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会在厨房里忙得脚不沾地，煤炉上的铁锅冒着热气，里面炖着排骨，咕嘟咕嘟的响声混着肉香飘满整个院子。
她掀开锅盖，用勺子搅了搅，看着排骨炖得软烂，又往旁边的锅里倒了油，准备再炒个青菜。
“妈，我把客厅收拾完了，给你搭把手。”苏岁岁擦着手走进厨房，一进门就闻见肉香，“真香啊，今天做这么多菜？”
灶台上摆着好几样食材，有排骨、带鱼、土豆、白菜，还有刚洗好的青椒，旁边的碗里还泡着干香菇。
“寒霆接手冬训的活儿，肯定累，得多补补。孩子们也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光吃素可不行。”
苏如会又往排骨锅里加了点萝卜，“我计划着炖排骨、炸带鱼、炒土豆丝、烧香菇青菜，再弄个鸡蛋汤，凑七八个菜，热热闹闹的。”
苏岁岁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妈妈的肩膀：“妈，还是你最疼他们父子几个。天天做饭忙前忙后，你才该多补补呢。”
“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不用补。”
苏如会拍了拍她的手，眉眼间都是笑意，“妈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看着你过得好，寒霆能干，孩子们健康长大。这点活儿算啥？”
“那我帮你择菜。”
苏岁岁拿起旁边的青椒，坐在小凳子上择起来。
苏如会翻着锅里的青菜，“你把那把菠菜择了，等会儿做鸡蛋汤用。”
母女俩一边干活一边唠家常。
院门外突然传来司安禾的大嗓门：“外婆！妈妈！我们回来啦！”
紧接着就是咚咚咚的脚步声，司安禾抱着一条大鲤鱼冲进来，鱼尾巴还在扑腾，溅了他一身水。
“外婆，你看！这是士兵叔叔在冰洞里捞的鱼，可大了！”
苏如会赶紧放下锅铲，走过去接住鱼：“哎哟，这鱼真不小！快放盆里，那晚上给你们做红烧鱼。”
苏岁岁迎出去，看见司寒霆牵着司念禾，司军禾跟在旁边，背着小书包。
她快步走过去，勾住司寒霆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今天累不累？孩子们没闹你吧？”
司寒霆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眼底满是笑意：“不累，孩子们都乖得很。安禾也没闯祸。”
司军禾把小书包递过来：“妈妈，你看我记的，士兵叔叔训练的样子，还有班长叔叔说的话。”
苏岁岁翻开本子，里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士兵。
“真棒！”
司念禾拉着苏如会的衣角，“外婆，我给士兵叔叔递热水袋了，叔叔说我贴心。”
“我们念念就是乖孩子。”
苏如会摸了摸她的头，又看向司安禾，“安禾，跟外婆说说，冬训场好玩不？”
“可好玩了！”
司安禾蹦蹦跳跳，“士兵叔叔拿着大镐凿冰，咚的一声，冰就裂了！还有个叔叔直接跳进冰洞里，一点都不怕冷，一下子就捞出这么大的鱼！”
一边说一边比划，差点撞到灶台。
“小心点，别摔着。”苏岁岁拉住他，“快去洗手，等会儿帮外婆干活。”
三个大人一个厨房忙活，三个孩子也不闲着。
司军禾搬了个小凳子，站在水池边：“外婆，我帮你洗土豆吧。”
“乖孩子，用热水洗，别冰着手。”
苏如会把热水壶递给他，司军禾点点头，认真地搓着土豆皮。
司念禾也凑过来，拿起菠菜叶子：“我帮外婆择菜。”
司安禾看哥哥妹妹都在帮忙，抢着道：“我也帮！我帮你端盘子！”
说着就想去端灶上的盘子，被司寒霆一把拉住：“别碰，烫着！你去把桌子擦干净。”
司安禾哦了一声，拿起抹布擦桌子。
虽然擦得不太干净，但还算认真。
没一会儿，菜就全做好了，摆了满满一桌子。
红烧鲤鱼、清炖排骨、炸带鱼、土豆丝、香菇青菜、鸡蛋汤，还有一盘凉拌黄瓜和酱肘子。
三个孩子盯着桌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外婆，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苏岁岁：“外婆看爸爸和你们几个小不点辛苦啦，专门犒劳你们。”
苏如会给司寒霆夹了块排骨，“寒霆，你最辛苦，多吃点。”
“谢谢妈。”
司安禾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带鱼，嘴里含糊：“这鱼真好吃！比食堂的还香！”
苏岁岁：“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今天在冬训场，没给爸爸添麻烦吧？”
“没有！我可乖了！”司安禾挺起胸脯，“等上学，我要跟小虎、三娃他们说，我去冬训场看士兵叔叔训练了，还见了凿冰摸鱼，他们肯定羡慕我！”
“你呀，就知道炫耀。”苏岁岁打趣他，“人家小虎说不定也想去呢，下次有机会让爸爸带你们一起去。”
司军禾放下筷子，认真道：“妈妈，班长叔叔说，士兵叔叔训练是为了保家卫国，想家也不叫苦。我以后也要像他们一样，做个勇敢的人。”
“我们军禾真懂事。”苏如会摸了摸大孙子的头，“咱们好好学习，也有出息。”
司念禾：“我以后还要给士兵叔叔递热水袋，他们太辛苦了。”
司寒霆：“对了，下周开始筹备，要去各个训练场核对物资，可能会晚回家几天，就不等我了。”
吃完饭，司寒霆收拾碗筷，苏岁岁擦桌子，苏如会去给孩子们拿零食。
三个孩子早就跑到客厅，围着电视机坐好。
司安禾喊：“外婆，快开电视！今天有《黑猫警长》！”
84年的电视机还是黑白的，屏幕不大，却是孩子们的宝贝。
苏如会打开电视，调到对应的频道，又拿来一碟水果糖、一把瓜子，还有几小块红薯干，放在孩子们面前的小桌上。
“吃吧，别吃太多，小心蛀牙。”
“谢谢外婆！”三个孩子齐齐喊了一声，眼睛却死死盯着屏幕。
司念禾坐在中间，司军禾和司安禾坐在两边。
苏如会拿来一条毯子：“盖好别着凉。”
苏岁岁收拾完走进客厅，看孩子们看得入神，跟司寒霆对视一眼，悄悄回了卧室。
司寒霆拧开卧室卫生间的热水龙头，水声哗啦哗啦响。
苏岁岁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最近天天被孩子们缠着，咱们都没好好说说话了。”
司寒霆回头，伸手拉过她，把她抱在怀里：“等冬训筹备得差不多了，我抽时间带你出去转转。”
苏岁岁勾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不用出去，这样就好。”
司寒霆浑身一麻，收紧手臂，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相拥着走到床边，司寒霆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吻顺着额头往下。
苏岁岁搂住他的腰，轻声提醒：“你小心点，三个孩子已经够累了，我可不想再添一个。”
司寒庭动作一顿，笑着在她耳边道：“放心，都听媳妇的，我有分寸。”
两人刚进行到兴头上，房门就被拍响。
“妈妈，快出来陪我们看电视。”
“妈妈，妈妈！”
司寒霆两眼一黑，“司！安！禾！闭嘴！下楼去自己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