，愣了几秒，而后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这次可别再把手摔骨折了，甜心。”
他的手轻轻捧上她的拳头。
“这句话我原话奉还。”
闻有乔转身，挥挥手。
走了几步，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对他笑了笑。
“有句话忘记跟你说。”
“——久等了，瑟珐。我回来了。”
瑟珐低笑几声，摸了摸嘴唇。
“早已恭候多时了，乔。”
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