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修女肖像画背后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一片嘈杂。
詹姆坐在沙发上，手中的小布袋轻轻摇摆着。
每一次晃动，柠檬糖的香气就从袋口飘出一些，混合着某种他调制的化学味道。
他拉开袋口的细绳，朝里面张望。
每当有人经过，他就会下意识地护住袋子，生怕被人发现这个秘密武器。
西里斯坐在高背椅上，羽毛笔在指间翻转。
每当詹姆发出得意的笑声，他转笔的动作就会停顿一下，然后继续。
“放轻松，大脚板，这次行动简单得很。”詹姆把布袋举到眼前，“庞弗雷夫人三点会参加教工会议，抛开课间时间和路程来回，我们有至少四十分钟的黄金时间。”
“简单？”
羽毛笔在西里斯手中停住。
他放下笔，转过身面对詹姆。
“彼得在医疗翼躺了几周这事本来就引起怀疑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如果有人逮到雷尔和月亮脸一起进医疗翼，万一两个人再被当场抓住...”
西里斯没有说完这句话，但他想象得出那种场面。
邓布利多的询问，麦格教授的失望，还有可能的开除处分。
更糟的是，如果调查深入下去，如果他们发现彼得的伤其实是...
詹姆做了个夸张的手势，把布袋在空中抛接了一下：“那就确保不会被抓住就是了，放心，我保证这玩意用上后能让任何人忘记医疗翼那鬼地方。而且我发现你自从看了克劳奇那个…”
西里斯立刻抬手打断，四处扫视了一圈休息室，确认没人注意他们的谈话。
有两个女生正在讨论魔药论文，另一角落，几个二年级学生正为一盘爆炸牌喧闹不止。
他松了口气，朝詹姆眯起眼睛：“所以你往这里面加了什么？”
詹姆对着自己的作品点了点头，嘴角上扬得更明显了。
“还记得上学期咱们从佐科买的喷嚏粉吗？我改良了一下，补了几个定向音效咒、还有我从赫奇帕奇那个七年级生那偷来的欢笑提取物，毕竟，笑声是最好的伪装。”
西里斯接过袋子，隔着布料感受里面的粉末质地，眉头皱起。
“你确定效果可控？”
“完全可控。”詹姆拍拍胸口，随即又恢复促狭笑容，“不过...你更喜欢什么颜色的烟雾？我个人推荐粉色，给我们的校园营造点浪漫氛围。”
西里斯语气严肃：“别太过火，我不想露克蕾西娅恰好经过那里。”
詹姆夸张地捂住心口：“噢，我们的大情圣终于承认对小公主的担忧了？”
西里斯给了他一记肘击：“认真点，死叉子，这不是游戏。”
卢平刚推开肖像洞口走进来，看到两人的样子便径直走了过来。
“我打听过了，庞弗雷夫人确认三点离开。医疗翼会有迈迪丝值班。”他坐下后说，“她有个习惯，就是会回后间整理药品记录，大约十分钟没人看管。不过替换本身只要五分钟就够了。”
西里斯问：“如果出了差错呢？”
“那时候就要靠我们波特先生的魔法了，但我希望你保证这不会让我们陷入某种麻烦。”
卢平看了一眼詹姆的布袋，表情有些复杂。
“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吗？”詹姆拍着胸脯保证，“我保证，他只会在关键时刻恰到好处地发挥作用。”
西里斯哼了一声，拿起活点地图，站起身：“两点四十五，东走廊汇合。”
几个低年级学生的爆炸牌刚好炸开，笑声和惊叫掩盖了三人的对话。
卢平将替换用的笔记本放入内袋，跟上西里斯的脚步。
詹姆将烟雾布袋塞进口袋，紧随其后。
斯莱特林地下公共休息室的角落，小巴蒂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将一张霍格沃茨医疗翼平面图折叠起来。
湖水的绿光透过玻璃，在他脸上投下阴影。
墙上的钟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指针即将指向两点四十。
他迅速收好平面图，手指探入校服内袋。
琥珀色的书签静静躺在那里，表面光滑温润。
小巴蒂在书签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重新整理好衣服。
他检查了一遍衣领，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才大步走出公共休息室。
雷古勒斯正好从走廊那头走来。
“替换品在卢平那里。”雷古勒斯声音很轻松，“西里斯和波特负责监控走廊，确保无人靠近，我刚刚和他们打了个照面，不过波特挤眉弄眼的和我邀功说他准备了某种后备计划。”
小巴蒂脚步顿了一下：“什么计划？”
“他发明的东西，具体效果我也不清楚，但原话是能让人忘记身在何处。”
雷古勒斯说到这里时，自己也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模仿詹姆。
小巴蒂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语气讽刺：“波特的小把戏一向靠不住，倒是提醒我了，你做好防护咒的准备。”
雷古勒斯笑着挑眉：“防护咒？”
“以防万一。”
下午三点。
医疗翼前的走廊格外安静，几幅画像里的人物昏昏欲睡，毫无警觉。
走廊西侧拐角处，隐身衣下，空气闷热得让人不舒服。
西里斯和詹姆挤在一起，额头几乎贴着，共同盯着摊开的活点地图。
羊皮纸的边缘被他们的呼吸轻微吹动。
“波比·庞弗雷”的标签正沿着走廊移动，每一步都朝着教工休息室的方向。
“三点零一分不到。”詹姆低头看表，“准时得像麦格教授的课程表。”
医疗翼东侧走廊角落，小巴蒂隐藏在一尊骑士雕像的阴影中，视线刚好能覆盖医疗翼门口和通向教师休息室的岔路。
当身影沿着走廊消失在转角处，小巴蒂掏出魔杖，轻点两次，一道细微的银光沿墙壁游走，直到消失在对面墙角。
这是他们商量好行动的信号。
地图上，“雷古勒斯·布莱克”和“莱姆斯·卢平”的标签出现在医疗翼门口。
“庞弗雷夫人离开了。”西里斯说着，手指轻触地图表面，“看，腐心咒的效果不错，彼得的标记几乎没动过。”
詹姆偷笑：“雷尔的手段确实没给你们布莱克家族丢人，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的那种咒语。不过比起你家传统的腐心咒，我更喜欢我的宝贝，至少不会给人留下心理创伤。”
西里斯没有接话，专注于监控走廊两端。
雷古勒斯和卢平已经自然地走到了医疗翼门口，看似在讨论什么课后作业。
卢平率先推开门，两人走了进去。
“詹姆把活点地图摊在两人之间：“现在我们只需要等他们出来。相信我，这比我们想象的容易多了。”
但西里斯没有放松，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地图。
“十分钟应该足够他们替换笔记本，但如果有人靠近...”
詹姆轻拍口袋里的绒布袋：“万一有情况，这个小家伙会搞定一切。哦对了，你知道你家小公主最喜欢什么颜色吗？说不定我下次可以帮你设计一种漂亮的烟花呢。”
“应该是浅紫色吧。”
西里斯无意识地回答，然后愣住了。
詹姆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嘴巴张开准备说什么，西里斯的脚狠狠踩在詹姆的脚趾上。
“啊！”詹姆跳了起来，但笑容还挂在脸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直在——”
“够了，尖头叉子。”西里斯的耳朵红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