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妍无奈地摊开手：“你是白痴吗？我的感知范围本来就比你们广啊。”
路南忽然侧耳，点头确认：“他确实在上楼了。”
直到这时，众人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那股逐渐逼近的强大异能波动。
“咔嗒——”
房门被轻轻推开，左雾君手持一个精致的礼物盒走了进来。逸柠墨惊讶地迎上前：“你怎么突然……”
“因为太想念盟主大人了~”左雾君的笑容甜得发腻，卷发随着歪头的动作滑落，“所以就迫不及待来见你……”
逸柠墨的脸瞬间涨红：“这、这样啊……”
逸妍的目光却越过他，落在左雾君身后——那些翻涌的黑雾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浓稠，数不清的眼球在雾气中疯狂转动，隐隐透着一股失控的躁动。
突然，所有眼球齐刷刷定格，直勾勾地盯住逸妍。
（……？）
逸妍眯起眼睛，毫不避讳地与那些诡异眼球对视。
左雾君似乎察觉到什么，背后的黑雾突然温顺地蜷缩起来，那些眼球也纷纷垂下视线，装作无害的样子。
逸妍感到路南悄悄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在看什么？”
她抿了抿唇，突然握住路南的手。
（听得到吗？）
掌心传来轻微的力道——是肯定的回应。
（左雾君的异能……很不对劲）逸妍的“声音”在意识里格外清晰，（能量结构混乱得像……）
思绪突然被清脆的包装纸摩擦声打断。
左雾君正将系着缎带的礼盒捧到逸柠墨面前：“盟主大人~”他的声音甜得发腻，“特别准备的礼物，你肯定会喜欢。”
逸柠墨狐疑地接过盒子，指尖挑开蝴蝶结的瞬间——
一只僵硬的麻雀尸体静静躺在丝绒衬布上，黑豆般的眼睛蒙着灰翳，细小的爪子蜷缩成诡异的弧度。
逸妍猛地松开路南的手，一个箭步冲到礼盒前。
当她看清盒中之物时，瞳孔骤然紧缩：“就是它！刚才袭击我的那只麻雀！”
空气瞬间凝固。
李子柒一把夺过麻雀尸体，指尖迸发出刺目的绿光，绿色光纹在麻雀周身流转，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见鬼了……”手指捏开鸟喙，“内部是精密的机械结构，但异能波动……却显示这是只活生生的鸟。”
逸妍突然想起什么，浑身一颤：“就像罐头一样……”她的声音发紧，“原本是玩具狗，却被我改写了本质，成为了真正的小狗。”
雨泽的镜片闪过一道寒光：“你是说，有人用类似你的能力……”他指向僵硬的鸟尸，“把机械造物变成了真正的生命体？”
逸柠墨若有所思地抚着下巴：“但罐头的情况不同……它体内寄宿着真实的灵魂。”他指向那只机械麻雀，“而这个……怎么看都只是精巧的机械造物。”
“机械生命应该也算生命的吧？”逸妍同样托着下巴，指尖无意识地轻点脸颊，“不过……这种改写本质的能力，是在我混沌觉醒后才获得的才对。难道说——”
左雾君突然歪着头插入对话：“恐怕不一样……不是谁都能觉醒混沌之力的。”他抬起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比如我…虽然也是混沌属性……”
他身后的黑雾突然剧烈翻涌，无数眼球时隐时现：“但可没有你这么丰富多彩的能力呢~”
逸妍不自觉地挠了挠头。（确实……）她在心中暗想，（这些力量本来就没有一样是真正属于我的……）
（这种感觉……真讨厌）
李子柒捏着麻雀的翅膀晃了晃：“所以就是个能改写本质的异能者干的？查查资料库不就知道了。”
“你说得轻巧。”雨泽环抱双臂，“昨天我想调取赵希月的档案时，发现所有数据库的相关条目都被锁死了。”他推了推眼镜，“连论坛都没玩家肯透露信息，像是集体约好了什么。”
（赵希月……）
逸妍盯着地板上的一处光斑出神。
（罐头现在还在契宇城的咖啡店里）
她突然抬头：“哥，我得出去一趟。”
“等等！”逸柠墨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痕，“这摆明是个陷阱！”
逸妍轻轻按住自己的右眼，那里还残留着微弱的刺痛感：“可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在针对我……”她的指尖微微发颤，“更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试图抑制我的异能。”
左雾君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契宇城最近……可不怎么安宁呢。”
逸妍下意识地抚上胸口——（大不了再像以前那样……）
这个念头刚浮现就被她掐灭。
指尖传来真实的心跳，提醒着她那个总在危机时刻接管身体的“她”已经永远消失了。
（如果她还在的话……）逸妍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眉间拧起细微的褶皱。
“我陪她去。”路南的声音打破沉寂。
逸柠墨的视线在左雾君身上停留，欲言又止：“左雾君，你……”
“盟主大人~”左雾君已经凑上前，声音里带着黏稠的甜腻，“我才刚来见你……”背后的黑雾不安地翻涌着，“而且我走了，要是盟主大人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保证不会有事的。”逸柠墨无奈地揉着太阳穴，“回头给你奖励。”
“好~”
左雾君突然绽开笑容，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身后的黑雾欢快地翻涌着，那些眼球都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逸妍安静地注视着这场对话落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那我们先出发了。”她朝逸柠墨轻轻点头，“哥哥自己多小心。”
逸柠墨点点头：“嗯，路上注意安全。”
“啧啧~”李子柒倚在墙边，手指转着手术刀，“老大的左膀右臂现在都成逸妍的专属护卫了？”
雨泽的镜片闪过一道反光：“别忘了他们流着相同的血。”
当逸妍走到楼下时，一阵微风拂过她的发梢。
她下意识抬头，窗口，逸柠墨的身影渺小无比。
她举起手臂挥了挥，看到哥哥也抬手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