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斩知道，这一招要是真打出去，哪怕是锻体十重的硬骨头，也得当场折两根。
他缓缓吐了口气。
“他们要是敢再来，正好给他们试试新招！”
他不想杀人。
但真有人敢碰他姐一下，他不会手软。
等时间到了傍晚，他又出门转了一圈，把能找到的几家修复铺子和黑市边缘摊位都走了一遍，没找到好货，也没把希望放在这上面。
他是试探。
试探现在外头对他和他家的态度。
结果很明显，有几个人对他露出点头哈腰的神情，甚至还给他让路。
说明什么？
秩序帮没第一时间报复，反而吃了哑巴亏。
有些时候，脸，比命重要。
他们这种帮派最怕的就是下面人被打脸还不敢还手的事传开，所以他们肯定会再来。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果然，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街口那家快倒闭的冷面摊前，坐着仨人。
一个是昨天那个戴墨镜的，手里夹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另一个是之前站在江映背后那家伙，今天手上缠着绷带，脸肿得像猪头。
第三个，江斩不认识。
但他一眼看出，这人是领头的。
穿着比其他人都干净，坐姿也不是那种混混懒散样子，眼神盯着人像看死物。
这不是普通的收账人。
这是动手之前，先踩点，看看你命硬不硬的那种人。
江斩没说话，像没看见似的，直接绕到另一边上了楼。
他知道，这几人不会在这时候动手。
他们是等机会。
他开了门，反锁，回头把窗户都关上，甚至把厨房那扇后窗都堵了。
他把蛮荒动力甲那块核心拆了下来，藏到床底，盖了三层旧衣服，再铺上木板。
这些人来第二次，多半是冲这东西。
他不可能真让他们拿到手。
忙完这些，他走到阳台，站在帘子后看着下面街道。
那几个混混装作在聊天，偶尔往上瞥一眼，嘴角带着笑，坐姿懒散，看起来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等机会。
他心里早就明白，这帮人今天是要动手了。
不是来谈，不是来吓唬，是准备实打实地下场了。
他没有立刻反应，而是慢慢走到房间里，把昨天炼化完封灵芯片剩下的铁盒捡起来，拧开一个暗扣，从夹层里掏出了一根短小的铜管。
这玩意是他以前偷偷做的，一次性储灵爆管，原理很简单，把低等灵气压缩后封进管子，挤压到极限时会爆开，对普通人来说威力不小，对锻体期也能造成干扰。
不能杀人，但能拖时间。
他把铜管装进袖口，确认灵气流动不会误触之后，又打开床底，把自己那双加装过的旧战靴取出来。
这鞋他穿了三年，底子被他自己加厚过，里面埋了两根钛骨棍，踩下去能加速，也能踢人骨折。
江映从屋里探出头来，看着他蹲在地上绑鞋带，脸色有些不安。
“他们今天还来？”
“嗯！”
“你准备……”
“不会让他们进门！”
江斩站起身，低头看了她一眼。
“他们敢再来敲门，我就废掉一个！”
江映皱了皱眉，声音压得很低。
“你别闹出人命！”
“我不是想杀人！”
江斩拉开窗户。
“但也不能让人觉得我们这家随便就能进，随便就能抢！”
“你在家待着，门我反锁了，谁敲都别开！”
江映点了点头，虽然脸色难看，但她没多说。
她知道自己弟弟的脾气，平时嘻嘻哈哈，看起来不正经，但只要他脸色沉下来，那就说明—他真动了火。
江斩下楼的时候，把门带上，插了暗扣，然后才走到巷口。
墨镜男看到他来了，眼睛一亮，笑着打了个招呼。
“江哥，这么早啊？”
江斩没搭理他，直接看向坐在最中间的那个男人。
“你是领头的？”
“嗯！”
男人点头，语气很平静。
“我叫钟山，秩序帮南街这边的负责人！”
“昨天的事，是我手下做得不对，我听说了，所以今天特地来看看！”
“你来看看？看我家门结实不结实，还是看看我姐姐有没有独自外出？”
江斩冷着脸，一步步走到摊前。
“少跟我装，你今天不来，我还真以为你们识趣了！”
“识趣倒也不是！”
钟山笑了笑。
“我是个讲规矩的人！”
“你打了我弟兄，我不能装没看见！”
“但我也不会直接带人上门！”
“那你想干什么？”
“我们有话说！”
钟山挥了挥手，墨镜男立马起身，把摊位边上几张椅子搬开，清出一块位置。
“你要真是想谈，那就直说！”
江斩站着，没打算坐。
“你要我家那件破甲？”
“我个人是没兴趣的！”
钟山语气依旧不紧不慢。
“那是上头想要的东西，我们是拿钱办事！”
“你把东西交出来，这事就算翻篇！”
“我不交！”
江斩干脆利落地回绝了。
“你说话太直接了！”
钟山笑了一下，拿起筷子夹了口冷面，嚼了两下。
“那我也只能换种方式了！”
“我不想动手，尤其是在你家门口！”
“那你就别动！”
“可我得拿到东西！”
“你要真想拿，可以！”
江斩抬头，眼神淡淡的。
“你来抢，只要你能抢走就行！”
钟山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语气终于带上了一点认真。
“你一个下城的流放户，没背景没资源！”
“你杀不了我们，杀了也没人替你兜底！”
“但我们不同，我们背后有人！”
“你一个人再能打，能打过几百个？”
“我就问一句！”
江斩看着他，神情不变。
“你们的命，值几个钱？”
“你要是带人闯我家，那你就不是收账，是强抢！”
“到时候我杀人，就是正当防卫！”
“你想试试？”
钟山盯着他看了一会，眼神变得有些冷。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我就换种方式！”
“你不是在废料场里混吗？”
“那我就把你路全断了！”
“收货的，不许收你手里的货！”
“卖修复件的，不许卖你零件！”
“你敢出门，一条街都不许你过！”
“你要是再不识相，那就不止这些了！”
“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