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舟吃了东西被李昱推着出门。
车子平稳地行驶,许兰舟还沉浸在刚才吃的早餐上,第二次吃这么丰富的早餐,有钱人真奢侈。
自己爸妈都没得尝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吧,真可惜,本来还想打包剩下的去看看爸妈的,不过李昱非说有安排只能作罢。
就是可惜了那些没吃完,被撤下去的菜了!
许兰舟咂吧着嘴巴回味着那美妙的味道!
当车子最终开进挂着民政局牌匾的单位时,许兰舟彻底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民政局那几个醒目的大字,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车子稳稳地停到了最前边那栋大楼门口!
“下车。”李昱已经率先下车,绕到她这边,拉开车门,见许兰舟还在发愣,直接伸手将她牵了出来。
“发什么呆?”李昱握紧她的手,不容她退缩,语气理所当然,“只要领了证,我们就是合法夫妻。我看网上还有谁敢再骂你一句?看谁还敢说你名不正言不顺!”
许兰舟被他这番话砸得头晕目眩,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结婚?就这么突然?她下意识地找借口推脱,声音都带着慌乱的颤音:“不……不行!我,我户口本没带!在我爸妈那儿呢!”
李昱闻言,却只是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尽在掌握中的弧度,像变魔术一样,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两个小本本。
其中一个正是许兰舟的户口本身份证!
“早上让白宇升去探望叔叔阿姨,顺便‘借’来的。你的身份证,一直在钱包里,不是吗?”他语气平淡,却彻底堵死了许兰舟所有的退路。
许兰舟几乎是被李昱半搂半抱着带进了民政局大厅。
看着取号排队的纸上写着“前面还有88对等候”的提示。
许兰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反向拉住李昱的手,小声急切地说:“人太多了!快下班了,肯定来不及了,我们……我们还是改天吧!”
李昱瞥了一眼拥挤的等候区,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淡淡地朝身后的白宇升挥了挥手。
白特助立刻心领神会,带着几个人,笑容可掬地走向坐在等候区等叫号的新人们,低声交谈几句,然后奉上精美的礼盒。
男士是入门级劳力士手表,女士是成套的足金首饰。
几乎是瞬间,原本嘈杂的队伍安静了片刻,随即,前面所有被“眷顾”到的新人,都默契地表示他们“突然不急了”,可以重新取号。
一分钟不到,广播里清晰地叫响了李昱和许兰舟刚刚取得的号码。
流程快得超乎想象。
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询问:“两位是自愿结婚的吗?”“是。”李昱回答得斩钉截铁,同时自然地伸手,替有些僵硬的许兰舟整理了一下其实并不凌乱的衣领,动作亲昵无比。
工作人员看了看俊朗淡定的李昱,又看了看脸颊微红、眼神游移却并未出声反对的许兰舟,点了点头。
钢印落下,两个鲜红的小本本被递到了他们手中。
李昱拿起属于他的那一本,又抽走许兰舟手里的那一本,一起在她眼前晃了晃,深邃的眼底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李太太,”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宣告的意味,“现在,你是名正言顺的李太太了。以后,谁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就给我加倍打回去!天塌下来,有我顶着,记住了?”
李昱心情颇佳,拿出手机就要对着结婚证拍照,看样子是准备发朋友圈公告天下。
许兰舟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扑过去按住他的手:“不要!不能发!”
她脸色发白,声音带着恳求,“网友知道了我是洗白了,可你家里人呢?你爸妈看见了会怎么想?怎么做?我爸妈还在你家的医院里……”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不敢想象李家父母的震怒,以及可能带给父母的牵连。
巨大的压力让她无法思考,她猛地挣脱李昱的手,像是后面有猛兽追赶一样,冲出民政局,慌乱地拦下一辆出租车,仓皇离去。
李昱本想着今天他们算是新婚,怎么的也得两个人一起腻歪一下,没想到许兰舟跑了。
李昱看着那辆载着许兰舟的出租车汇入车流,眼神深邃,却没有立刻去追。
白宇升适时地将车开到他身边,降下车窗,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和吃到大瓜的激动:“李总!追不追?我保证三分钟之内给您拦下太太!”
