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谲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一阵刺痛,手上输送灵力的动作愈发加快,灵力如潺潺溪流,不断注入池晚雾那几近干涸的经脉之中。
“你体内的那颗蛋吸收了太多灵力,再这样下去,你怕是性命堪忧啊!”穹谲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
一边说着,一边从空间内拿出一颗千万年灵参,手指轻轻一捏,那灵参便化作一一枚白色的丹药。
他将丹药递到池晚雾嘴边“这灵参能帮你撑过这一阵,这些时日你多吃一点带有灵气的灵草,灵药,灵果,但那蛋的问题若不解决,终究是个隐患。”
池晚雾微微张开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将丹药吞下,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下。
瞬间,她只觉一股温热的力量在体内散开,原本几近枯竭的灵力似有了一丝补充,那钻心的疼痛也稍稍缓解了几分,她也恢复了几分力气。
这颗蛋一直就像是悬在头上的剑,他在自己的腹中,他若不主动离去。
自己也不能当真,剖开肚子将它取出,若不尽快想出妥善之法,日后还不知会生出多少事端。
池晚雾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能主动吸取他人鲜血的蛋,一定开了灵智,既然开了灵智,那足能听得懂话。
既如此,与其让他继续这般肆意妄为。
不如主动出击。
不如——共赢!
但条件得由她开,主动权也必须握在她手中。
她微微喘息着,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倔强“我明白……”
话音未落,池晚雾撑着坐起身来,手一翻,霜雪便出现在她手中,另一只手,捏诀一簇火焰在她的指尖跳跃,那火焰散发着炽热的气息,将周围的空气都灼烧得有些扭曲。
将霜雪放到火焰上霜雪剑在火焰的炙烤下,剑身微微泛红,发出“滋滋”的声响。
接着,她拿出桃花酿将桃花酿缓缓倒入霜雪剑上,那桃花酿一接触到滚烫的剑身,瞬间升腾起一股带着酒香与剑气的白雾。
白雾缭绕间,她握着霜雪抬手就往自己的肚子上刺去,动作决绝而狠厉。
霜雪剑锋利的剑刃瞬间穿过衣衫划破肌肤,鲜血汩汩流出,可池晚雾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神坚定。
“雾雾,你干什么!”穹谲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想要阻拦,却因一切发生的太快,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声。
池晚雾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混着血水滚落,她嘶声道“这蛋吸了我太多灵力,若不取出来,我迟早被它耗死!”
霜雪剑在她的腹部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鲜血顺着剑身流淌,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她将匕首再次往前一送时,竟被反弹回来,震得池晚雾手臂发麻,霜雪差点脱手。
池晚雾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就被冷意所代替,她紧咬下唇,不顾手臂的麻木,抬手再次朝腹部刺去。
穹谲见状,伸手一把抓住霜雪匕首的刃他的手掌瞬间被锋利的剑刃划破,鲜血顺着剑身流淌,与池晚雾腹部的鲜血交融在一起,滴落在地面上,绽开一朵朵妖冶的血花。
他猛的将匕首抽回,甩到一旁,匕首“哐当”一声,重重地砸在房间的角落,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雾雾,你冷静点!”穹谲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严厉,眼神紧紧锁住池晚雾。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空间内取出一枚白玉瓷瓶,单手打开瓶口倾斜,一股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手腕轻抖,几颗散发着莹润光泽的丹药滚落掌心,递到池晚雾面前,急切道“先服下这些丹药,稳住伤势,取蛋之事我们再从长计议,这般莽撞行事,只会让你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池晚雾看着穹谲掌心的丹药,又感觉体内的那颗蛋逐渐平息,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抬眸看了一眼穹谲,示意他不用担心。
随后,看着腹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打个商量,从今往后,我尽我所能为你提供灵力,但你也得乖乖听话,不可再这般肆意妄为地吸收我的灵力,否则,我定会想尽办法将你取出,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腹部中的蛋轻轻颤动了一下,似是在回应她的话。
一直跌落的境界瞬间的稳定下来,停在二级,原本紊乱的灵力慢慢平复下来,那股一直折磨着她的剧痛也渐渐消散。
池晚雾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几分,她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就说好了,以后咱们和平共处。”池晚雾虚弱却带着几分坚定地说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拿过穹谲递来的丹药,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热的力量在体内散开,腹部的伤口也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
原本汩汩流淌的鲜血渐渐止住,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结痂,肌肤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泽。
穹谲看着池晚雾逐渐稳定下来的状态,长舒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也微微舒展开来。
都到现在了,若他还是不明白池晚雾的用意,那他就是蠢。
她想剖腹取蛋!
不准确的说是——威胁她腹中的那颗蛋。
这丫头做任何决定之前,能不能先与他吱一声。
穹谲有些生气,可看着池晚雾那虚弱,倔强且又苍白的脸色,满心的怒火又瞬间化作了心疼。
他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你这丫头,总是这般冲动,若是刚才真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池晚雾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声音沙哑“你放心,我下手知轻重,只不过是看起来比较吓人,实际上并未伤及根本。”
说着,她微微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目光落在腹部,那原本因痛苦而紧皱的眉头此刻也舒缓了几分“这蛋太邪乎,若不立下规矩,我迟早被它折腾死,不过,现在看来,它似乎也并非完全不可沟通,而我赌对了,不是吗!”
“你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你都敢赌!”穹谲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