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和派蒙看到的，全是这个枕间星想让她看见的。
她想让她们见证这些「罪恶」。
派蒙差点想要扑进白末怀里抱着他安慰安慰，但是被荧阻止了。
“你干什么啊......这些人也太过分了！我看他都要碎掉了，快让我去安慰他一下！”
“派蒙！”荧深吸一口气，“冷静一下，这里是过去，过去是无法被改变的。”
“万一呢？万一我们能......”
“如果改变了，会影响未来呢？”
派蒙愣了下。
“应该......应该不可能吧？不可能的对吧？”
荧只是想到了大慈树王，想到了被修正的记忆，摇了摇头。
“我们现在，只是旁观者......”
日升日落，潮起潮落。
白末只是忽视掉了这些会偶尔传入脑子里的声音。
他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方天地。
即使有时，他也会试着向天上沟通，询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但一切的阈值都很正常。
是他多想了吗？
......
“两位请留步。”
枕间星挡住了荧和派蒙的路，她站在她们面前，却好像并没有看见她们。
“你......”
枕间星看着眼前的虚空，轻轻呼出一口气。
“我看不见你们了，但我知道你们在哪里，可以聊聊吗？”
荧皱了皱眉：“看不见我们了？按理说你能看见我们才奇怪吧？我们只是在回忆中。”
枕间星轻轻嗯了一声：“我......是来请你们离开的。”
派蒙和荧对视一眼，眼里全是不解。
“为什么？不是还没看完吗？后面发生了什么？”
枕间星指尖微微收紧，她勉强笑道：“后面......后面就是很正常的，神明统治国度，祂的任务结束，祈鸢落下帷幕，天理带祂离开了这里，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荧不理解：“明明是你自己说，想要一个人来记住这段被人遗忘的故事。”
“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枕间星不明白，事情眼看就要不可控了，自己为什么会让其他人来见证这些？
难道祈鸢当真会走向覆灭吗？
但未来远比想象中的更加糟糕......当旅者的气息失去踪迹，枕间星知道她们还在，但是已经无法沟通了。
她叹了口气，转身往城中心走去。
她好像，很久没有见过昭野了。
......
像往常一样清晨，像往常一样普通的街道。
枕间星像寻常一样去街市上搜罗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新鲜玩意儿。
“枕间星。”
枕间星应声回头，看到昭野站在身后，好奇地歪了歪头：“昭野？好久不见啊？”
“是吗？”
“昂？”枕间星挑了挑眉，揶揄道，“之前你不是有事没事就往大人身边跑吗？最近我可是很久没有在祂身边看见过你了。”
“怎么，你该不会是躲着我吧？”
“怎么会......”昭野不屑的嗤笑一声，“就你？还想让我专门躲着？你有这么大的脸吗？”
“喂，这段时间没教训你，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枕间星掐着腰，傲气凌人的盯着昭野。
“不过话说回来，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难道说是背着我偷偷的干一些小动作？”
昭野毫不客气的怼了过去。
“你以为谁都天天跟你一样闲啊？我可是被派了任务的，刚从外面回来就被你一顿质问，我不要面子啊。”
“外面？”
枕间星愣了愣：“你是说，龙族？还是说魔兽？周边的几位领主不都跟大人签订了和平契约？”
“至于魔兽就更不可能了，他们天然的恐惧光的力量。”
昭野只是环着手臂淡淡的看着她。
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
“枕间星，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对神明的忠诚度。”
听到这话，枕间星直接原地炸了。
“喂，你什么意思啊？”
“你的力量不来自于神明大人，甚至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这让我很怀疑。”
枕间星差点气笑了。
“就是你有二心，我都不可能有二心，收起你可笑的质疑。”
“本姑娘是评判这个国度有没有存在必要的神使，我和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体的。”
“评判？”昭野步步紧逼，“那是什么意思？你给这个国家评的是多少分？低于多少分会出现什么？”
“......”
“枕间星。”昭野的声音有些冰冷，“你不是人类，你究竟是什么？”
“评定官......你的意思是，这个国家可能会因为你的评分直接走向覆灭吗？”
“回答我！”
“......”
枕间星深吸一口气，她并不想对着昭野解释这些。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用知道，我已经没有回去的资格了，成功与否......我都回不去了。”
“你什么意思？”
枕间星转身。
“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去问大人，但能知道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昭野看着枕间星步步走远，忍不住喊出声。
“这真的不是祂们的游戏吗？！”
枕间星脚步一顿，猛地转过身，满眼震惊的看着昭野。
“......你在说些什么？”
昭野同样一愣，反应了半天才慌忙避开视线。
在枕间星震惊并且不解的目光下，昭野有些狼狈的开始转移话题。
“星，我们共事了几百年，明天你陪我去一趟城如何？”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对。”昭野直接承认了下来，“跟我去城外，我带你看些东西。”
枕间星思考了几秒，点头应了下来。
“好。”
派蒙荧对视一眼，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之前是不是看到那个评定单已经到7分了？现在的时间线不知道往后推了多久，我有点担心......”
荧轻声安抚道。
“别慌，先往后看吧，我们应该能跟着去城外，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派蒙叹了口气。
“总不能是白末的实力要抵挡不住外面的那个什么，龙和魔兽了吧？”
荧摇了摇头：“不会的，这个时候的白末估计也就实力不容置疑的强大了......”
“应该是其他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