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殿的下面有一个地下室,算是以前边宅地下室的延续,已经很久没有关人了。入口不算隐蔽,她现在又不怕警察上门查她,把她送上新闻头条。
“咳咳咳咳……”边月走在前面,后面跟了三个小尾巴,其中一个有些受不了地下室的憋闷,忍不住咳了出来。
边月回头看一眼,是老四的大徒弟。
小姑娘涨红了脸,立即跟边月低头道歉:“对不起师祖!我会尽快适应!”
边月摇了摇头,示意她跟上。
医生的密室都不是什么正常的地方,这里没有刑具,没有血腥,甚至很干净,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但这间密室里,摆着好几具人的骨架,旁边的玻璃柜中,用玻璃瓶泡着心脏、肺、大脑等器官。
“呕……”何思又吐了。
边月:“……”
“对不起师祖,我会尽快适应!”何思吐完,又马上爬起来给边月道歉,生怕边月把她赶走。
边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另外两个面无异色的,其实何思这种才是正常反应,另外两个,边月都担心他们是隐藏的杀人狂魔。
“别看那些,今天不会要求你们进行活体解剖。”边月一人给他们发了一个口罩,又发给了他们一瓶药剂:“口罩上的药剂干了就自己喷上。
一会儿我们要进入一个病菌室,你们先换上防护服,注意安全。”
边月指了指旁边全副武装的防护服,让三个小的换上。
等他们换好衣服后,边月走到房间的角落里摁了一个按钮,他们前方,一道厚厚的钢板缓缓打开,露出一面玻璃墙。
玻璃墙后,是七个被扒光了捆在手术台上的人。
宋清和萧文看到这七个人的一瞬间,呼吸明显粗重了起来,边月又回头警告他们:“敢乱来就打断腿去跪祠堂。”
宋清和萧文立即低头:“师祖明鉴,孙儿们不敢。”
边月瞬间牙疼。
“我在他们身上注入了外界如今最流行的几种瘟疫病毒。”边月打开旁边的玻璃门让他们进去,拿起挂墙上的记录本给他们看。
“你们今天的任务是记录他们的身体数据,然后采集他们的血液、头发、尿液等样本,观察其中的病毒活性。
然后找出能遏制病毒的最廉价药材,懂了么?”
边月又带他们去了实验室,给他们展示显微镜的用法。
三个小的第一次做这种大课题,边月自然亲自带着他们,只是这些小鬼不怎么听招呼,特别是那两个大的。
“你放这么多血,是想接回去晚上炒个毛血旺吗?”
“啊,抱歉师祖,我不小心划到他的动脉了。”这个装无辜。
“要剃成光头了,下次剪什么?”
“对不起师祖,这么长的头发,我怕他长虱子,导致数据不准,所以想多剪一点。”这个真无辜。
“你是打算把他那玩儿拽下来,拿回去吃了好以形补形?”
“师祖,我也不小……不用以形补形。”这个觉得自己最委屈。
边月怒了:“还敢顶嘴?”
三个小崽子马上不说话了,乖乖的低头忙自己的事。
边月觉得带三个二哈心累,三个小崽子也觉得师祖说话能毒死人,属于是互相伤害了。
实验体们七不是筑基就是金丹,虽然被病毒折磨,但那只是被她封了修为,如果解开他们的穴道,这点儿病毒无药痊愈。
即便如此,他们的肉体依旧很强悍,在外面几天就能要了人命的病毒,在他们身上也不过是让他们上吐下泻而已。
“你们谁先找出来最廉价的药,我奖励tA一个一百平的储物器。”
这个实验需要不停的对比查找,很耗时间,边月索性交给三个小的做:“这三个最弱的留给你们玩儿,你们可以尽情试药。”
反正他们现在最差的也有炼气二层的修为,三两天不睡觉死不了。
而她自己嘛,自然去玩儿那个最强的。
她的隔壁邻居多情公子没有死,如今正浑身脱光躺在她的手术台上。
“你不能杀我,我是合欢宫杜美郎的儿子,你杀了我不会有好下场的。”实验体恶狠狠的的威胁她,试图给自己找到一条生路。
边月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他身上的气运之柱都黑得流水了,还想活呢?
按理说,他早该死了,估计是靠他口里伟大的父亲保住了性命吧?
