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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裳真人最先反应过来，立刻上前一步，对着玄风子道：
“掌门，若真是如此，那越央便是被胁迫的！她本性纯良，绝不会主动做出闯阵之事！”
李新之也连忙附和：
“是啊掌门！师妹绝不可能偷神器！”
玄风子的目光落在宋凌澜身上，眯了眯眼睛。
“你说越央闯阵与神器无关，那七窍通神壁呢？它藏在何处？”
宋凌澜手腕上的血迹已凝结成痂，黑眸里没有丝毫闪躲：
“这我确实不知。”
“不知？”
玄风子气笑了，走了一个不知又来一个不知。
玄风子的手在袖中轻轻敲击着，目光扫过广场上的各宗门长老。
不论如何，他都要给各仙门一个人交代。
否则，天玄门的颜面何在！
“你既认下闯阵是你一手策划。天玄门神器失窃，你却说不知？”
“宋凌澜，你当本尊与各位道友是三岁孩童不成？”
李新之在一旁听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知道宋凌澜说的是实话。
可在神器失窃的大罪面前，一句不知太过苍白。
无名散修的不知只会让玄风子的疑心更重。
李新之偷偷关注越央，生怕她也是一个健步认罪。
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玄风子的目光重新落回越央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他并非不相信越央，只是神器丢失非同小可。
关乎天玄门数百年基业，更牵扯着各仙门的信任。
越央是羽裳真人的亲传弟子，有众多弟子力保。
若不严惩她，恐会让各仙门觉得天玄门偏袒亲传。可若轻饶，又难以服众。
沉吟片刻，玄风子终于开口：
“越央，念在你入门后勤恳修行，且有众多弟子长老为你担保，本尊暂不将你定为通魔窃宝之罪。”
“但擅闯天玄大阵乃是事实，罚你禁闭三年，抄写《天玄门规》千遍，禁足期间不得踏出焕阵峰半步。”
这个处罚，虽有惩戒之意，却远未触及性命与修为。
显然是玄风子有意从轻。
越央沉默着对着玄风子躬身：
“弟子领罚。”
可她的话音刚落，孟北枫便立刻上前一步。
“玄风子掌门，越央擅闯大阵，虽有被胁迫之说，可神器失窃与她脱不了干系！如此从轻发落，恐难让各仙门信服啊！”
玄风子冷冷瞥了孟北枫一眼，心里清楚他是想借此事打压宋凌澜，甚至牵连天玄门。
但孟北枫的话也确实戳中了要害，各宗门长老此刻正眼巴巴地看着。
若处置不当，确实会落人口舌。
既如此，那就……
玄风子转头看向宋凌澜，他不是天玄门弟子更不必怜惜。
“宋凌澜，你胁迫我天玄门弟子闯阵，又对神器失窃之事含糊其辞，数罪并罚。”
“本尊公审之前再问你一次，七窍通神壁在何处？”
宋凌澜的脊背挺得更直：
“我说了，我不知。”
“直接开始吧。”
“好！好一个直接开始吧！”
孟北枫立刻接过话茬，对着各宗门长老拱手道。
“各位道友请看，宋凌澜拒不交代神器下落，显然是有意隐藏！天玄门神器关乎仙门气运，绝不能就此罢休！”
“依孟某之见，当即刻开启多堂会审，由各仙门共同审理，定要查出神器下落，还仙门一个公道！”
各宗门长老纷纷点头附和。
烈阳宗的长老开口道：
“孟道友所言极是。此番我等前来本来就是公审这仙门败类。”
玄风子看着眼前的局面，知道已无法再拖延。
退一步说，将天玄门摘出去也正合他意。
玄风子沉声道：
“宋凌澜，你既无证据自证清白，又拒不交代神器下落，今日便不再关押，直接开启多堂会审，由各仙门长老共同审理！”
“若审出你确与魔教勾结、窃取神器，仙门同盟定不饶你！”
“即刻传令，天玄门大殿准备，开启多堂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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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门大殿，
将各仙门长老的影子投在冰冷的金砖上，像一道道沉郁的枷锁。
由于越央这一缘故，公审不能再由天玄门主理。
恰巧星辰阁派来的代表乃是修真界人人都要喊一声前辈的神机道长。