他摩拳擦掌,仿佛只要李昱一声令下,他就能上演一出街头飞车追妻。
李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就你戏多”,随即拉开车门坐进后座,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回公司。”
他根本不在乎网上那些舆论,领证,是他早就预谋已久的事,网上的风波,不过是给了他一个顺势而为的完美契机而已。
当晚,李家老宅。
苏照影陪着李母逛了一下午街,做完美容,俨然已是李家半个儿媳的姿态。
李父李母特意叫李昱回家吃饭,席间,李母不断暗示李昱多照顾苏照影,饭后更是直接吩咐:“阿昱,时间不早了,你送送照影。”
李昱破天荒地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车上,气氛冷凝。
苏照影试图找话题,李昱却置若罔闻。
直到车快开到苏家别墅,李昱才从文件包里拿出那两本鲜红的结婚证,直接递到苏照影面前,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致命的杀伤力:“苏小姐,看看这个。今天刚办的。”
苏照影疑惑地接过,翻开,当看到李昱和许兰舟的合照以及那个清晰的钢印时,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指剧烈地颤抖起来。
李昱收回结婚证,声音冷了下去,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你无故殴打我太太,致使她脸部受伤,影响了剧组拍摄进度。我会让律师联系你,商讨名誉损失及后续赔偿事宜。如果私下和解不了,那我们,法庭上见。”
说完,不顾苏照影崩溃的表情,直接示意司机停车,让她下车。
夜幕中,只剩下苏照影呆立原地,和她那颗被那本鲜红证书彻底击碎的心。
送走了失魂落魄的苏照影,李昱并未回公司或去寻许兰舟,而是让司机调转方向,驶向了城西一处幽静的园林式老宅。
这里住着他那位早已深居简出、几乎不过问公司事务的爷爷。
老爷子虽放权多年,却是李家的定海神针,拥有着无人能及的威望和最终话语权。
书房内,灯暖茶香,李昱安静地陪爷爷下起了围棋。
爷孙俩皆是心思深沉之辈,棋局之上,黑白子纵横交错,杀得难解难分。直至天光微熹,最终一盘,李昱才以半子之差惜败。
“哈哈哈!好小子!过瘾,真是过瘾!”李老爷子抚掌大笑,疲惫一扫而空,脸上是多年未见的畅快和兴奋,拉着李昱还要再战,“这么多年,总算是找到一个能跟老头子我杀得旗鼓相当的了!阿昱,你进步太大了!”
他看着眼前沉稳卓越的孙子,眼中满是欣慰,“去公司历练两年,越发成熟稳重了,以后把这偌大的家业交到你手上,爷爷是彻底放心了。”
李昱面上带着谦逊的笑意,一味捧着老爷子,说着讨巧的话,引得老爷子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直到窗外鸟鸣声起,老爷子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棋子,端起早已凉透的茶呷了一口,精明的目光看向李昱:“好了,难得你有心,陪我这老头子耗了一整晚。现在,总可以说说你真正的来意了吧?”
李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爷爷,便也收起玩笑之色,正襟危坐,坦然道:“什么事都瞒不过爷爷。”
他将在大学时期便对许兰舟心生好感,以及近日因舆论风波,他已私下与许兰舟领证的事情和盘托出。
他没有过多渲染感情,而是着重强调了许兰舟的优秀:“兰舟她很优秀,大学时和我同专业,成绩斐然,悟性极高。若是能让她进公司来历练,帮我分担一些业务,我相信她一定能做得很好。”
老爷子听完,沉默了半晌,花白的眉毛微蹙,屋内只剩下煮水的咕嘟声。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目光如炬地盯着李昱:“你……真的已经认定了?非她不可?”
李昱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神坚定没有丝毫游移:“是,爷爷。下次,我带她一起来拜访您,相信您见到她,也一定会喜欢的。”
老爷子凝视他片刻,忽然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又似是释然。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老管家,老管家会意,恭敬地捧来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盒。
老爷子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只水头极足、翠绿欲滴的玉镯。“这镯子,本是传给李家未来长媳的。”
老爷子摩挲着玉镯,语气带上了几分追忆与感伤。
李昱的那位堂哥,当年也是爱得轰轰烈烈,因女方家世普通,遭遇家族强烈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