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姬篁扭头看向冉晴：“挺有意思的，还看吗？”
冉晴秋表情险恶：“做了他们！”
“好吧，不过在此之前。”姬篁握住上苍，毫无预兆地发难，一剑捅穿了被围在中间指责的黑衣杀手的脑子。
鲜血迸溅，正在沉浸式上演修罗场的一群人就像是突然被卡了bug的Npc一样僵住了，半天没有人吭一声。
直到金小姐高亢的尖叫声炸响：“你……你杀了他？你居然能杀了他？！”
姬篁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又慢悠悠地用上苍在他的脑子里戳了戳，搅了搅，上苍的剑身上沾满了浑浊的脑浆，它在姬篁的识海里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姬篁熟练地屏蔽了上苍的尖叫声，她凭直觉挑起剑尖，那上面正挂着一缕眼熟的黑气，她的嘴角抽搐一下。
原来是物理降智啊……
姬篁的眼神投向冉晴秋的脑子，冉晴秋天灵一凉，警觉地看向姬篁：“师姐，你在想什么东西？”
姬篁眨眨眼，露出纯良的微笑：“师姐，介意我给你做一个开颅手术吗？”
冉晴秋：“……”
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是冉晴秋大致能听明白姬篁的意思，应该只是要把她的天灵盖打开的意思……？
冉晴秋心一横，闭着眼睛把脑袋伸了过去：“来吧。”
姬篁没来得及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冉晴秋的天灵盖动手，因为收到消息的知府终于连滚带爬地赶到了。
他陪着笑脸，恭恭敬敬地把姬篁和冉晴秋迎回府邸，顺手示意跟随而来的府兵拿下金小姐和她那群脑子有坑的男人们。
知府原本已经做好了这一批府兵又又又叛变的准备，他甚至都打算跪下来哭求仙女娘娘出手相助了。
结果这群府兵一点都没给他作妖，安安分分的把金小姐和那帮子沙茶绑了押住。
知府的大脑陷入空白：……咦？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吗？
笑话，姬篁还在这呢，天魔魔气就是想作妖也再起不能啊。
姬篁和冉晴秋本想着找个地方好好探查一下金小姐身上的异常，看看能不能顺手把冉晴秋身上的异常给解决掉，既然这个知府送上门了，那不要白不要。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府。
姬篁和冉晴秋前脚走进门槛，后脚一封加密加急的折子就从这座府邸发往京城。
知府忐忑不安地在门外踱步，门里面传来的断断续续的惨叫声让他的冷汗像是瀑布一样往下流。
他搂着袖子擦汗，不安地拽着身边气定神闲的媳妇：“媳妇啊，我有点害怕。”
“两位仙子是你亲自迎回来的，你怕什么？”知府夫人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轻轻推掉知府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
“两位仙子……”知府吞吞吐吐，“看起来不太好相与啊。”
知府夫人看了看被惨叫声震的直发抖的房门，又看了看不停擦汗的夫君，毫不留情地戳破：“你不就是怕两位仙子把你也戳几个洞吗？”
知府苦着脸擦汗。
他纠结地心想：我这迎回来的，究竟是仙子，还是魔头哇！
“媳妇，我怕。”
“没出息的玩意儿。”
屋子里，姬篁和冉晴秋正对金小姐和一群神经男人进行审讯。
姬篁运用神识再三观察之后，确认面前这个扯着嗓子鬼哭狼嚎且活蹦乱跳的金小姐实际上已经死了。
或者说，从科学的角度来看，算是死了。
因为她的大脑已经呈现出腐烂的趋势，虽然壳子还鲜着，但是她的症状已经符合了大众对脑死亡的定义。
脑子都快烂掉了，不是脑死亡还能是什么？
支撑着她继续思考，持续行动的是灌满天灵穴的黑气，也即陆希夷口中那总是找事的天魔魔气。
所以她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像是失智一样，开始和她的男朋友们纠缠些爱恨情仇。
她的男朋友们又在被姬篁暴力打断之后，大脑宕机不知如何反应。
“她已经死了。”姬篁皱眉。
“这玩意儿留着也是祸害，还是处理掉吧。”冉晴秋想杀她想疯了，她现在一看见这个金小姐就忍不住回想起自己被那几个孽障仗着修为高深抢来夺去的过去。
大脑被这些恶俗的记忆侵占的瞬间，冉晴秋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为什么我死不了呢？好难猜哦，天道老儿，你说是吧？
……老登说话！
“不不，物尽其用。”姬篁琢磨道，“你说，她连脑子都没了，搜魂还有用吗？”
冉晴秋神情微顿，二人面面相觑：“试试？”
姬篁抬手：“试试！”
事实证明，搜魂有用。
姬篁“呕”的一下就吐了出来，猜猜她看到了什么？搜魂给她看的第一眼是铺天盖地的天魔魔气和天魔自带的那种恶臭。
第二眼，船戏登场，哈哈，有几个人呢？好难猜哦。
冉晴秋担忧地上前搀扶，姬篁痛苦地扣着嗓子眼：“呕……没事，我缓缓呕！”
总的来说，金小姐这一番性情大变，百分之八十有天魔魔气的影响，而她之所以收到天魔魔气的影响，自然是自找的，这就像是一场和魔鬼的交易。
临死之前，对死亡的恐惧终于战胜了懦弱，长久以来积攒下来的怨气引来了魔鬼，她用自己换来了第二次生命。
交易的代价就是受到魔气的控制，以及，杀掉一个女子。
姬篁露面的第一时间，金小姐就收到了提示，她也没有掩饰她对姬篁的杀意。
结果你告诉我你要我杀的是仙人？你爹的，我一区区肉体凡胎，你让我去打仙人！你想的倒挺美！有本事自己去打啊！
金小姐崩溃地咆哮起来：“沙茶玩意儿！”
她抱着脑袋尖叫起来，姬篁和冉晴秋警惕后退，紧接着，在二人惊悚的目光中，她的脑袋就像是西瓜一样砰的炸开了。
一缕极其明显的黑气从满地西瓜瓤中窜出来，飞速奔向冉晴秋，目标极其明确。
冉晴秋头发炸起，身子一矮，便想就地一滚躲开明显来者不善的魔气，但是却发生了意外。
她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股黑气扑面而来，似乎是想往她脑子里钻。
在那玩意儿顺着眼眶钻进去的前一秒，一只素白的手横空杀出，还在反胃的姬篁一只手虚弱地捂着肚子，另一只手稳稳当当地抓住了那缕黑气。
然后一个用力，把它捏散了。
姬篁转头看向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冉晴秋，幽幽开口：“猜猜看它为什么想往你脑子里钻？”
冉晴秋眨眨眼，姬篁嘻嘻一笑：“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脑子里有这东西的同款哦。”
冉晴秋：“……”
冉晴秋瞳孔地震。
姬篁好心反问：“开颅手术，做吗？”
开颅！开！现在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