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嫣,你别总想着那些,家境不好怎么了?自卑就是虚荣! ……”
语嫣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猛地甩开他的手,眼泪决堤而下,
“云大人说得对,奴婢自卑,又虚荣!奴婢配不上您!您另寻良配吧!”
说完,她哭着转身就跑,很快消失在廊道尽头。
云影僵在原地,拍脸道:
“我这张破嘴!”
他懊恼地揪头发:“怎么办?怎么办?说了不在乎她偏不信!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成亲啊!”
“咕咕咕,现在的年轻两脚兽啊,求偶方式真是粗糙得没眼看。”
不远处的草堆上,兔贵妃正优雅地倚着灰兔子,啃着最新鲜的胡萝卜。
灰兔子狗腿地点头:“就是就是!娘子说得对!
我们兔子界追姑娘,那都得先送上一个月不重样的草叶沙拉,再把窝铺得比云还软!
哪像他,张嘴就戳心窝子,这操作在我们兔圈连海王都评不上!”
云影气得直瞪眼:“你们俩恩爱兔了不起啊?少在这里撒兔粮!”
灰兔子一听,立刻挺起毛茸茸的小胸脯,试图展现一家之主的威严,用爪子指了指旁边:
“娘子,你坐那儿,看他这傻样,给咱们崽崽当个反面教材正合适...”
它话音刚落,兔贵妃猛地跳起来,一套“无影兔腿”对着他就是一顿胖揍:
“嘿!你个上门女婿,长本事了?还敢指挥起老娘来了?反了你了!”
“还有你不许说他傻,他再傻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两脚兽!”
灰兔子抱头鼠窜:“宝儿,你的是爱他?呜呜呜...说好的兔生只爱我一个呢...”
兔贵妃优雅地收起腿,蹦到云影脚边,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影影,你搞不定铲屎的,兔兔瞧不起你。”
灰兔子赶紧谄媚地凑过来:“娘子别急,你还有着身孕呢,不能动气,小心咱们的兔宝宝!一窝八只那种!”
云影:!!!连兔子都有崽了?!
他胸口又中一箭,整个人蔫得恨不得当场变成蘑菇钻进土里。
全公公揣着手溜达过来,肩膀一耸一耸地忍笑:
“云大人啊,咱家说句公道话。这追姑娘呢,光靠一张嘴可不行,尤其是语嫣那样心思重的。
你得让她看见你的诚意,光说不练,假把式!”
这时殿内传来一声帝王满足的叹息~~~~
全公公眼睛一亮:“听到没有?陛下正在做快乐男人,这说明什么?”
云影生无可恋:“说明什么?”
殿内又传来一声帝王低吼~~~~
云影痛苦地捂住耳朵:“快八个月了!苍天啊!就那么爱吗?生产队的驴......龙,龙都不敢这么敬业!”
全公公一拍大腿:“说明你得主动出击,她躲着你,你就制造偶遇!
她担心家里,你就先把丈母娘家的房契搞到手!
这女人啊,要的不是你讲道理,是要看你实实在在的行动——
和那种‘不管你要不要我偏要给’的霸道!”
云影的眼神渐渐从迷茫变得坚定,仿佛找到了人生新方向。
翌日清早,焱渊醒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整个人容光焕发。
他深情地拿起姜苡柔的小手,亲吻那几根“劳苦功高”的手指:
柔柔爱朕,朕感受得很清楚。
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声音:“陛下...臣妾的手这个月已经签不了奏折了...”
焱渊笑得春风得意:“无妨,换朕给你批。毕竟——”
“朕,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瑶华宫。
临近正午时分。
藕荷色软罗烟帐被宫人掖在两侧,帐角缀着的东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娘娘醒了?”
月芽领着四名宫女鱼贯而入,为首两人捧着描金漆托盘,
盘中放着羊脂白玉盥洗盆、鎏金漱盂,以及浸在玫瑰露中的软毛牙刷与青盐;
身后两人各执一方锦帕,另有一人端着银质熏炉,袅袅香气漫过殿内。
姜苡柔被宫女小心翼翼扶着起身,脚下踩着厚厚的云锦地毯。
“本宫越发嗜睡了。”
“娘娘怀着双身子呢,爱睡觉再正常不过了。”
月芽从托盘里取过温热帕子,浸过的香露带着茉莉清香。
她为姜苡柔擦拭脸颊,其余宫女则垂手侍立在两侧,目光低垂。
语嫣带人布膳,姜苡柔扫见她红肿的眼皮。
心中暗叹,定是又为了与云影的婚事垂泪到天明。
净面过后,宫女奉上蜂蜜水漱口,又递上浸过花露的棉巾擦拭唇角。
月芽则取过一瓶御制的玉容膏,用银簪挑出少许,轻轻点在姜苡柔的眉心、鼻尖与脸颊,细细抹开。
那玉容膏质地细腻,带着淡淡的珍珠光泽,抹开后瞬间提亮了肤色,让她本就清丽的容颜更添了水润剔透。
“语嫣,”姜苡柔唤道,“去把那个黄花梨木匣子取来。”
语嫣依言取来匣子。
“看看,这是本宫给你准备的嫁妆。”
匣盖开启,里面是一张京中地段颇佳的二进宅院地契,旁边还放着几张银票和一套赤金镶红宝的头面,光华璀璨。
语嫣惊得跪倒在地:“娘娘,这……这太贵重了!奴婢受不起!”
“起来,你是本宫的掌事大宫女,代表的是瑶华宫的体面,这份嫁妆是你应得的。
如今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可否放宽心,应了云影那傻小子的求婚了?”
语嫣眼眶一热,拉住姜苡柔的手,泪水滚落:“娘娘……奴婢……”
“什么也不必说,”姜苡柔轻轻拍她,“好好做新娘。”
月芽也笑嘻嘻地凑过来,塞上一个荷包:“语嫣姐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可不许推辞。”
“月芽有心了,谢谢。”
语嫣想或许她可以把家里安顿好,然后再让云影家上门提亲,那样总归体面些。
两日后,恰逢语嫣轮休。
走进城南那条破旧的巷子。
越靠近家门,脚步越是沉重。
低矮的土坯房,漏风的窗户用枯黄的茅草勉强堵着,与皇宫的琼楼玉宇恍如两个世界。
哎,这般光景……你说我怎敢让他来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