不过气运坏成这样,喝水都该塞牙了,不然也不会堂堂金丹被白予馨这个筑基期给砍翻。
边月伸展了一下脖子,拿起手术刀,开始开肠破肚:她还没解剖过金丹修士呢。
当边月从他丹田的位置取出那颗金丹时,放在无影灯下一看:杂质很多,难怪这么容易被单杀。
这时,萧文轻手轻脚的过来,恭敬的递上一个无菌盘:“师祖。”
边月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把金丹放进去:很有眼力劲儿。
多情公子被取了金丹后,迅速衰老,眼看就要老死了,边月不慌不忙,先给他打了吐真剂,问了一些基本问题。
姓什么?
叫什么?
家里几口人?
私房钱放哪里?
多情公子耷拉着一张老脸,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还友情分享了一下他们家的世代乱伦史和合欢宫这个门派在正道邪道之间反复横跳的立场问题。
边月让萧文把多情公子说的这些都记下来,萧文面无表情的将多情公子吐出的那些惊天秘密刷刷写下来。
等吐真剂的药效差不多散了,多情公子褶皱丛生的眼皮中,那双浑浊的眼球怨毒的盯着边月和萧文,声音嘶哑的咒骂:“妖女!婊子!
你们都不得好死!
我父亲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萧文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呼吸加重,拿着手中的无菌盘就想往多情公子脑袋上拍。
边月瞥了他一眼:“情绪稳定一点,不过是个会说话的工具而已。”
萧文深吸一口气,微微低头:“是,师祖。”
“把药柜最上一层,第三瓶透明玻璃里的药拿过来给他灌下去。”边月吩咐道。
萧文立即取来药瓶,掰开多情公子的嘴就要往下灌,那多情公子已经看到自己的末路了,也不再无能狂怒,指着萧文哈哈大笑起来。
“你一个千人骑,万人睡的玩意儿,还真以为我死了,你就能自由了?
不过是从我的碧灵山庄换到这里,接着给人骑而已。
炉鼎就是炉鼎,谁会把你当人呢?”多情公子那双浑浊的眼睛此时带着一种别有韵味的清亮:“艳玉……没有人会真的对你好,你不值得。”
萧文的脸更加扭曲,手抖得厉害,药瓶里的药眼看就要撒出来。
另一只手沉稳的接过药瓶,捏开多情公子的嘴,把药灌进去,一滴没撒。
边月回头,见萧文跪在地上,眼神发愣,显然被pUA傻了,边月轻轻踹了他一脚:“边儿去,别挡路。”
萧文身体一震,流露出脆弱易碎的表情,他仰头看着边月,声音破碎的问:“师祖,您……您有一天,也会跟他一样……”
觉得我不过是个炉鼎,一个低贱的玩意儿,随意的送给别人玩儿,用来收拢人心?
边月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你拿我跟这个开夜总会的比?”
虽然听不懂夜总会是什么,但萧文下意识的觉得不是啥好词儿,结结巴巴道:“不……不……不是……”
“他有一句话没说错,没有人会天生爱你,你父母也不例外,除非你有价值。”
边月冷漠道:“他要的是你的身体价值,我要的是你这个人所有的才能发挥到极致,能给我创造的最大价值。
他这种老板,是最低级且最无能的一种,做他的员工只需要年轻漂亮就好。
但做我的员工不同,你要聪明,你要修为高,你要有心机有城府,我教你什么,你就得会什么。
你要像块砖,我需要你去哪里,你就能去哪里,给我稳定住局势。
你还要有理想,有抱负,无私且伟大的给全人类做贡献,对我绝对忠诚!
如果你表现得像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我会立刻把你踢出团队。”
什么是顶级的pUA?
这才是!
多情公子虽然大度,但他的话术跟他这个人一样垃圾。
萧文:“……”
“当然,只要你表现得好,我这个人也不小气。”边月蹲下身,抬起萧文的下巴,声音深沉中带着引诱:“名誉、权力、钱财,又或是高深的功法,绝顶的法器,强大的家族。
只要你能证明你的价值,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你想要吗?”
