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教训。”易扬突然收起笑容，语气沉了下来。
“208高地的攻坚太急了。”
“欧阳无奈营长为了赶时间，没等工兵排除诡雷和碉堡就冲锋，导致71人‘伤亡’。”
“事后我复盘，其实可以用烟雾弹掩护，再清理碉堡射孔，伤亡至少能减一半。”
这话让几位老将军对视一眼，眼里都露出赞许。
马国超点点头：“打了胜仗还能盯着自己的伤口看，这才是能打硬仗的样子。”
“当年我们打谅山，明明赢了，回来后开了三个月的复盘会，把每个战术动作都拆成了零件。”
张震将军突然拍了拍易扬的肩膀，掌心的老茧硌得人发疼。
“我给你透个底，总部早就想树个合成化改革的‘样板’，但找了好几年都没合适的。”
“要么是守着老装备不敢动，要么是玩新装备丢了老传统。”
“你不一样，电子对抗能玩出花，拼刺刀的狠劲也没丢——208高地那个排硬拼你两个营，最后是你让人给他们的钢盔扶正帽徽，这事我们都知道了。”
易扬心里一热，想起那些并排摆放的钢盔，阳光透过硝烟照在帽徽上，像片沉默的星河。
“那是应该的。红军的兵打得英勇，值得尊重。”
“说得好！”李伟站起身，走到易扬面前，目光里带着期许，“合成旅的改革，难就难在‘合’——既要合技术，合装备，更要合军心，合血性。”
“你这一仗，不仅赢了战术，更赢了改革的底气。”
他看了看表：“差不多该撤了。”
“回去好好总结，别骄傲。全军都在看着你们，下一步的跨军种联演，我还等着看你的新花样。”
易扬猛地站起来，立正敬礼，动作标准得像把刚出鞘的剑：“请首长放心，195合成旅绝不负期望！”
老将军们笑着摆摆手，转身向指挥大厅外走去。
一群爷爷辈的老头子边走边笑。
“易扬这个小家伙，履历吓人啊！”
“是啊，竟然连咱们的军衔都不能查出来他的专属答案。”
能查出来的只有参加过两次大阅兵，其中一次担任将军方阵的挚旗手……维和任务，边境组训及作战等等……
晨光穿过走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与易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幅新旧交替的剪影。
易扬望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觉得肩上的军衔重了几分。
这场演习的胜利只是开始，那些老将军们的期许，还有合成化改革的漫漫长路，都在等着他。
其实现在的合成化改革已经很牛逼了。
毕竟10年前就已经全军改革了。
而刚刚…老首长说的是新改革。
创新五步法实现多兵种协同，官兵掌握12项技能，80%具备跨岗位作战能力。
在近5年形成17项战法的推广。
（本书不必参考任何文献。）
（发现百度ai和科普类的视频、书籍与我的注不相符的，信我的注。）
走廊尽头的风，带着演习场的硝烟味吹进来，卷起他作训服的衣角。
易扬深吸一口气，转身向门外走去，阳光落在他年轻的脸上，像镀上了一层永不褪色的锋芒。
没想到出门之后看到了赵刚。
他和他的副官们在等着自己。
还有一些自己的副官。
云辰，叶然，周秉德都在这里跟对方聊天呢。
赵刚看到易扬走了出来。
快步的走上前。
“易旅长，下次演习，我等着跟你再较量。”
赵刚握着易扬的手，掌心的老茧硌得人发疼。
“随时奉陪。”
易扬回握他。
“不过下次，我不会再给你误炸的机会。”
两人都笑了，笑声里没有了演习时的剑拔弩张，多了份惺惺相惜。
红军的卡车缓缓驶离高地时，蓝军士兵们站在路边敬礼，红军士兵们也纷纷回礼。
易扬站在208高地的主峰，看着卡车消失在山谷尽头。
周凯走过来，递给他一份新的训练计划。
“旅长，这是根据昨晚的总结会改的，增加了联合作战和心理抗压训练。”
易扬接过计划，翻到最后一页，看到周凯用红笔写的一句话。
“胜利不是让敌人倒下，而是让更多人站起来。”
他满意地点点头，把计划揣进怀里。
周凯啊周凯！好得很！
自己还没说呢，他就已经把这事儿当个事儿办了。
这臭小子以后必须重用。
周凯看到易扬的表情，一脸惊喜的望向云辰。
云副旅长真的没骗自己！
只要自己眼里有活，旅长绝对会好好的重用自己。
云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他自己不想干这个活，所以才骗周凯的。
他昨天是这么跟周凯说的——“这个方案肯定是我们这几个副旅长做…”
“如果我们不做，他会找我们麻烦。不过也不会太麻烦。”
“但是如果你主动给他交方案，他肯定会高看你一眼。”
这话倒是不假……
易扬确实会重用周凯。
周凯以后的活就多了…………
阳光给那些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弹壳镀上了一层金边。
“走吧。”
易扬转身向山下走去，“回去好好训练，下次再见面，得让赵刚看看，我们不仅能赢，还能赢得更有底气。”
警卫连的士兵们跟在他身后，脚步声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像一首无声的战歌。
“回去后，全旅复盘。”易扬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几天他严重缺水。
回去以后得好好喝点菊花决明子枸杞茶补一补…
“不仅要总结战术，更要记住今天的伤亡。战争不是数字游戏，每个‘阵亡’背后，都是一条人命。”
欧阳无奈重重地点头。
易扬深吸一口气。
这次的军演可算是结束了。
……………
易扬的指挥车刚驶进营区，就看到了自己的通信兵。
“王鹏！”易扬喊住他。
王鹏一愣，立刻跑步上前：“到！”
“明天上午九点，到我办公室来。”易扬说道。
“把侦察营的战术复盘写详细点，尤其是清除哨兵的动作，值得全旅推广。”
王鹏立刻敬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指挥车继续前行，车里的易扬，云辰，叶然三人有说有笑。
很显然，他们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好。
后面还有四辆车。
都是195的指挥中枢。
锣鼓声渐渐被士兵们的歌声取代。
有人唱起了《强军战歌》，有人哼着演习时听熟的军号调子。
甚至还有人扯着嗓子唱起了《折风渡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