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方老爷子咳嗽得厉害，喉咙里像是藏了面破锣，一开口就呼哧带响，听得人跟着嗓子眼发紧。
陆青阳瞧着爷爷难受，心里也跟着不舒坦。
他心思一动，翻出些川贝母，又弄来些新鲜的枇杷叶，关起门来，用那空间蜂蜜，小火慢熬，精心捣鼓出了一小罐浓稠剔透的川贝枇杷膏。
膏体呈深琥珀色，闻着有股蜂蜜的醇甜混合着药材的清苦，怪勾人的。
他拿去给方老爷子，只说：“爷爷，我试着熬了点润喉的，您尝尝看，看能不能压压咳嗽。”
方老爷子本着对孙儿的信任，舀了一勺含进嘴里。
那膏体入口即化，先是蜂蜜的温润甘甜包裹住喉咙，随后川贝和枇杷叶那丝清润的力道缓缓渗下去。
连吃了两三天，那面“破锣”愣是给收拾得没了声响，咳嗽也平息了大半，晚上总算能睡个安稳觉。
方老爷子精神头一回来，就忍不住在老战友圈子里炫耀开了：
“咳，我那孙子，瞎鼓捣了点蜂蜜膏，还真管用，瞧我这嗓子，清亮多了！”
方奶奶有老慢支，每到换季就有点气短，看老伴效果这么好，也试着吃了些。
没过几日，她出门遛弯时脚步都轻快了，逢人便夸：“青阳那孩子有心，熬的膏子吃着舒服，胸口都不闷了。”
这老两口，一个曾经咳声震天，一个常年气短，如今都中气十足地现身说法，效果堪比最好的广告。
这下可不得了。
先是隔壁楼的李奶奶提着鸡蛋上门，笑眯眯地打听：“青阳啊，听说你熬那个膏子挺灵，还有没有多的？你李爷爷这两天嗓子也不得劲。”
接着是王爷爷背着手溜达过来：“青阳，那啥膏……给我也来点尝尝，最近天气干，当然不是不要的，我要买你的。”
陆青阳灵机一动，每日定量熬制几十瓶川贝枇杷膏，就放在饭店柜台上，旁边用小黑板工工整整写着：“本店特供，川贝枇杷膏，润肺止咳，每日限量。”
开售头一天，几十瓶膏子，在中午饭点前就被眼疾手快的熟客抢购一空。
没买到的几位老大爷，围着空荡荡的柜台不肯走，拉着马红霞诉苦：“红霞啊，你跟青阳说说，明天给我留两瓶，我老伴就认准这个味儿了！”
马红霞哭笑不得，只能安抚：“明天赶早，明天一定赶早！”
自此，新味居门口除了等位的食客，又多了一拨专门来等枇杷膏的“养生党”。
他们算准了出炉时间，溜达着过来，买上一两瓶，心满意足地揣走。
偶尔有不明就里的新客人，看到有人不吃饭，专门来买这不起眼的玻璃瓶，好奇地问一句：“这膏子有啥特别的？”
旁边的老主顾便会热心地充当起解说员，语气里带着点炫耀：
“嘿，您可别小看这玩意儿，用料实在，治疗咳嗽效果是这个。”
说着就翘起大拇指。
“就是太难买，得靠抢。”
陆青阳看着这意料之外的盛况，心里那点发愁变成了哭笑不得。
他原本只是想解决爷爷的咳嗽，顺便满足一下大院邻居，没想到直接催生了一个“拳头产品”。
陈师傅一边看着火候，一边调侃他：“青阳，我看咱这饭店，药膳还没彻底扬名，这‘陆氏枇杷膏’倒是先有名气了。”
马红霞也笑着补充：“就是，现在好些人来吃饭是顺带，买膏子成了正事。”
陆青阳笑着说：“谁让这枇杷膏效果好呢，不过后面几天，我得准备学校的考试了，饭店要多麻烦你们关照了。”
“没问题，你放一万个心。”
……
期中考试成绩张榜，物理系的红榜上头一个名字就是“陆青阳”。
赵锐和周哲挤在人群里，伸长脖子看清那名次，两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同款不可思议。
赵锐捅了捅周哲的胳膊肘，压低声音：“我说，青阳这家伙是不是会分身术？白天在灶台前烟熏火燎，晚上还得哄娃，我上次去找他，还看见他一边看火一边翻书，这……这怎么就考第一了？”
周哲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浓浓的羡慕嫉妒恨：“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灶台的差距都大，我天天泡在图书馆，头发都快薅秃了，也才混个中不溜，他倒好，事业家庭学业三开花，这上哪儿说理去？”
两人勾肩搭背地找到陆青阳，围着他进行“严刑拷打”。
陆青阳被他们闹得没法，只好笑着讨饶：“哪有什么秘籍，就是该干什么的时候专心干什么，做饭时不想题，看书时不想锅呗。”
然而，这物理系第一的名头，像一块刚出炉的香饽饽，不仅引来了兄弟的“嫉妒”，还招来了一朵甩不掉的“桃花”。
赵晚晴心里那点原本被按下去的小火苗，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还烧得更旺了。
她觉得，这样优秀的男同志，合该配她这样的女大学生。
于是乎，陆青阳去图书馆，她能“偶遇”。
陆青阳去食堂，她能“凑巧”坐对面。
话里话外，都是探讨学业，畅想未来，眼神里的热度却快要将陆青阳手里的书本点燃。
陆青阳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委婉暗示了几回，对方却像是没听懂，依旧我行我素。
实在没辙了，他只好一把拽过在旁边看热闹的赵锐：
“兄弟，这忙你得帮，赶紧去跟你堂姐交个底，把我那点老底儿抖搂干净，就说我不仅结婚了，还是个娃他爹，让她趁早死了这条心。”
赵锐看着陆青阳难得的窘迫样，憋笑憋得肚子疼，拍着胸脯保证：“以前你都是你帮我忙，这次看我的吧。”
第二天下午，赵锐就找到了赵晚晴。
“哟，姐，用功呢？”赵锐笑嘻嘻地凑过去，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赵晚晴瞥了他一眼，没什么心情搭理，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赵锐心里门儿清，也不点破，自顾自地开始说话：“姐，你看咱青阳兄弟，厉害吧？这次物理系考了头名，可把我们羡慕坏了。”
提到陆青阳，赵晚晴果然来了点精神，嘴角微微扬起：“是挺厉害的，他……确实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