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家府邸,废墟之上。
就在苏铭那缭绕着无尽杀机的苍龙古剑,即将斩落伏家二长老头颅的刹那!
轰隆隆——!!!
两股远比伏沧海还要强横数倍,充满了无尽暴戾与杀机的恐怖威压,骤然自那府邸上方的天穹,轰然降临!
整个天幕,于此刻,竟是被那两股霸道绝伦的气息,硬生生地撕裂开来!
两道宛若魔神的身影,联袂而至,那肆无忌惮的狞笑之声,如滚滚天雷,响彻整个青州府城!
“苏铭小儿!杀我族人,辱我世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那本已是心存死志的伏家大长老,在看清来人的刹那,那张布满了绝望的老脸,瞬间便被一片劫后余生的,近乎于癫狂的狂喜所彻底占据!
“哈哈哈哈!张家主!谢家主!你们来得正好!”
那尖锐而又嚣张的狂笑,响彻云霄:
“小畜生!你看到了吗?!这便是与我伏家为敌的下场!三名兵玄境强者联手围杀,你便是插翅,也难逃!”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同阶强者都为之绝望的必死之局,苏铭那张俊朗的脸庞上,却是没有半分的波澜。
也就在此时,一道清冷如万载玄冰,却又仿佛蕴含了无上天威的凛冽气息,毫无征兆地,自那九天之上,破空而至!
那是一张由不知名玄冰玉髓雕琢而成的拜帖,通体流转着皎洁如月华的清辉,其上,古朴的“玄冥”二字烙印,正散发着一股足以让天地万法都为之臣服的恐怖道韵!
“玄冥宗?!”
那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张啸天与谢千仞,在看清那枚烙印的刹那,那两张本还充满了狰狞与狂傲的脸庞,猛然一僵!
取而代之的,是见了鬼一般的,浓浓的恐惧与不敢置信!
那张散发着无尽寒意的拜帖,无视了所有的玄力与威压,竟是径直地,悬停在了苏铭的身前。
一道清冷的,不带半分情感的女子嗓音,于那拜帖之内,缓缓响起。
“苏铭公子,我家太上长老有请,邀您,共赴玄冥宗一叙。”
张啸天与谢千仞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眸之中,看到了一丝浓浓的忌惮与不甘,终是冷哼一声,化作两道流光,不甘地退走。
“竖子!算你今日好运!有玄冥宗为你撑腰!我们走!”
那伏家大长老脸上的狂喜,早已是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般的铁青与深入骨髓的恐慌!
然而,苏铭只是淡漠地瞥了一眼身前那张足以令无数天骄都为之疯狂的拜帖,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淡淡的讥嘲。
下一个刹那,在那一道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之下,苍龙古剑,剑锋一转!
“嗤——!”
那张代表着北域至高宗门意志的玄冰拜帖,竟是被他,一剑,斩成了两半!
苏铭此刻可没心思接什么拜帖,他现在只想宰了这群畜生!
随即,那缭绕着森然杀机的冰冷剑锋,已然如鬼魅般,悄然架在了那早已是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的伏家大长老的脖颈之上!
“不!不要!苏公子饶命!苏爷爷饶命啊!老夫错了!老夫有眼不识泰山!”
那凄厉的求饶,尚未说完。
苏铭已是冷哼一声。
剑锋,横扫而过。
一颗硕大的,尚残留着浓浓恐惧的头颅,冲天而起!
周遭那些尚还存活的大长老一脉族人,在看到这如同魔神降世的一幕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于此刻,彻底崩断!
绝望的哭嚎与恐惧的尖叫,此起彼伏!
……
玄冥宗,坐落于青州北域万丈雪山之巅。
宗门最深处,太上殿内,一名身着素雅月白道袍,身段却丰腴浮凸得惊心动魄的美妇,正静静地听着座下弟子的禀报。
道袍的款式极为保守,却依旧难掩其那足以让任何雄性都为之疯狂的傲然曲线,尤其是那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与那挺翘饱满的弧度,形成了一种禁欲而又致命的无上诱惑。
“启禀太上长老,那名为苏铭的狂徒,他竟当着青州府城所有世家的面,将您的亲笔请帖,一剑斩了!”
前来负责传讯的内门弟子,战战兢兢地跪伏于地,连头都不敢抬起分毫。
此言一出,整个冰殿的温度,都仿佛于此刻,骤然下降了数分。
然而,那端坐于玄冰玉台之上的徐真,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绝美俏脸之上,却并未有半分的怒意,反而缓缓勾起了一抹饶有兴致的玩味。
“有趣。”
红唇轻启,那清冷的嗓音,于这寂静的冰室之内,缓缓回荡。
“看来,这青州府城,是来了一位了不得的真龙啊。既如此,本座倒要亲自去会上一会,这位敢斩我玄冥宗请帖的少年天骄,究竟是何方神圣。”
……
伏家废墟。
那一声声充满了无尽恐惧与绝望的凄厉惨嚎,并未能让苏铭那握剑的手,有半分的动摇。
剑光所过,生机断绝。
凡是先前参与过围攻,或是出言不逊的大长老一脉族人,无论执事长老,无论男女老幼,尽皆化作了其剑下亡魂。
求饶?
在那具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娇躯面前,任何言语,都显得那般苍白而又可笑。
待到最后一缕剑光散尽,整个伏家,除了早已是被吓得瘫软在地,再无半分反抗之意的中立派系,便只余下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还活着的人,望着那道持剑而立,不染半分血迹的黑衫身影,那眼神,已然与看一尊自九幽地狱之中走出的少年神魔,再无半分的区别。
苏铭缓缓收剑入鞘,再度弯腰,将那具依旧处于昏迷之中的玲珑娇躯,小心翼翼地横抱而起。
伏清月连忙强忍着心中的惊惧与激荡,快步上前,为苏铭寻了一处先前并未受到波及,尚算雅致清幽的独立院落。
静室之内,苏铭将伏春柏平放于温软的玉床之上,再度伸出那只宽厚有力的大手,以最为精纯的纯阳真龙之力,为其梳理着体内那早已是紊乱不堪的经脉,驱逐着那早已是深入骨髓的阴毒禁制。
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之上的那具娇躯,终是缓缓苏醒。
那张本是血色尽褪的绝美俏脸,终于泛起了一丝病态的红晕,那双本是空洞的凤眸,亦是缓缓聚焦,最终,痴痴地,落在了那张近在咫尺的俊朗脸庞之上。
“谢谢你……”
一声充满了无尽依赖与感激的低语,伏春柏挣扎着起身,不顾身上的伤势,就那般,紧紧地依偎进了那道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都揉进对方的身体里。
“我……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滚烫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浸湿了苏铭胸前的衣襟。
苏铭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那不住轻颤的香肩,那淡漠的嗓音,于此刻,却带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柔和。
“不必。这是我答应你的。”
话音微顿,那双深邃的眼眸,落向了窗外那片早已是化作一片废墟的府邸。
“往后,这伏家,你便是家主。”
平淡的话语,却宛若一道足以开天辟地的无上敕令,让伏春柏那本已是泣不成声的娇躯,猛然一僵!
那双通红的凤眸之中,除了浓浓的感动,更添了几分颠覆了三观的骇然与不敢置信!
院落一角的月洞门后,伏清月静静地望着那相拥于一处的璧人,那双本是异彩涟涟的美眸,于此刻,却是悄然划过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羡慕与失落。
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是这般的亲密无间。
也就在此刻,一阵急促到了极致的脚步声,骤然自院外响起!
只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管事,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与悲痛!
“大小姐!不好了!”
“家主他……他快不行了!临终前,想要见您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