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系统时后——
凯文即将杀死铸王时,被焚风阻止。
一个系统时后——
光逝重伤……
两千系统时后——
毁灭退军,凯文发觉归寂并非真身。
……
凯文身上的装甲一片片剥落下来,在宇宙中化作了尘埃,笼罩这里的黑轮破碎。
那股压在众人心头的危机感消失。
黑轮被撤销之后,神战的结果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神战在操盘手的计划下,博识尊与铁墓融合,没有替死鬼的出现。
智识的死亡在万众瞩目之下进行,星神陨落之音响起。
铁墓伸出自己的手臂用力的在身躯上撕扯,从祂疯狂的动作中,众人只觉见到了一只想要冲破牢笼的野兽。
在其不懈的撕扯下,躯体在众人的眼前破裂,赞达尔穷极一生,将自身化作数份。
走着不同的道路,寻着相同的结果。
这一天祂等了许久…终于到来了——
祂将自身连同着祂最杰出的两个造物一同毁灭,而换来的是知识的边界被撕碎。在最后一刻……赞达尔的灵魂脱离了这冰冷的机械身躯,祂双眼中充满着希冀,透过这片星空,祂似乎看到了那些无边无际的知识。
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渴望,祂的目的达成了,祂为其他的天才打破了囚笼。
祂对换来的是责骂还是赞赏,丝毫不关心,只有对达到最终目的的释然。
第一位天才,造神之人……隐德来希·赞达尔——死亡
跨越无数星系,苏深深的为其行了礼,以表达他对这位天才的尊重……
博识之神的消亡并非轰鸣的陨落,而是宇宙最深处一座古老图书馆无声的坍塌。祂曾是一切的索引,永恒行走于星尘铺就的回廊间,〖铁墓〗指尖流淌着被遗忘的星河、坍缩文明的余烬、以及尚未在人类梦中成型的诗行首章。祂的身躯由无数编年史缠绕而成,眼眸是映照所有可能性的活体晶石。
祂的死亡始于边界的模糊——最初只是几颗行星最不起眼的注释在典籍中悄然失真,如同墨迹被水流无声洇开。接着,宇宙的底层规律在祂认知的织锦上抽丝。祂目睹熵的藤蔓攀上曾坚不可摧的书架,看着无数文明赖以生存的物理常数在羊皮纸上如沙画般坍塌流散。祂伸出手,试图修补一道微积分公式的裂痕,指缝却漏下了闪着金粉般光泽的逻辑链碎片。祂明白,不是外敌入侵,而是支撑存在本身的知识之海正在向内干涸,如同失去读者的故事被逐字吸回虚空。
最后的时刻,祂端坐于核心的回旋数据流中。最珍贵的孤本典籍化作液态光点,从祂肩头滑落,坠入绝对零度的寂静。当最后一页写满所有已知与未知的终极索引——那张承载“存在意义”的薄莎草纸——在祂掌心化为透明尘埃时,整座星系图书馆仅剩下一片柔和的、失重的空白。寂静吞噬了所有“为什么”的回响。没有叹息,没有悲鸣,只有无尽回廊里未完成的因果公式,如同失去了母星的星环,兀自在虚无中缓缓转动,直到最后的微光隐没于永恒的遗忘之壁。知识宇宙深处,自此只留下无数未解方程在空荡里漂浮。
寰宇中再无不可知,有的只是需要人去探寻的未知……
功成身退,凯文和千劫转身离开了这里。
无数的人在这一刻还未从博识尊的消亡中缓回来。
重置开始——有关于智识的一切开始重启,那些天才们身上,关于祂的眼光消失。那天才始终是天才,他们本身就是天才,所以才会被瞥见。
只不过他们的知识由难以解答的可观,转为了一种如同奔放的海洋,广袤的森林一般的,有关于知识冲出囚笼的自由感。
太一动手处理了战场的狼藉,以防这里会滋生出什么威胁周边安全的生物。
说实话,太一能看出来凯文尚有余力,但对方却没有将毁灭的大君斩杀于此。想必对方在筹谋着什么?
太一留了个心眼,转头不再想这些,而是降下身形来到了黑塔空间站上。
黑塔,阮·梅,螺丝咕姆……
与黑塔要好的天才都齐聚一次,但也没几个。
“神战的内容我已知晓,最不该来这里的就是你,黑塔。”
“如果不是神战的内容出现了一些意外,你就是博识尊所选择的替死鬼。”
“不幸中的万幸,神战还是出意外了。自此以后,智识再无边界。一切的答案都可以靠人力的堆积去解开。”
“祂死了,祂还在……”
“你们几位天才的人性太过充盈,即便足够理性,也仍有可能沦为其他天才的棋子。”
“以后还是要慎重些,硬要帮忙,也可唤我来。”
“小太一也会关心人了。”
阮·梅轻笑一声,眉眼之间温情流转。
太一有些脸红,他的情感相较于以前有着明显的变化,不似过往的生人勿近,带上了一丝亲和。
而这亲和或许就源于第三相的完成。
“人多眼杂,我们先离开吧。”
黑塔点了点头,艾丝妲驾驶空间站离开了这里。
之后由公司接手了这里的残局,石心十人中足足有四位到达了这里。
……
匹诺康尼,白厄和万敌换了一套更加贴近日常的衣服。装造师还是隼所安排的。
只能说那位装造师该拿这份工资。
走在路上的白厄与一人擦肩而过。对方轻描淡写的两句话,险些让白厄在这里直接进入神厄状态。
“Neikos469,游戏才刚刚开始。享受接下来独属于这里的戏剧吧。”
白厄的耳边出现一声礼花炸开的声音。白厄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对方。
万敌看到对方的失态询问。
白厄心知万敌不是冲动的人,将刚才的事情告诉给了他。
“知道你在轮回中的代号,又故意给出了欢愉标志性的礼花声。”
“如果不是有人洞穿了你的记忆,那就只能是绝灭大君之一的归寂了。”
“他在向你正面宣战,他似乎很有把握,能在被众人虎视眈眈的匹诺康尼,完成这一场戏剧。”
“别愣着救世主,该履行你的职责了。”
白厄点头回应。
白厄的内心,已经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的原因,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愤怒的情绪出现,让火种的温度短暂的将白厄的脸上烧出了一道裂纹。
来的快,去的也快。
……
“今天我做东,亲手请你们大吃一顿。”
黑塔信誓旦旦的,看似很大方的对众人说道。
“不必了。”
太一轻吐三个字。
螺丝咕姆也以自己是智械表示不吃。
反正就是各有各的理由,给黑塔整的脸都黑了。
“我记得阿兰的手艺不错吧,不如这张这开始交给他,我们也不浪费时间,好好叙叙旧。”
其中一位天才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的这消息,反正也是缓和了气氛。
太一交给阮·梅一个东西。
“之前答应你的实验素材,正好这次交给你。”
“嗯。”
阮·梅轻轻的点头。
“谢谢亲爱的。”
太一听的耳根子都红了,阮·梅的口癖有几个人能遭得住啊。
几位天才相互之间毫无保留的展示自己的人性,似乎博识尊的死亡已经被他们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