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拉着雪隐舟的手掌轻轻贴在脸颊,明亮的眼眸坚定地望向他,“我只是暂时收留他一阵子,等阿怜身体好了自然会离开的,但你才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如果…如果你真的无法接受他,我会安排人送他走的。”
一股暖流悄然漫过心间,雪隐舟整颗心都柔软下来。
心爱的雌性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
他又怎么忍心拒绝她。
“先让他住下吧。”雪隐舟轻声道。
沈棠原本还在思索该如何委婉地与阿怜沟通,听到这个回答不禁怔住,圆溜溜的眼睛睁得更大,“啊?”
雪隐舟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眼睫,那双眼总是如此温柔澄澈。他轻叹,“你太善良了。”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既然你想留他,那就留下吧。”
因为幼年遭遇追杀的阴影,雪隐舟对危险的感知格外敏锐,性格也多疑谨慎。任何潜在威胁都会被他第一时间清除,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但此刻,他更不愿让沈棠为难,不愿让一个陌生雄性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我答应你,不会再对他出手。”
沈棠顿时笑逐颜开,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舟舟最好啦!你真是全世界最温柔最善良的蛇兽~”
他才不是呢。
雪隐舟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玉白的肌肤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沈棠眨了眨眼,还没看清就被他伸手遮住视线,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这里的野果味道不错,要不要摘些带回去?”
沈棠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从他怀中起身,这才发现眼前竟是一片野生果林。
有些果子口感青涩,有些却格外香甜,浓郁的果香让人联想到美味的果酱和果汁。
雪隐舟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小雌性欢快的身影在月色下雀跃,清冷的紫眸中漾满温柔。
有些果子挂得太高,沈棠踮起脚也够不着。
雪隐舟上前托住她的腰,轻松将她单手抱起坐在臂弯里。
他本就高大修长,即便在普遍魁梧的雄兽中也格外出众,半蛇形态时更是接近三米的高度。沈棠的视野骤然开阔,忍不住轻呼一声!
她刚抬头,就被一颗果子砸中脑袋,气鼓鼓地揪下“罪魁祸首”咬了一口。果肉清脆甘甜,像是苹果的滋味。
“那边的小果子看着像野枣,我们过去看看~”
“好。”
雪隐舟带着她在林间漫步。
银白蛇尾在草地上轻轻摆动,留下蜿蜒的痕迹。他随手拾起几根柔韧的藤蔓,灵巧的手指很快编成一个小篮子,接过小雌性摘下的果实。
不多时,篮子就装满了新鲜野果。
夜风轻拂,月色愈发明亮。
沈棠觉得摘得差不多了,便将果篮收进空间,“天色不早,我们回去吧。”
雪隐舟却站在原地不动。
他将她轻轻放回地面,低头凝视她的脸庞,指尖轻抚过她的唇瓣。
沈棠被他看得心跳加速,脸颊发烫,“怎么了?我脸上沾了东西吗?”
小雌性全然不知,自己的唇上沾着鲜红的浆果汁,原本就姣好的唇形更显饱满嫣红,散发着清甜香气。
雪隐舟心弦微动,低头轻舔她的唇。
冰凉的唇舌尝尽她唇角的甜美,细长蛇信顺势探入柔嫩的唇缝,尽情汲取她口中的香甜。
沈棠几乎喘不过气来,身子渐渐发软,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他修长的脖颈。
感受到雌性的迎合,男人明显更加兴奋。他从空间取出被褥铺在地上,将她轻轻放倒在柔软如云的被褥上。下一秒,银白蛇尾化作修长双腿,强势地挤入她腿间。
感受到他蓄势待发的热情,沈棠的脸瞬间红透,羞得不敢低头。虽然两人已是老夫老妻,每次亲密时她依然会害羞……
内心既期待,又带着一丝怯意。
实在是!蛇兽天赋异禀!
简直不正常!
即便雪隐舟每次都会怜惜她,用人形交配不会持续太久,但每回缠绵依旧让她筋疲力尽。
散落的衣物掉在草地上。
雪隐舟的手掌抚上雌性纤细的腰肢,察觉她的紧绷,便轻轻揉捏腰间的软肉,清冷的嗓音带着蛊惑,“乖,放松些。”
“嗯~”
沈棠的眼神逐渐迷离,仰望夜空中闪烁的星光渐渐模糊,仿佛看见绚烂烟花在眼前绽放,又似无数流星划过天际。
耳畔是男人越发沉重的呼吸。
他曲起她的小腿搭在肩上,缓缓压下身子,低头吻住她的唇。
一大口,一小口。
慢慢将她拆吃入腹。
林间清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偶尔传来虫鸣鸟啼,与缠绵的暧昧声响交织在一起,谱写成动人的夜曲……
这独属于二人的美好夜晚,自然舍不得旁人打扰。
直到次日清晨,两人才姗姗归来。
沈棠困得直打哈欠,眼皮沉重得随时都要睡着。
雪隐舟却是一脸餍足,浑身散发着愉悦的气息。他小心抱着昏昏欲睡的雌性,清晨露重,特意用外套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她着凉。
萧烬远远看见,气得牙痒痒。
这条蛇居然还敢说别人,自己还不是一个德行!
