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意是想用“带了枪”这个理由,让这件事听起来更合理一些,更容易被接受!!!
然而,谁曾想,他这番话听在赵建国的耳朵里,非但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反而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加惊讶,甚至可以说是骇然。只见他满脸的不可思议,脱口而出道:
“手.......手枪?手枪的杀伤力,能打死野猪???”
在赵建国看来,这比赤手空拳打死野猪还要荒谬!虽然他没有亲手打死过野猪,但他见过!他亲眼见过生产大队的民兵,拿着那支擦得锃亮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去围剿一头破坏庄稼的野猪。那“砰砰”的枪声在山谷里回荡,子弹明明打中了,可那头野猪只是晃了晃,身上流着血,反而更加疯狂地冲了过来,最后几个民兵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出了人命!!
那可是步枪!是能一枪打穿碗口粗树木的大家伙!它的杀伤力,跟公安同志配的那种小手枪,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上面的!手枪子弹打在野猪那身厚实的皮和脂肪上,恐怕跟给它挠痒痒差不多!!!
他是真的不知道,武逍遥到底是怎么拿一把小小的手枪,干死一头三百多斤大野猪的?难道.......难道他一枪就打中了野猪的眼睛,或者嘴巴?那可是传说中的神枪手才能做到的事!!!
赵建国看着武逍遥的眼神,彻底变了。如果说之前是敬畏和感激,那么现在,则是一种看待怪物、看待神明般的恐惧和崇拜。这个年轻人,他身上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他的强大,已经完全超出了这个时代所有人的认知!!!
赵建国说着,满脸的好奇与困惑交织在一起,目光死死地锁在武逍遥的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
武逍遥见状,只是轻描淡写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谦逊,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能是运气好吧。当时那畜生正朝我冲过来,我一枪就打爆了它的眼睛。它哼都没哼一声,当时就没气了!!!”
话音落下,整个牛棚陷入了一片死寂。赵小敏等人一听武逍遥这么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一种近乎于狂热的崇拜之色,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绽放开来!!!
一枪......爆头?
赵建国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一头三百多斤的庞然大物,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发疯般地横冲直撞,卷起漫天尘土。而武逍遥,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在电光火石之间,抬手,射击!!!
要知道,野猪在狂奔时,身体会剧烈地颠簸晃动,那颗小小的、深陷在鬃毛里的眼睛,是一个高速移动中的微小目标!想要在那种生死一线的瞬间,一枪命中,这已经不是运气可以解释的了!!!
这需要何等冷静的心理素质?又需要何等恐怖、何等精准的枪法?那几率,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神迹!!!
赵小敏的心脏“砰砰”狂跳,她看着武逍遥的侧脸,那平凡的五官在她眼中此刻却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这枪法,也太没谁了!这已经不是“厉害”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这是真正的绝世高手!!!
赵建国张着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武逍遥能如此轻松地解决掉野猪。因为他拥有的,不仅仅是力量,更是一种超凡入圣的技艺!这个年轻人,根本就是一个披着公安外衣的绝顶高手!!!
说真的,现在的赵建国看向武逍遥的目光之中,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和拘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无比炽热的欣赏之色!!!
这小子,实力也太没谁了吧!他不光有着一份铁饭碗的公安工作,这枪法也牛逼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能拿手枪一枪爆头干掉三百多斤的野猪,这简直离了个大谱!!!
要知道,村里那些身强力壮的民兵,拿着威力巨大的半自动步枪,对着野猪打半天都未必能奏效。可他呢?一把小小的手枪,就解决了!!!
赵建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飘向了角落里那两只肥硕的野鸡。他刚才已经悄悄地、仔细地查看过了。那两只野鸡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甚至连一根羽毛都没有凌乱,只是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清清楚楚地意味着,这两只野鸡是被活生生用脖子扭断的!!!
那也就意味着,这根本不是靠陷阱或猎枪,而是武逍遥靠自己的身手,突然出手抓住的!!!
