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石化了？
韩宁惊讶地打量着苍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很僵硬，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你小心点！”红樱急忙提醒。
“族长还没死？”他问。
“没有，石蛊不致命……”
“那要怎么解？”
“我不知道……”
红樱摇了摇头，看见倒在地上的小树，急忙将小家伙扶了起来。
“小树，醒醒……”
“我看看……”
韩宁走过去一摸小家伙的脉搏，表情微微一怔。
“爷爷……”
小树正好从昏迷中惊醒过来，猛地缩回了手。
看到红樱和韩宁，小家伙愣了一下。
“小树，你怎么样？”
“小樱姐姐，我没事……爷爷呢？”
小家伙抬头看到石化的爷爷，猛地站起来。
“小树，别乱动，族长中了石蛊！”红樱急忙拉住他。
“是西玛长和银花长老干的……”小树红着眼说道。
“他们已经死了，不用担心。”红樱安抚着小家伙。
“小樱姐姐，你快救救爷爷！”
小树拉着红樱的手，一脸恳求地看着她。
韩宁认真地看了看小树，小男孩长得很清秀，穿着精美的巴虺族服饰，应该比红樱小一两岁的样子，一脸稚嫩，给人的感觉天真而又单纯。
但是小家伙的脉搏有点奇怪。
一般来说，小孩子的脉搏跳动比较快，而且强健有力，但小树的脉搏跳动非常慢，还非常虚弱，像是年逾古稀的老人。
“小树，我也不会解石蛊。”
红樱说着咬了咬嘴唇，求助地看向韩宁。
韩宁无奈地笑了笑，“你们如果不怕我把族长弄死的话，我可以试试！”
他的血能化解石蛊释放出来的毒素，也许放点血能救族长，也有可能将老头儿弄死。
因为他的血含有非常恐怖的药力，即便是身体强壮之人，也未必能承受得住，何况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
“小樱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小树快要哭出来了。
小樱沉着眉头，咬牙道：“圣女会解，我们带族长去找圣女！”
小树微微一喜，“现在去吗？”
“嗯，现在就去，等天亮了会很麻烦。”
红樱很有主见，她知道死了两个长老，族长又石化了，一旦消息传出去，剩下两个长老肯定趁机夺位。
所以必须连夜赶去。
韩宁当然没意见，他对圣女越来越感兴趣了，不过现在的想法跟之前有所不同。
见识了巴虺族神奇的蛊术后，他知道圣女恐怕不是简单的骗子，但能起死回生，或是续命，他还是不信。
太过违反自然的客观规律。
“韩大哥，帮我把房门拆下来！”红樱说道。
“好——”
他知道小樱是想将木板当担架，立刻将房门拆了下来。
防止族长裂开，小樱将床上的被子铺在床板上，几人小心地将族长平放在上面。
韩宁和墨璃帮忙抬着担架，小树跟在旁边，红樱在前带路。
四人带着族长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折腾了一晚，已经快到卯时了，离天亮没剩多少时间。
外面月隐星稀，一片昏暗。
“这边……”
红樱带着他们步入一条狭小山路。
“小樱姐姐，圣女肯见我们吗？”小树一脸担心地问道。
“有他在，会见我们的……”
红樱说着回头看了韩宁一眼。
韩宁有些不解，“圣女平时都不见人的吗？”
“嗯……”小树应了声说：“圣女住在圣女峰，连族长未经允许都不得上山。”
韩宁呵呵一笑道：“她一个人住在山上，不无聊吗？”
“不知道！”小树傻傻地回了句。
韩宁好奇地看了眼小树，“你见过圣女吗？”
小树摇了摇头，“我没有见过，爷爷和小樱姐姐见过。”
红樱在前带路，小树跟在他们身边，小家伙很实在，问什么都会回答。
韩宁趁机问了很多事，小树有问必答。
他发现巴虺族人也不了解圣女，但非常信奉圣女，原因也很简单，只要寨子里有人受了重伤，都会抬到圣女峰请求圣女医治。
一般情况下，不论是外伤、内伤、还是中了蛊毒，只要还有一口气，圣女都能救活。
所以他们信奉圣女，认为圣女无所不能，甚至把圣女当成了信仰。
“小樱姐姐，圣女会救爷爷吗？”小树担心地看向红樱。
“圣女不是救过很多人吗？解个石蛊应该问题不大吧？”韩宁随口说道。
“圣女当然能解石蛊，但爷爷已经九十六岁了！”
“九十六岁怎么了？”
小树咬了咬嘴唇，解释道：“圣女有条原则，年龄超过九十的不救。”
“为什么？”韩宁有些不解。
“圣女说生老病死是天道，强行续命有违天道，所以不救……”
韩宁一听，似乎有点道理。
他看了眼石化的苍蜣，老头儿看上去七八十左右，没想到已经快到百岁之龄了。
不知道是生活条件太差，还是因为养蛊的原因，巴虺族的平均寿命很低，五十岁以上的十分罕见。
正常来说，六十已经是高寿了。
修炼之人比普通人的寿命也高不了多少，反而经常动手，平均寿命更短。
即便是九品高手，没有受过大伤，比普通人也就多活个十几年，但也很难活到八九十岁。
他所知道寿命最长的，就是墨璃的外曾祖父萧辞，也就是琴圣木骨先生，活了一百多岁。
苍蜣这样的长寿，死了也算喜丧。
这老头儿至少做了几十年的族长，太能熬了，也难怪其他几个长老想抢族长的位子。
韩宁突然想到一件事，“小树，你父母呢？”
“在我出生没多久就死了，是爷爷将我养大的……”
小树看着担架上的爷爷，满眼担心。
难怪感情这么深，是老头儿带大的。
韩宁一想，又有些不对。
“小树，你多大了？”
“我十四岁了。”
爷爷九十六，孙子才十四岁，在这个平均十六七岁成婚的世界正常吗？
“你确定族长是你爷爷？”
小树抬头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小嘴唇。
“咳，我随便问问……”
“其实，族长是我太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