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满心郁闷，尽管嘴上说着不会强求陈龙非得跟着自己干。
可说实话，要是陈龙铁了心要走，他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人总归是有私心的，抛开兄弟情义不说，陈龙知晓太多秘密，况且自己眼下正是用人之时，而陈龙确实是个得力干将。
就在这时，刘大壮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好奇：“你俩这是吵架了？”
赵天抬眼瞥他一下，问道：“谁啊？”
“龙哥啊！”
刘大壮手托着下巴，一副十足的八卦模样。
“我刚瞧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跟他打招呼，他理都没理。”
“再看你现在这副德行，我一猜就知道你俩闹矛盾了。”
“说说看，到底咋回事啊？”
赵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以前咋就没发现你这么爱打听呢？”
“正好，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刘大壮满脸好奇地追问。
“哪来这么多废话，跟着走就是！”
赵天没给他好脸色，撂下这句话后，便大步向前走去。
刘大壮一头雾水，挠了挠脑袋，还是赶忙跟了上去。
二人开着车，一路来到市区，在“金凤凰”的楼下停了下来。
刘大壮一瞧见“金凤凰”，心底压抑的怒火瞬间就有了复燃的趋势，好在之前的经历让他学会了克制，强行按捺住了内心的冲动。
他目光在金碧辉煌的“金凤凰”和赵天之间来回游移，终究没忍住，开口问道。
“咱们这是来砸场子的？”
赵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吐槽。
“这儿可是钱老狗的老巢，你当咱俩是乔峰还是张无忌啊？武林高手吗？就咱俩来砸场子？估计里面看场子的马仔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咱俩给淹死。”
刘大壮尴尬地“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模样有些憨憨的。
“那咱们来这儿干啥？”
赵天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金凤凰”的大门，沉默许久，缓缓摇了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也不清楚，但我总觉得这两天可能会有大事发生。”
“反正咱们也没啥别的事儿，闲着也是闲着，来这儿盯着，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呢。”
“原来是盯哨啊！你是得到啥消息了吗？”刘大壮满脸好奇，继续追问。
赵天再度摇头，直言：“没有，就是直觉！”
刘大壮点了点头，又抛出一个问题。
“那咱们具体盯些啥呢？总得有个目标吧。”
赵天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将椅背往后放倒，调整出一个舒适的姿势，躺了下去。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打算长时间守在这儿了。
其实赵天也不敢打包票，只是隐隐觉得，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布局。
从蛤蟆的势力被连根拔起，到后来老佛离奇死去，甚至之前发生的一连串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在赵天心中，它们背后似乎有一条无形的丝线，将所有事件紧密串联在一起。
刘大壮碰了个钉子，自讨了个没趣。
无奈之下，也学着赵天的样子，调整了下靠背，躺了下去。
谁能想到，两人就这样坚守了一整个夜晚，却毫无动静。
刘大壮早就困得不行，沉沉睡去，呼噜声一阵接着一阵，如同起伏的浪潮。
而赵天却精神亢奋，毫无睡意，双眼紧紧盯着“金凤凰”的一举一动。
清晨七点多，刘大壮的呼噜声终于停歇。
他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发现身旁的赵天依旧保持着他入睡时的姿势，双眼布满血丝，红得像兔子眼睛，一看就是熬了一夜。
“小天，你没睡啊？”刘大壮关切地问道。
赵天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我去买点早餐，你别一直盯着了，休息会儿吧。”
刘大壮提议道。
可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色皮夹克的女子闯入了赵天的视野。
赵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正准备下车的刘大壮。
“怎么了？”刘大壮满脸疑惑。
“你看。”
赵天伸手指向远处的女子。
尽管距离有些远，看不清女子的面容，但那一头惹眼的火红色长发在晨光下格外醒目。
“是那个疯女人！”
刘大壮瞬间来了精神，认出了那是妖蝶。
只见妖蝶动作娴熟地戴上头盔，跨上一辆黑色摩托车。
随着引擎的一声怒吼，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
紧接着，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处有了动静，一辆接一辆的车子缓缓驶出，赵天甚至仔细数了数，好家伙，足足有三十辆。
如果每辆车里都坐满了，至少也有一百好几十号人。
“我滴个乖乖！这么大的阵仗，他们这是要干啥？”
刘大壮忍不住惊叹道。
赵天没有回答，迅速发动车子，远远地跟了上去。
车队行驶了一段路程后，毫无预兆地骤然分散。
好似被点燃引信的烟花，向着四面八方飞驰而去，眨眼间便打乱了原本的行进轨迹。
“小天，怎么办？”
刘大壮有些着急，他看了一眼赵天。
赵天沉默了一小会儿，目光紧紧锁定前方那辆风驰电掣的黑色摩托车，果断决定：“跟着那女人！”
二人跟着妖蝶拐上了一条大路。
然而此时，早高峰即将来临，马路上的车辆如潮水般越来越多。
妖蝶驾驶的摩托车凭借着小巧灵活的优势，在密集的车流间隙中左冲右突，像一条灵动的游鱼。
可赵天他们的汽车就没这么灵活了，被堵在拥挤的道路上，速度越来越慢。
赵天和刘大壮眼睁睁看着与妖蝶的距离越来越远，心急如焚，感觉马上就要跟丢目标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刘大壮眼尖，远远瞧见妖蝶猛地一扭车把，拐进了旁边一条小路。
“小天，她从前面那条路下去了！”刘大壮扯着嗓子喊道。
“我看到了！”赵天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全神贯注，瞅准时机，跟随着车流好不容易挪到那个路口，紧接着毫不犹豫地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