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官道上的尘土被卷起,形成一片灰蒙蒙的景象。杨天冰骑在马上,眉头紧紧皱起,她不时地回头,焦急地催促着身后的越三两:“快些,再晚越二丫怕是要吃苦头了!”
越三两却不紧不慢地驱马跟上,嘴角还挂着一丝不以为然的笑容。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杨姑娘,您急什么呢?那越国地牢又不会长腿跑了。再说了,就凭咱们俩的本事,救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杨天冰心中一急,正想反驳他几句,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哭声稚嫩而凄厉,仿佛两把钝刀在人的心上反复磨砺,让人听了心里一阵难受。
“等等!”杨天冰突然一声大喊,猛地拉紧缰绳,胯下的马儿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阵嘶鸣,差点就将越三两直接撞飞出去。
“哎哟我的祖宗啊!”越三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想要稳住自己的马匹,但由于事发突然,他的马也有些受惊,在原地不停地打转,越三两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总算让它安静下来。
“您这又是闹哪出啊?”越三两惊魂未定地看着杨天冰,心有余悸地问道。
然而,杨天冰却对他的问话恍若未闻,只见她迅速翻身下马,如离弦之箭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路边飞奔而去。
越三两见状,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定睛一看,只见在路边的草丛中,跪着两个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小孩。他们的面前铺着一张破旧的草席,草席上似乎躺着一个人,用一块脏兮兮的破布盖着,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和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这是……”越三两的心头警铃大作,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急忙高声喊道:“杨姑娘!别过去!小心有诈!”
然而,杨天冰却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一般,她已经快步跑到了那两个孩子面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起草席上的人来。
越三两见状,心中暗叫不好,他无奈地摇摇头,只得也赶紧下马,快步跟了过去。一边走,他一边还在嘴里不停地嘀咕着:“这年头,连小孩都不能信啊……”
走近了之后,杨天冰才终于看清楚这两个孩子的模样。其中一个孩子看起来约莫五岁,另一个则稍微大一些,大概六岁左右。他们的脸上都脏兮兮的,仿佛已经很久没有洗过脸了,而且眼睛哭得红肿,显然已经伤心了很长时间。
大一点的那个孩子,鼻涕和眼泪糊了一脸,正用袖子不停地擦拭着,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整洁一点。而小一点的那个孩子,则抽抽搭搭地哭着,声音都已经哭哑了,听起来让人十分心疼。
杨天冰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她放缓了脚步,走到两个孩子面前,蹲下身子,柔声问道:“小娃娃们,你们这是怎么了呀?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呢?”
大一点的孩子听到杨天冰的问话,缓缓抬起了泪眼,用一种怯生生的目光看着她,然后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回……回夫人的话,我叫越黑蛋,今年六岁,这是我妹妹月黑鸭,她五岁。我们的爹爹去参军打仗了,可是……可是他再也没有回来……”说到这里,孩子的眼泪又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了出来,他哽咽着继续说道,“娘亲……娘亲她也……”
还没等越黑蛋把话说完,一旁的越黑鸭突然插嘴道:“娘亲病死了……我们没有钱安葬她……所以……所以我们想卖身葬母……”她的声音细若蚊蝇,仿佛害怕被人听到似的,但还是被杨天冰听清楚了。月越黑鸭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旁边草席上的人形,那应该就是他们的娘亲了。
最后,越黑鸭哀求道:“求夫人发发善心,买下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