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慈母神对顾十七单独约谈。
“十七，那原恶父魔，三个宇宙纪元之内不可能再起波澜了。”
“我很看好你，所以我对你的要求是在三个宇宙纪元之内，将自己的实力更进一步。达到和我一样的实力。”
顾十七当然也知道实力的重要性，只不过他发现，光明圣界域的瓶颈似乎已经被他给触及到了。
“这方天地有自己的瓶颈，不允许同时存在两个母神级的存在。”
“你的成道之机，不在未来，也不在现在。而在过去。你需要吸收自己的过去，并且斩断过去，方能证得自我大道。”
“我给你两个提示。第一个词叫巫妖量劫，第二个词叫鸿蒙界。”
上慈母神说完此话，便离开。只留下顾十七在原地细细品味。
——
顾十七静立于紫霄宫后的云崖之上，指尖悬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混沌气。
这气息已在他体内盘桓三百年，任凭他以“上慈母神”分身的修为反复炼化，始终如隔层纱，触不到核心。
他周身的道韵早已臻至圆满，神念扫过诸天万界，连三十三重天外的星辰轨迹都能清晰洞见，可偏偏卡在这半步母神的关口，进退不得。
“是本源不足么？”他望着脚下翻涌的云海，轻声自语。
三百年间，他走遍现世鸿蒙界的每一处秘境，从东海归墟到西昆仑瑶池，能寻到的大道本源早已炼化殆尽，可那层桎梏依旧坚固如铁。
直到三日前，他在族中禁地的古籍里翻到一则残卷——
巫妖量劫时期的鸿蒙界，曾是道源遍地的沃土，彼时天地初开，法则未凝，连山石草木间都蕴含着未被采摘的本源之力。
“巫妖量劫……”顾十七指尖的混沌气微微震颤。
那是鸿蒙界最古老的劫难之一，传说中巫妖两族为争夺道源，厮杀千年，最终两败俱伤，蛇族先祖也在那场浩劫中几乎陨落，只留下清莲女王与女娲两位大能。
古籍里还记载，那场量劫不仅是道源争夺，更藏着蛇族血脉的隐秘，或许正是解开他修行瓶颈的关键。
他闭上眼，神念沉入识海。
识海深处，一尊高达万丈的“上慈母神”分身缓缓睁眼，周身环绕着七彩霞光，每一道霞光都代表着一种法则之力。
这分身是他耗费万年修为凝练而成，拥有逆转时空的潜能，可引动光阴长河的力量。
只是，强行穿越到量劫时期风险极大，光阴乱流足以撕碎寻常神只的神魂，即便他有上慈母神分身护体，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罢了，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若连这点风险都不敢冒，何谈混元？”
顾十七猛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绝。
他抬手结印，上慈母神分身从识海跃出，悬浮在他身后，七彩霞光冲天而起，穿透云层，直抵九天之上。
天空骤然变暗，云层翻滚如墨，一道巨大的裂缝缓缓展开，裂缝中流淌着金色的河水，河水奔腾不息，每一滴水珠都蕴含着时间的碎片——那便是光阴长河。
河水散发出的威压让周遭的空间都开始扭曲，云崖上的岩石纷纷碎裂，化作齑粉。
“定！”顾十七低喝一声，上慈母神分身周身的霞光化作一道屏障，将他护在其中。
他深吸一口气，神念全力催动，引动着光阴长河的河水向自己涌来。
河水触碰到屏障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屏障上的霞光剧烈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目标，巫妖量劫初期，鸿蒙界！”顾十七咬着牙，将全部修为注入分身，霞光骤然暴涨，强行撕裂光阴长河的壁垒，带着他的身躯，纵身跃入了那片金色的河水中。
刚进入光阴长河，顾十七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河水不再是外界看到的温和模样，而是化作无数道锋利的时光之刃，疯狂切割着他的屏障。
每一道时光之刃都蕴含着岁月的力量，落在屏障上，便会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屏障上的霞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好强的时光之力！”顾十七心中一凛。
他原本以为以上慈母神分身的实力，穿越光阴长河虽有难度，但也能从容应对，可此刻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天地法则的威力。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调整神念，将分身的法则之力集中在屏障上，同时运转体内的混沌气，修复着屏障上的裂痕。
河水之中，还漂浮着无数模糊的画面——
有上古神只厮杀的场景，有洪荒巨兽咆哮的身影，还有星辰诞生与毁灭的瞬间。
这些都是被光阴长河吞噬的时光碎片，若是心神稍有恍惚，便会被这些碎片牵引，迷失在无尽的时间洪流中。
顾十七强压下心中的杂念，目光紧盯着前方。
他能感受到，前方不远处有一股强烈的空间波动，那便是通往巫妖量劫时期鸿蒙界的通道。
可就在他即将抵达通道时，一道巨大的时光漩涡突然从侧面袭来，漩涡中散发出的吸力，几乎要将他的身躯撕碎。
“上慈母神，化！”顾十七怒吼一声，身后的分身骤然解体，化作无数道七彩光点，融入他的体内。
瞬间，他的气息暴涨，周身环绕的法则之力变得更加凝练。
他抬手一拳，轰向时光漩涡，拳头上蕴含着逆转时空的力量，与漩涡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巨响过后，时光漩涡出现了一道裂缝。顾十七抓住机会，纵身一跃，穿过裂缝，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
他落在了一片荒芜的土地上，脚下的泥土呈现出暗红色，仿佛被鲜血浸染过。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与道源的气息，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氛围。
远处，传来阵阵厮杀声与嘶吼声，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顾十七抬头望去，只见天空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黑色的乌云，乌云中闪烁着紫色的闪电，那是巫族的力量；
另一半是金色的霞光，霞光中漂浮着无数颗星辰，那是妖族的力量。
巫妖两族的修士正在天空中厮杀，巫族的修士身形高大，体表覆盖着厚厚的鳞片，手中挥舞着巨斧，每一次劈砍都能撕裂空间；
妖族的修士则化出原形，有展翅千里的金乌，有吞云吐雾的蛟龙，他们口中喷出火焰与冰水，相互攻击着。
地面上，更是一片惨烈的景象。无数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巫族的，也有妖族的，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种族。
尸体旁散落着各种法宝与兵器，法宝上的灵光早已黯淡，兵器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偶尔有几道漏网的攻击落在地面上，便会炸开一个巨大的深坑，坑中蕴含的道源气息却更加浓郁——显然，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争夺道源的惨烈战斗。
“这就是巫妖量劫时期的鸿蒙界……”顾十七心中震撼不已。
他曾在古籍中读到过关于这场量劫的描述，可亲眼所见，才知道这场劫难的残酷远超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