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料,“七七贵族花园”那边,“傲慢”说过一句话,灵七在二十七岁那年,杀了七十五万人。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历史投影,是三千年前的天堂城,并且“懒惰”一直在暗示我……我们都经历七次死亡,我们遭遇一样。
排除一切不可能,那……灵七应该在还原当年的痛苦,还原她作案过程,只不过……凶手改了,是给她带来痛苦的人……
思绪一大堆,半睡半醒的江轻睁开一只眼睛。
七七咖啡厅一片漆黑,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仰着头的灵七脸上。
她不用低头,也知道江轻正在看她,声音温柔道:
“其实……我叫戴灵。”
……
我叫戴灵。
我好像是一个怪胎,出生第一天起,不哭不闹,还拥有意识。
空气中是血腥味,是许多难闻的味道,我听见一道粗狂的声音:
“夏夏,是女孩……没事,女孩我也喜欢。”
“奇怪……她怎么不哭?”
“掐她大腿也不哭,有病吗?”
我感觉,活着行,死了也行,为什么要掐我?
“哇……”我心里一委屈,大声的哭起来。
男人却笑了,“哈哈……哭了,活的。”
活的?唉……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家庭?我哭了好长时间,肚子有些饿,摸索半天,含住什么。
过了一周,我大致明白,自己出生在一个叫“蔚蓝城”的地方,父亲戴云奇是一家面包工厂的员工,一个月收入六百七,足够我们一家温饱,母亲夏思思在一家图书馆上班,一个月收入三百二。
我们一家住在下街区鲜花街,这里环境与治安都不错,两室一厅带独立卫生间的房子,一个月租金要一百五,真的好贵!
吱的一声,躺在床上的我知道,天黑了,父亲下班回家了。
他会简单洗漱一下,兴高采烈地抱起我。
我不喜欢他抱我,毛手毛脚,很不舒服,还转圈圈?幼稚!
戴云奇望向正在煮饭的妻子,笑容不减,“夏夏,给孩子取名字吧。”
穿着破旧毛衣,脸颊蜡黄,身体状况不太好的夏思思说道:
“这孩子很有灵性,平时也不哭不闹……”
人高马大,留有一圈胡须的戴云奇表示,“她出生在盛夏,要不就叫……戴灵?”
灵?夏思思斟酌一会,点头,“戴灵,好听。”
就这样,过去五年六个月。
“蔚蓝城”有一所初级学校,每年学费在一千块,许多孩子,六七岁都没有读过书,而我比较幸运,家里愿意拿出一千块给我读书。
“戴灵……戴灵!”
小小一间卧室里,五岁半的我正在穿衣服,我恨学校,为什么要在十二月份开学?大冷天,我只想与被子待在一起。
“戴灵……!”
母亲又一声催促,我忙穿上偏大的鞋子,边套毛衣边往外跑。
“妈妈……我看不见啦。”我委屈的呼喊,努力往下拉扯毛衣,可这是去年的衣服,今年的我长高了些,头似乎也变大了。
图书馆的工作一点不轻松,才二十九岁的夏思思长了许多白发……而丈夫对家里的事不管不顾,她既要工作,还要操劳家庭与孩子的事,肩上的担子很重。
我笨拙的走,一头撞在墙上,脑袋传来疼痛,我更委屈了:
“呜呜……妈妈!”
放下手中的活,夏思思走向女儿,费了些力气才将毛衣穿好。
我咬着嘴唇,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软软的喊,“妈妈,头好疼。”
“妈妈帮你揉揉。”夏思思吹了一口气,轻轻的揉,“不疼不疼。”
我不理解这是什么原理,妈妈说不疼,还真就不疼了。
我吸了吸鼻子,傻乎乎笑道,“不疼了耶。”
“乖,赶紧吃早餐,吃完送你去学校上课。”夏思思很温柔,哪怕身心疲惫,也给了女儿足够的关怀。
我点头,跑向餐桌,说是餐桌,就一块破木板,下方是交叉的木条。早餐也简单,一块烤熟的面包,一点点的果酱,还有一杯牛奶。
这多亏我爸在面包工厂上班,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面包,早餐永远一成不变。
但……我很满足了,我听楼下鲜花店的老板说,贫民窟那边一家七口住在一小间房子里,从不吃早餐,每天唯一食物,是最最便宜的面包边角料,一大口袋只需一块钱,泡水吃能果腹。
老板就喜欢吓唬我……哼,他一定嫉妒我家的生活,毕竟他四十七岁了,还是老光棍,经常用厌恶的眼神看街上幸福的男女。
“戴灵?”
“啊?”我缓过神,三下五除二吃掉面包,一口气喝完牛奶,乖乖巧巧的回应,“妈妈,我吃完啦。”
夏思思拿起一本书,微笑道,“真棒,那……我们走吧。”
“嗯嗯。”我哒哒哒跑回卧室,穿上破了一个洞的外衣,暖暖的。
其实,我家不算有钱,生活方面挺节省,只是对比更贫穷的家庭,我已经算幸福的了。
门口,牵起妈妈的手,望着那本书,我心中很无语,这种幼稚的教学课本,我三岁就全部学会了,我应该是天才,嗯,对……我是天才!
不一会,我们抵达“蔚蓝城”唯一对平民开放的初级学校。
里面的学生,从五岁到十二岁不等,我算年纪最小的一批,也是最聪明的一个。
上学期,我考了第一名!虽然一共就十六名学生参加考试……
“戴灵……早!”
学校大门,戴着粉色帽子的女孩对我挥手。
“这个跟屁虫……”我不太喜欢她,经常哭哭啼啼,被男生欺负了不敢还手,不像我,扯住对方头发,往脸上一顿输出。
夏思思频繁的看手表,拍了拍女儿后脑勺,“去吧,放学后,妈妈会来接你,不准……”
“不准跟陌生人走,不准吃陌生人的东西,不准踏出学校大门。我五岁半啦,不是三岁小孩。”我鼓起腮帮子说道。
夏思思笑道,“我女儿最聪明,这学期继续考第一?”
“嗯嗯,我一定考第一!”
我进入学校,没走多远,看见一男的不怀好意接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