萧文毫不犹豫的点头,边月笑着拍拍他的脸:“那就好好表现,我看好你。”
萧文从地上爬起来,比刚刚更为恭敬的站在边月身边。
手术台上的多情公子喝下药后,并没有强烈的反应,而是迅速陷入昏睡之中,边月给他把脉,用听诊器听他脏器的跳动。
萧文则在一边记录数据。
边月坐在手术台边数着时间,一刻不停的观察多情公子的身体反应。
终于,在三个小时之后,多情公子醒了。双眼睁开,像个初生的婴儿。
边月让萧文把之前多情公子说的那些东西一条一条的拿出来问,每问一条,他都用那双无辜的老眼看着萧文。
萧文:“……师祖,他不会傻了吧?”
边月指挥萧文:“你去找一些不能吃的喂给他,他吃了就是傻,不吃就是不傻。”
萧文左看右看,在找什么不能吃。
边月无语:“看什么?要不你现场拉一个,要不你去其他的实验体直肠里抠一点喂给他?”
萧文:“……师祖您真会说笑。”
从医炼丹这一脉,真不是那么容易干的。
多情公子好歹是对白家有重大贡献的邻居,边月没真没品到做这些无意义的羞辱,只是拿手术刀扔他,他知道躲,可见是个不傻的。
她的药不影响神智。
最后一步,边月对他进行搜魂,结果让边月真心的笑了起来。
她的“迷魂汤”炼制成功,实验体的灵魂都没有丝毫记忆了,哈哈哈……
边月心情非常好,对给她打下手的萧文露出一点儿好脸色:“他我没用了,送给你玩儿吧。”
这个“他”即多情公子。
“是,多谢师祖赏赐。”说这句话的时候,萧文整个人都在颤抖。
边月对“赏赐”这个词儿挑了挑眉:“这算看你顺眼,随手送礼的小玩具而已,以后说话文明点儿,别搞得我也像你们那个社会的土老财一样。”
她还是很有追求,很有品味的。
萧文滑跪改口:“是,多谢师祖的小礼物。”
边月拿着实验数据心情颇好的走了,金丹的神魂还不够强大,下次找元婴、化神的试一试?
如果他们都能忘得一干二净,连灵魂都没有记忆,那她这个“迷魂汤”估计能卖出天价。
还有多情公子吐出来的这些东西,她可以卖完这家卖那家,卖完那家再卖下一家,这些惊天秘密,不怕没有人买。
等训练的人学会说那个世界的语言之后,就可以派人过去做生意了。
再次感谢多情公子,吃他得绝户是真香啊。
边月离开后,萧文盯着老态龙钟的杜无秋,眼神中满是癫狂:“庄主?主人?你可终于落到我这个玩意儿手中了!
你知道我等着一天等了多久吗?”
萧文拿起所有的手术工具,就要往杜无秋身上招呼,却被宋轻死死的拦住:“你打算就这么让他死吗?”
两人戴着口罩,但眼中的猩红如出一辙。
萧文问:“那你想怎么样?”
宋清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你忘了吗?他的那些客人,是如何轮流欺负我们的?
那年,我咬伤了名剑山庄的五公子,他在夜间将我扔出房中,让他随行的家丁排队来玷污我。
我求“主人”救命,好歹别让我跟那些畜生交媾。”
“可他是怎么说的?”
“清欢,你做错了事情,就要认罚。”宋清重复着当初多情公子的话,连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她哈哈大笑出声:“现在我在上,他在下,我也要让他尝一尝,被畜生糟蹋的滋味儿!”
萧文:“……可是这里哪有畜生?你指他们吗?”
这些人是师祖的实验体,他们可不敢轻易碰,弄死了又得被师祖关小黑屋。
宋清反问:“这里没有,外面还没有吗?这是师祖送给你的玩具,可没说你不能带走。”
何思在那边转电子显微镜转得火起,转头看师弟师妹凑一起嘀咕,说的还是她听不懂的语言,大喊:“你们两个干嘛呢?就留我一个人做实验么?
太不讲义气了!”
宋清:“来了!”
“你别想一个人玩儿,一会儿下了学一起!”宋清阴阴的盯着萧文:“不然我就把你藏了师姐糖的事告诉她。”
萧文:“……我是为她好,她的牙快吃烂了。”
大师姑最近带的糖有点儿多,三师姑也悄悄收买他们,打听每天都有哪些人来跟她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