雄性的劣根性!
陆骁倒是习以为常,什么都没说,只是吩咐膳房准备好饭菜,让他们用完餐再休息。
这些日子阿怜一直住在皇宫,倒是安分守己。
他性格温和有礼,经常主动帮忙,很快便和宫中的侍卫们打成一片,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少年。
“兰婆婆,我来帮您扫地吧。”阿怜接过一位年老雌性手中的扫帚。
虽然宫中大部分杂役都是雄性,但君主毕竟是尊贵的雌性,有些工作让雄性来做不太方便,因此宫中也会聘用一些年长的雌性嬷嬷,主要负责日常贴身侍奉。
这位老嬷嬷很是喜欢这个懂事勤快的少年,闲暇时也常与他聊天。
阿怜状似无意地问起,“兰婆婆在宫中应该很多年了吧?想必跟随陛下很久了。”
兰婆婆骄傲地说,“我在宫里待了快二十年了!当年侍奉先皇后,陛下登基后就来侍奉陛下,可以说是看着陛下从小长大,从公主成为君主……”
从老婆婆的讲述中,阿怜听说了许多陛下过往的经历,不由感慨,“陛下这一路走来真不容易。”
“是啊,谁能想到当年一个被流放的养女,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这一路实在太坎坷了。”
阿怜感慨之余,也生出几分疑惑,“说来也奇怪,当年陛下和那位公主姐姐出生时,竟然会被医院抱错,现在想来,真是天大的玩笑。”
即便是宫中的老嬷嬷,也觉得当年那件事颇为蹊跷,但世事就是这般巧合,“陛下和先公主都是猫族,刚出生的小猫崽长得又特别像,抱错了倒也情有可原。”
“陛下和先公主的本体长得很像?”
“是啊,你没见过,简直一模一样啊。”
阿怜好奇地追问,“陛下的本体长什么样子?”
“是只黑白相间的小雌猫,小时候圆滚滚的特别可爱,不过陛下似乎对自己的外表有些苦恼,很少在人前显露本体。”
少年顿了顿,轻声问,“有照片吗?”
“这…我们哪敢偷拍啊,也就偶然见过几次。”
“能不能具体跟我说说,陛下的本体长什么样子?”
老嬷嬷倒也不避讳,细细描述,“陛下虽然是稀有的黑白猫,但和寻常黑白猫不太一样,长得特别奇特可爱。”
“她半边身子是黑色的,半边身子是白色的…别的细节我记不太清了,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不过我记得陛下的尾巴好像是纯白色的!毛茸茸的像雪一样,可讨人喜欢了!”
老嬷嬷说着突然拍了拍脑袋,“哎呀,光顾着聊天,差点忘了还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待她离开后,少年独自站在原地,周身气息陡然变得沉静诡谲,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芒。
他怔怔地望向某个方向。
若有心之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必能认出,那是皇帝寝宫所在的位置。
少年缓缓闭上眼,嗓音不复先前的温和柔弱,反而透出一丝低沉与诡谲。
他轻声呢喃,
“小翠花……沈棠……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这半年来,缚滕为帝国兢兢业业,净化树才能如此迅速地在各大地区与国家传播,至少有一半是他的功劳。
沈棠也渐渐放松了对他的警惕,给予他一定程度的自由,允许他不必长期驻守污染地带,可以自由往返皇城。
这次回宫,他本是打算去见沈棠的,却在半路遇见一个陌生身影。
起初只以为是宫中新进的侍者,并未在意。
谁知那人却主动叫住了他,语气含笑,“好久不见啊,缚滕。”
那一声招呼,轻描淡写,如同路上随意的一声寒暄。
可其中透出的那一缕阴冷,却让缚滕瞬间脊背发寒,全身僵硬。他猛地扭头,望向那个朝他招手的少年。
少年生着一头苍灰色的发,面容不过清秀寻常,肤色却异常苍白,身形瘦弱,仿佛久病缠身。
唯独那双眼睛,黑得如同深渊,而在那深渊的尽头,似有一抹猩红,一闪而逝。
“你……你是……”缚滕呼吸一窒,久违的恐惧攫住了他,几乎令他转身欲逃。
少年眉心倏地浮现一道血印,紧接着,无数血色丝线自虚空中浮现,猛地缠绕上缚滕的身体,将那道血印牢牢打入他体内。
少年不紧不慢地走近,声音慵懒而傲慢,
“你以为,逃得了一时,就逃得了一世?”
“真是可笑。”
“你终究是我的手下败将,受困于我的俘虏。”
这语气——赫然是涅克罗!
缚滕心头大震,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而涅克罗同样很疑惑:缚滕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夜辉帝国的皇宫?
他脑海中画面飞转,当初与缚滕一同潜逃的外族雌性,还有前来救援的雪隐舟一行人……
“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涅克罗声音一沉,
“你一五一十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