神机道长慈眉善目端坐主位，说出话却是犀利的警示：
“孟道友，今日会审，旨在查明宋凌澜是否勾结魔教杀害六弦宗弟子孟南柯，同时又涉及神器失窃。”
“还请道友以仙门大义为重，莫要掺杂私念。”
“自然。”
宋凌澜被两名弟子押在殿中。
青年孤零零站着。
他没有任何师门背景可依，在满殿仙门长辈的审视下，像极了待宰的羔羊。
越央站在羽裳真人身侧，指尖死死攥着衣摆，目光紧紧锁在宋凌澜身上。
她能感受到周围投来的异样视线。
“多堂会审，现在开始。”
六弦宗长老躬身行礼。
“当年我六弦宗宗主之子孟南柯在秘境中惨死，宋凌澜便是唯一在场的人！”
“他一个散修，无门无派，凭什么能从阴阳殿中活着出来？”
孟北枫找准时机出声，眼底满是猩红。
“我弟弟死前曾留言给我，说宋凌澜为了夺取秘境宝物，联合魔教阴阳老祖！若不是他心存歹念，我弟弟怎会殒命？”
“如今他又染上天玄门神器失窃案，这不是勾结魔教是什么？！”
或许仙门公审危机四伏，但同样给了宋凌澜一个机会。
一个让他能诉说清白的机会。
宋凌澜声音极冷：
“孟北枫你别装了，你死盯着我不放，无非是因为当初在阴阳殿你也在。”
众人：( ?д? )
“阴阳殿中，你弟弟跟你一同消失，再次出现便只有你一人。”
“到底是谁杀的你心里清楚！”
众人：( ?_? )
“贼喊捉贼？”孟北枫冷笑。
“你是算准了无人知晓当年的事！这又把我拉下水。我有何理由要杀我的同胞弟弟？”
是啊，有何理由？
众人：(○o○)
孟北枫继承六弦宗铁板钉钉，众望所归。
若是说孟南柯想杀孟北枫还有几分可信。
不，也不可能。
因为孟南柯太弱了。
“楚枫晚，赵祝玉！你们可是亲眼看着宋凌澜把阴阳老祖带出来的！”
楚枫晚、赵祝玉：? - ?
这确实没错，魔教阴阳老祖的确是被宋凌澜带出来的。
孟北枫像是得到了鼓励。
他见各长老仍有犹豫，从怀中取出一枚莹白的玉符，高举过头顶。
“各位道友若不相信，今日我便拿出实证！这是舍弟孟南柯在秘境中留下的留言玉符，里面藏着他最后的话。”
“若这玉符是假的，我孟北枫今日便血溅当场，以谢仙门！”
话音落下，孟北枫指尖注入灵力，玉符瞬间亮起柔和的光晕。
一道带着惊恐与虚弱的声音从玉符中传出，正是孟南柯的声音：
“哥！救我！宋凌澜……宋凌澜他联合魔教之人，要将我灭口！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声音戛然而止，玉符的光晕渐渐黯淡。
殿中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宋凌澜身上。
有震惊，有愤怒，
还有几分果然如此的了然。
神机道长盛名已久，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依旧不动如山，一针见血：
“玉符需要验明真伪。”
孟北枫似乎笃定这留言是真的，直接将玉符呈上。
“九阳宗精通法器鉴定，可让九阳宗代表辨玉符真伪。若真是假的，我立刻自戕，绝无二话！”
九阳宗的李长老接过玉符，指尖抚过玉符表面的纹路，又注入灵力仔细探查。
片刻后，他放下玉符。对着各长老凝重点头：
“此玉符乃上古留音符，内部灵力波动自然，留言的声线与孟南柯生前的声纹完全吻合，且未发现任何篡改或伪造的痕迹。”
“玉符是真的，留言也是真的。”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彻底击碎宋凌澜翻盘的可能。
“杀了他！为仙门弟子报仇！”
“杀了他！”
“杀了他！”
有嫉恶如仇的长老带头喊到，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杀气腾腾。
越央看着眼前熟悉的天玄门大殿，看着这些被正义裹挟的仙门前辈，心里涌现出一股荒诞的麻木。
仙门，
这就是仙门百家，名门正派。
沸腾中心的青年缓缓抬眼。
清俊的眉眼间没有愤怒，没有辩解，只有一片近乎冷漠的平静。
“孟北枫，你等这天多久了。”
等多久了？
从见到宋凌澜的第一面就开始等了。
多么完美的替罪羊啊！
孟北枫收敛心思，对着各长老拱手：
“各位道友，宋凌澜既有前科在身，又有新罪加身，若今日不除，他日必成仙门大患！”
“我提议，斩杀此子，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