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营地的训练场上横冲直撞，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叶裁云正操控着剑意，在他的引导下，能量场慢慢稳定下来。陆沉站在训练场边，目光在那些修炼者身上扫来扫去，眉头紧紧皱着，一直都没松开。
他心里头总觉着哪儿不对劲。
不单单是苏烬的事儿。
好多人在训练的时候都出了状况——有的灵力控制不住，像脱缰的野马；有的感知变得迟钝，对外界的反应慢半拍；还有的明明状态挺好，就是卡在某个坎儿上，怎么都突破不了。这些问题可不是普通的修炼瓶颈，背后肯定藏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系统。”他压低声音喊了一句。
【在。】
“把最近七十二小时内的修炼数据汇总调出来。”
【正在加载……已提取完毕。】
一串串数据在他眼前蹦了出来，数值曲线乱糟糟的，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搅和过一样。
“所有人的修炼效率下降了三成多，而且情况还在越来越糟。”
【没错。宇宙能量密度正在降低，推测跟命格交易活动有关系。】
陆沉沉默了几秒钟，手指不自觉地在掌心的命格界面上轻轻敲打。
“接着监测，找出具体是哪些地方受影响了。”
【是。】
说完，他转身朝着苏烬待的角落走去。
苏烬正盘着腿坐在地上，额头全是冷汗，双手死死地按在胸口，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又失败啦？”陆沉蹲下身子，语气很平静。
苏烬咬着牙点了点头：“每次调动灵力，都会被反着弹回来。我都试了七次了，一次比一次严重。”
陆沉没说话，伸手搭上他的腕脉，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
果然，他的灵力流动方式特别奇怪，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着往回走，形成了逆循环。
“你是不是感觉越使劲儿，情况就越糟糕？”
苏烬愣了一下，接着苦笑着说：“你咋知道的？昨晚我差点把自己的经脉震裂。”
陆沉站起身，打开命格商城系统，飞快地翻到苏烬的交易记录页面。
【废材逆袭】——当前状态：激活中。
他把页面细节放大，好不容易在底部发现一行几乎看不清的小字：
“命运不可逆者，终将自噬。”
他眯起眼睛，小声念了一遍。
“逆袭悖论……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说啥？”苏烬抬起头问。
“你这个命格有个隐藏的副作用。”陆沉指着那行小字给他看，“每次你快成功的时候，命运就会把你往回拽。越努力，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苏烬脸色变了：“那我现在咋办啊？”
“先别练了。”陆沉说道，“你现在硬要突破，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可咱们没时间了。”
“我知道。”陆沉顿了顿，“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说完，他离开了苏烬，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边，叶裁云刚练完一轮剑，剑气收得很干脆，但脸上却没有一点轻松的样子。
“咋啦？”陆沉走近问道。
“剑气越来越不听使唤了。”叶裁云擦了擦剑锋，“刚才那一剑，偏了半寸。”
“不是你的问题。”陆沉看着他手里的剑，“是命格的毛病。”
他调出叶裁云的命格信息：
【剑仙转世】——当前状态：残缺。
“你的命格不完整。”他说，“缺的那部分，应该是‘剑心’的核心内容。”
叶裁云皱起眉头：“你是说……我的剑心出问题了？”
“准确地说，是被扭曲了。”陆沉伸手示意他把剑意放出来，“让我看看。”
叶裁云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一道寒光从他体内冒出来，凝结成剑的形状，可刚到半空中就突然扭曲起来，就像一条挣扎的蛇。
陆沉眼神微微一变。
他赶紧启动因果法则，在那股剑意周围布下一层淡金色的光环。
扭曲的剑意一下子就被压制住了，重新恢复了平静。
“有效果啊。”叶裁云惊讶地说。
“这只是暂时的办法。”陆沉收回手，“我得找到命格缺失的部分，把它补全。”
叶裁云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道：“要是找不到呢？”
陆沉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了。但他心里清楚，如果剑心彻底变形，后果简直不敢想。
回到营地中央，他把几个核心成员召集过来。
“所有人都先别修炼了。”他说，“现在开始统一检测，我要知道每个人到底啥情况。”
几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
超过六成的队员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修炼问题，症状不一样，但有个共同点：他们都在用命格。
“这肯定不是巧合。”陆沉盯着数据表，“这是系统性的因果反馈。”
【警告：因果稳定指数下降至69.4%】
系统提示又跳了出来，这次陆沉没去关掉它。
“系统，启动因果盲盒机制。”
【正在合成……完成。是否开启盲盒？】
陆沉盯着那个悬浮在空中的黑色盒子，里面隐隐约约有光芒闪动。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碰了碰盒子。
盒子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空气中好像有一声极轻的低语传来：
“修补程序……即将启动。”
除了陆沉，没人听到这句话。
他猛地抬起头，四周看起来和往常一样，但只有他感觉到了那一瞬间的心慌。
“修补程序……”他嘴里喃喃地重复着。
这时，系统界面突然刷新，跳出一条新消息：
【天道补完进度：73.8%】
陆沉的瞳孔一下子缩小了。
他赶紧调出世界线数据图，发现原本混乱的能量流居然有了一点稳定的迹象。
“这东西……和天道有关。”
他低头看着手中刚刚合成出来的命格：
【未知·因果修正者】
描述栏里只有一句话：
“命运并非不可更改，关键在于选择。”
陆沉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地抬起头，望向远处那些又开始训练的队员们。
他知道，真正的难题才刚刚冒头。
这场和命运的交易，远远还没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