一只或许可以说是运气,但两只.........这需要何等惊人的速度和力量?这样的实力,说真的,让赵建国彻底放下了心中最后的一块石头。他现在觉得,把自己的女儿交给武逍遥,那是一百二十个放心!!!
就算是武逍遥没有公安这个身份,光光靠他这一身出神入化的打猎手艺,也足以让自家女儿吃喝不愁,甚至是顿顿吃肉!!!
要知道,在这物资匮乏到极致的70年代,“顿顿吃肉”这四个字,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就算是赵建国自己以前在高位之上,手握一些权力,最多也就保证家里两三天能吃上一顿肉而已,那已经让无数人艳羡不已!!!
而现在,武逍遥却能像从菜园子里拔萝卜一样,轻松地带回野猪和野鸡。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拥有着在这个时代最硬通的资源-----食物!他能让自己的女儿,过上连过去的大干部都享受不到的生活!!!
想到这里,赵建国看着武逍遥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欣赏,更像是一个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觉得自家女儿跟了他,是天大的福气!!!
然而,就在赵建国心中百感交集,对武逍遥的满意程度达到顶峰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
那声音不像之前那样带着审视和压迫,反而充满了某种迫不及待的热情。紧接着,高爱国那洪亮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亲热:
“逍遥同志!赵建国同志!饭菜都好了,快,我们现在去吃饭吧!!!”
话音刚落,之前和武逍遥刚刚分开的高爱国,就满面红光地走了进来。他那张原本还算严肃的脸上,此刻堆满了毫不掩饰的兴奋之色,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仿佛中了大奖一般!!!
他一进门,目光就第一时间锁定了武逍遥,那眼神,热切得像是看到了亲兄弟。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甚至没有先看赵建国一眼,而是直接对着武逍遥哈哈大笑道:
“逍遥同志,你可真是咱们高家寨的大贵人啊!那头野猪,村里人都分到了,家家户户的灶台都升起了火,整个村子都飘着肉香!大伙儿都念着你的好呢!!!”
说着,他才转向赵建国,脸上的笑容虽然依旧,但多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和热情:“建国同志,快,别在这儿待着了,我让婆娘多炒了两个菜,今天咱们好好喝一杯!!!”
这前倨后恭的态度,这热情洋溢的招呼,让赵建国和李秀梅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们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高队长,再看看一脸淡然的武逍遥,心中对武逍遥的敬畏,又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这顿饭,已经不再是一顿简单的饭了。它是一场宣告,一场仪式。它宣告着赵家在这个村子的地位,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哦,对了!”
高爱国正热情地招呼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猛地一拍大腿。他赶忙将一直拎在另一只手里的一个油纸包递到了武逍遥的面前,动作急切而郑重!!!
“逍遥同志,这是给你们分的五花肉,这里有足足五斤!我都是让屠户给你挑的最好的,肥瘦相间,层次分明!正好也能让赵建国同志补补身体!!!”
随着油纸包被打开,一股浓郁而霸道的肉香瞬间在牛棚里弥漫开来。那块五花肉,红白相间的纹理清晰可见,肥肉部分晶莹剔透,瘦肉部分则呈现出诱人的深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闪烁着油润的光泽!!
高爱国的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和喜悦,简直就要溢出来了。今天,当全村人排着队,从他手中接过那份沉甸甸的野猪肉时,那一张张淳朴的笑脸,那一声声“高队长,多亏了逍遥同志啊”、“高队长,您可给咱们请来了一位活神仙啊”的夸赞,让他这个在特殊时期备受打击、几乎失去所有信心的大队长,瞬间又找回了久违的尊重和权威!!!
他感觉自己腰杆都挺直了不少,走路都带风。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带来的!!!
所以,当别人都只分到三四斤,并且大多是骨头和下水的时候,他特意留下了这最精华、最厚实的五斤上好五花肉。这不仅仅是一块肉,这是他高爱国的态度,是他向这位“大贵人”表达敬意的最直接、最实在的方式!?!
他现在看武逍遥,哪里还是什么需要“关照”的下放人员,这分明是能决定整个村子福祉的“镇村之宝”!必须得供着,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