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苒苒几人逛累了,去吃了个饭。
期间姜愿给莫苒苒介绍了一下唐家的情况,拍着胸口说唐家人都很好,她一定会喜欢。
宴会下午六点开始,饭后三人约好一块儿去做造型。
来到停车场,出了变故。
莫苒苒看着可怜兮兮靠在自己车旁的陆满星,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散去。
姜愿不认识陆满星,但看陆满星那张与莫苒苒有几分相似的小脸,又听陆满星叫了声妈妈,她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苒借,这孩子……”
莫苒苒道:“你们先过去吧,我稍后再去。”
姜愿不放心,被席行舟拉走。
等人都走了,陆满星才凑上来,扯了扯莫苒苒的衣摆:“妈妈。”
莫苒苒静静地盯着他看了几秒,把陆满星看得心虚不已。
她四下看了看,不见任何陆家人,但她知道,于叔此时也许就藏在某个地方,看着这一幕。
前脚她碰见于叔,后脚陆满星就出现了,谁敢相信这不是故意的?
陆满星察觉到她脸色不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抽泣道:“妈妈,我好几天没吃饭了,爸爸也不管我,之晴阿姨……都怪那个坏女人,以前的事情都是她骗我做的……”
莫苒苒并不想追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但面对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她心底里还是有一点不甘心:“包括你给她做假证,说是我撞死人吗?”
陆满星那张好看的笑脸瞬间闪过慌乱之色。
其实不需要他回答。
因为答案已经明了了。
下一刻,陆满星便流着眼泪抽噎道:“是、是的,我还是小孩子,我什么都不懂啊,都是她教我的……”
莫苒苒的心,又死了一次。
哪怕陆满星有一点后悔,哪怕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给她道歉呢?
她或许会心软,会原谅他的年幼无知。
可他太聪明了,也太自私了。
和陆臣与一样,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于别人。
没有救了,真的。
莫苒苒蹲下来,动作温柔地抚摸着陆满星满是泪水的小脸。
陆满星眼底爆发出惊喜之色,然而仔细看去,惊喜之下还藏着几分心虚和庆幸。
可他不知道,他这么小的孩子,那点小心思在大人面前根本藏不住。
莫苒苒擦干他脸上的泪水,起身,打开车门:“上车。”
陆满星忙不迭地爬进去,谨记着于叔的叮嘱,学着商丹青平时讨好妈妈的样子乖乖做好,眨巴着眼睛问:“妈妈,你要带我回家吗?”
莫苒苒没有说话,顾自启动车子。
陆满星却高兴得很,没一会儿就没法安静装乖了,双手扒着座椅靠背,喋喋不休地开始说这段时间陆家发生的事。
他说,之晴阿姨根本就不温柔。
他说,结了婚的人都是疯女人。
他说,妈妈可以不要别的小孩吗?
莫苒苒始终没有接他的话,但他太高兴,自娱自乐地说着,老远看见陆氏集团的大楼,他兴奋道:“是爸爸工作的地方!”
莫苒苒把车停在路边,让他下车。
陆满星正是高兴的时候,没有多想,很神气地跳下车,迫不及待地想见到爸爸,让他看看自己有多厉害,成功让妈妈回来了!
莫苒苒关上车门后,却没有动弹,眯起眼看向不远处。
办公大楼外的广场上,陆臣与的车直接开到门口。
车门打开,陆臣与和沈之晴一左一右先后下车。
沈之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也憔悴了许多,下车后亦步亦趋地跟在陆臣与身后。
陆臣与背对着莫苒苒这边,他的表情看不清。
陆满星也看到了那边的两人,挥着小手大声叫道:“爸爸,爸爸!”
那边二人诧异地回头。
紧接着莫苒苒就看到了大型变脸现场。
陆臣与从惊讶到惊喜,沈之晴从刻意伪装的温柔到面部扭曲,仅仅只是双方对上的那瞬间而已。
陆臣与快步走到莫苒苒面前,低声唤道:“苒苒,你是来找我的?”
莫苒苒看了他一眼,点头,指了指陆满星:“送他过来,顺便……”
话没说完,沈之晴忽然疯了似的冲过来,“莫苒苒——!”
她张牙舞爪地扑上来要打莫苒苒,却被莫苒苒一把握住手腕,一把推倒在地!
陆臣与反应过来,按住起身还想动手的沈之晴,不耐烦地低吼:“你有病啊,发什么疯!”
沈之晴挣不开他的手,尖声怒骂:“陆臣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想跟她旧情复燃?我告诉你,绝不可能!你是我沈之晴的丈夫,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男人!”
陆臣与又生气又丢脸,把她按在身后,对莫苒苒道:“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已经打算和她离婚了……”
沈之晴尖叫:“你做梦!”
莫苒苒神色淡漠:“与我无关。”
陆臣与俊脸扭曲了一下,露出受伤之色,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他是真情流露还是装模作样。
沈之晴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尖叫一声,“贱人!贱人!你少在这里勾引我丈夫!”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陆臣与,冲到莫苒苒面前,高高地抬起手……
“苒苒!”
“妈妈——”
“啪!”
一道清脆响亮的耳光声传开,沈之晴被打得偏过头去,似乎不敢相信,当即就要还手。
莫苒苒却反手又给了她两记耳光,沈之晴本来就刚从看守所出来,哪里有什么力气,又一次被打得摔倒在地。
莫苒苒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冷冷地看着她:“我跟你不一样,你沈之晴千方百计抢到的男人,对我来说只是个我不要的垃圾,我不要的东西就是不要了,不会像你一样去吃回头草。”
一句话说得所有人都破防了。
沈之晴费尽心思,却得到了一个别人不要的垃圾?
陆臣与更是愤怒难堪,莫苒苒这话直接阻断了他那点想要重修于好的心思。
他英俊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茫然。
莫苒苒无视几人的反应,神色冷淡:“陆臣与,我希望你管好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别再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我只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