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外面，廖红霞能听见院子里有人在说话，但她没有直接敲门。
而是选择了之前付大爷跟她说的方式，塞了一张写了字的纸条，包着石头丢进了院子里。
随后，她躲进了隔壁胡同。
等院内的人将门打开，探头探脑的打量了一番后，关上门匆匆离开了这一带。
是个半大小子。
看身高也才一米打头。
廖红霞偷偷摸摸地跟在他身后，发现这个小子去的居然是废品收购站！
杜文斌他爸工作的地方！
可是付大爷也不是在黑市干活吗？
想到之前老黑说过的负责人之一，还有自己在县城发现的几处奇怪之地，廖红霞猜到了什么。
果然，不久后她看到了那个半大小子带着付大爷从废品收购站那边过来了！
看到两人在院子外面等着，廖红霞就直接过去了。
走近的时候，付大爷和那个半大小子的眼神都盯在她身上。
没一会儿就看到付大爷摆手，“小包守门。”
廖红霞也如愿的跟着他进了院子。
院子里，付大爷打量着跟前这个弓腰驼背的人，“这位同志找我有事？”
“没事当然不会来找你。”
廖红霞缓缓直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背。
刚才还驼着的腰背立马恢复了正常，完全看不出来刚才那副模样。
这个变化让付大爷惊了一瞬，转而道：“看来你发现了。”
这并不是在问廖红霞，而是肯定她已经发现了。
廖红霞挑眉：“昨天跟我男人进城就发现有人一直跟着我们，你们这是不想跟我做生意了？要早点说，我就直接让我朋友把东西运到隔壁县去了。”
“那边应该也会喜欢我手里的东西。”
看来昨天跟踪自己的人真的是黑市的！
他们这是，想杀了能下金蛋的鸡啊？
“当然不是，车站那边的人都是老黑安排。”
看着这人没有直接走，付大爷就知道这事还有的聊，“我们在县里有好几个据点，废品站那边的据点负责人最近出了点事。老汉我托你的福，用那批野猪在上头那里露了脸，暂时在这边管着。”
“老黑看我起来了，估计是心里着急，就想着……”
直接拿下芒果的路子，少了赚差价的中间人，就能拿更便宜的芒果去上头露脸。
说到底还是担心自己影响了他的位置。
负责人就三个，自己想回来就得挤下去一个。
而现在的三个负责人里，只有老黑的资历最浅，手里的货源也最少。
他不急，就怪了。
“就想着拿下我的路子？”
廖红霞了然地接了话，嗤笑，“真是没长脑子。”
当初老黑跟自己自我介绍的时候也知道说他只是负责人之一，吃了波甜头，就想着做了自己这个“中间商”？
无异于杀鸡取卵。
可他偏偏还做的这么明显，让自己发现了。
“他要没长脑子就不可能当上负责人了，只是太着急了点。”
付大爷替老黑说了两句，到底是自己教出来的人，脑子还是活泛的，就是遇事不沉着，容易着了别人的路子。
瞧瞧，这次不就被自己算计了吗？
“你手里的货我能吃下。”
付大爷胜券在握地开口：“你看你是继续跟他交易，还是跟我再合作合作？”
相比于一个算计她的老黑，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最佳人选。起码自己不会派人跟踪她，不是吗？
“交易可以，芒果减半。”
廖红霞冷冷开口：“老黑这次的做法我很不满意，如果下个月他还是负责人之一，继续减半。”
“希望付大爷早日上任才好。”
不管是谁干的，反正都是黑市的人干的。
继续芒果卖给他们，是能赚钱，但她心里不舒服。
廖红霞才不管他们黑市的勾心斗角，但是影响到了她就是不行，大不了就是自己不挣这个钱而已。
现在空间刷新了厨房，厨房里的米面和肉类，也能开启新市场……
“减半？”
“这，我怕是不好交代。”
听到对面的人说希望自己早日上任，付大爷的确很开心，可芒果减半，那缺失的利益……
也是老黑的事。
减半是这个人对老黑的态度。
但这回是自己跟她交易的，交上去的东西真要少了一半，那就是自己的能力不行。
“这个月的货肯定到你手里了，你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拿出来换点钱。”
付大爷继续道：“我知道老黑这是做的不对，这样，这次咱们就先给半个月的，剩下那部分等半个月之后再交易。下次见面，老黑这事的处理一定让你满意。”
“半个月之后再说。”
廖红霞放下一句话，就扭动着身体变成了驼背的模样，“今天晚上，上次交易野猪的地方等着。”
“要再有人盯着，以后就不用交易了。”
撂下这句话，廖红霞就出门窜进了胡同里。
确认没人跟着后，她到了一处观察好的死胡同大变活人。
换了垫高不少的鞋子，又加了一件缝了好几层布肩垫的外衫，挎着个篮子就从另一侧胡同里走了出来。
在县城里七拐八绕地走着，最后才找了个林子钻进去，拿出空间里的自行车骑着往回走。
院子这边。
付大爷还站在原地抽旱烟，思索着明天该怎么把这事跟上头说。
老黑年轻会说话喝起酒来也爽快，不像他们几个老家伙，喝两杯酒就不敢喝。他这三年在上头跟前还是比较得脸的。
但是再怎么得脸的人，也得听上头的话。
人家要的是听话的狗，而不是一只到处咬人的疯狗。
看门的小包探头，“付爷爷，现在要去那边吗？”
“东西没到手，去什么去？”
付大爷笑呵呵道：“小包啊，口头上的话只能听听，到手的东西才是真的。你看你黑哥，这次不就是吃了东西没到手就想把人家路子断了的亏吗？”
“咱们可不能这样，咱们得拿了东西去告状，上头的人才会相信咱们啊。”
三年之期已到，自己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