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伸平手掌向戴老爷子方向一动，四根气针缓缓飞向戴老爷子。
戴老爷子伸出手指捏向其中一根，但他的手指在气针两侧便不再向内捏合，虚持气针转了方向。
戴医生惊讶父亲能操纵暖暖的气针，刚想说话，便见气针向他飞来，他侧身想躲，又一根气针飞来。
“爹！”被四根气针围住，戴医生有些慌，“您，您要干嘛？”
戴老爷子向夏暖招手，“暖暖，再来14根。”
“好的，”夏暖双手舞动，转眼之间，14根气针便飞向戴医生的前胸后背，“师祖，您来。”
望着后14根气针所指穴位，戴老爷子问道：“暖暖，你号过你师父的脉？”
“初学时，号过。”
戴老爷子走近儿子，挪动两根气针，“你师父能不能恢复，就看你了。”
夏暖颔首，“您下针，我运气。”
戴老爷子颔首，然后命令儿子脱上衣。
戴医生“……”
有人问过他的意见吗？
上次把做靶子的机会让给慕景之，就令父亲很失望了，这回他心中再多不愿，也不敢违抗父亲。
一针一针，十八根气针全部扎进体内，戴医生立即感觉到体内犹如冰火两重天，一会前冰后火，一会左冰右火，转着圈的在他体内闹腾。
戴医生全身颤抖，牙齿咬的咯吱吱响。
“暖暖，运气！”戴老爷子沉声喊，夏暖双手连连弹射出气劲。
气针不是金银针，每根都得被气劲冲击，才能震动起来连成一个运转环。
戴医生顿感体内温暖如春，舒服到令人叹息，突然，一股被堵的痛感袭来，张嘴吐出一口瘀血。
瘀血吐出，痛感消失，舒适感回归，舒适不过几秒，痛感再次袭来，张嘴又是一口瘀血。
如此反复几次后，如春阳照射般的舒适感通透全身。
“好了，”恋上舒适感的戴医生被父亲叫醒，“你的小圆满不再是伪的了。”
戴医生“……”
所以，父亲和暖暖是给他医治经络？
“多亏你收了个好徒弟，不然你活不过六十。”
戴医生“……”
伪圆满还消耗自身寿命？
“穿上衣服！”戴老爷子把衣服扔在儿子头上，“我跟暖暖说说话。”
戴医生抱着衣服默默退出东外屋。
“老祖。”戴老爷子躬身拱手向夏暖。
夏暖吓了一跳，侧身躲过后连忙搀扶戴老爷子，“师祖，您这是干嘛？”
戴老爷子站直身子，“持有玉佩者，便是戴氏族人公认的老祖。”
“那我还给你。”夏暖再次觉得玉佩不该收。
“不可！”戴老爷子又拱手，“针法最强者才有资格持有玉佩，上次，你的针法就已经超过了我。
这次，你进入了只有戴氏先祖才达到过的至臻境，玉佩非你不可，老祖的称呼也非你不可。”
两个世界的戴氏，对玉佩的说法倒是一致，夏暖问什么是至臻境？
戴老爷子道：“巅峰大圆满之上就是至臻境，具体表现就是以气化针。”
夏暖“……”
打通左右12条经络不是大圆满吗？以气化针是她打通所有经络之后领悟的，怎么就是超越巅峰大圆满的至臻境了？
难道是因为玉佩？
夏暖从领口拽出玉佩，“师祖，你进入巅峰大圆满时，有没有佩戴这个玉佩？”
“说来惭愧！”戴老爷子一脸尴尬，“我得玉佩时只是小圆满，这么多年也才勉强进入大圆满。只有大圆满后练习针法才不限时，也得亏是你，换个人，都会被你师父坑死。”
夏暖“……”
难道是自己自作主张去打通足三阴足三阳，才没被不限时坑了？
“可是，您不是说打通左右12条经络是大圆满吗？我怎么就成了跨越两级的至臻境了？”
“请老祖伸出手来。”戴老爷子向夏暖伸手。
待号上夏暖的脉搏后，戴老爷子笑皱了满脸褶子，“你打通的不止左右12条经络，还有奇经八脉。”
奇经八脉？夏暖更不明白了，“除了任督二脉，我没去打另外六脉呀！”
想到这个徒孙的手三阴手三阳都是糊里糊涂打通的，戴老爷子猜测，“你打通了全身所有穴位，那六脉，应该是自然而然通的。”
“可是，打通左右12经络和全部穴位不是大圆满吗？怎么就通了其他六脉了？”
戴老爷子“……”
天才就是这么糊里糊涂通关的吗？
“我说的是12经络上的全部经穴，不是身体里的全部穴位。”
夏暖“……”
所以，是自己理解错误，把全身穴位都打通了，才误打误撞进入了至臻境？
也因为误解，才没被玉佩能加速给坑了？
可是师祖说大圆满后才能超时练针，应该并不知道玉佩能加速吧？
要不要问问师祖？
“想什么？”见夏暖发呆，戴老爷子松开夏暖手腕问道。
夏暖取下玉佩，“师祖，佩戴玉佩练习针法能加速，您知道吗？”
“还有这事？”戴老爷子拿着玉佩带夏暖进入耳房。
耳房是戴老爷子的书房，书桌边立着一个木制人体模型，他打开书桌上的针袋，当场练针感受着，“没感觉到能加速呀！”
奇怪！夏暖拿回玉佩试针法，好像是不能加速，因为自己已经进入至臻境了吗？
“等等！”戴老爷子望着夏暖手上的玉佩，“你把玉佩戴脖子上试试？”
玉佩戴上脖子后，加速出现了，夏暖取下玉佩给戴老爷子试，戴老爷子依然感觉不到加速。
为了找原因，夏暖再次戴回玉佩，玉佩落下时，她猛然想起，“师祖，我是气存膻中穴的，还没进入小圆满就存了气。后因强行施展阴阳十八针晕倒，是师父和师弟二人配合针通我的任督二脉的。”
难道玉佩要佩戴在气存之穴才能加速？
戴老爷子再试，果然！
他把玉佩还给夏暖，“你是个福气十足的天才啊！”
夏暖捧着玉佩问，“您不用玉佩加速练习针法吗？”
“不了！”戴老爷子摇头叹息，“我持有玉佩三十年，却只是挂在腰间做地位的象征，活该我花了二十多年才进入大圆满，如此心性，已经不配拥有玉佩了。
玉佩的作用估计不止是加速，应该和你本身一样，能不受练习时长的限制，综合所有条件，才是你进入至臻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