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
李毅有些纳闷。
古代并不比二十一世纪。
没有那么发达的信息传输能力。
即便是一个大户人家要败家，也不是十几年能败干净的。
“这话怎么说。”
却见洛水芝眉头紧锁，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那个老古董，老是盯着所谓的什么祖宗规矩。”
洛水仙听到洛水芝这话，也是微微呵斥了一句。
“水芝，慎言。”
“家不言父，你忘了？小心被二娘听见。”
听到洛水仙这话，洛水芝这才有些不愿地闭上了嘴。
“算了，两位小姐，还是我来给姑爷解惑吧。”
在前面带路的福伯听到这番话。
也是叹了口气。
“洛家乃是这永宁县专卖丝绸的大家，传承也有百年了，到了现任家主洛千戎之时，其实还算过得去。”
“不过老爷性格较为执着，在纺织丝绸的时候，要求所有人必须遵守古制，这古制已经有些不合时宜了，所以无论是人工费用还是蚕丝费用，都要高上不少，所以这价格也要比一般的丝绸要贵上两成。”
“长此以往，洛家的丝绸生意便是日落西山，到了如今需要借钱度日的境况。”
李毅听后也是有些不解。
道理他自然懂。
但即便如此，也不至于会到如此地步。
要知道，这遵循古制与现代的‘纯手工’打造是一样的概念。
虽然价格不菲，但总有一些人喜欢这种。
所以李毅也是抛出了自己的疑惑。
“应该不至于此吧，总有人喜欢古制丝绸，也要前来购买啊。”
“问题就出在这里。”
洛水芝此时似乎是有些忍不住了。
直接抢过了福伯的话头。
似乎心中积怨已久。
“父亲顽固非常，非要按照惯例，所织丝绸三不卖。”
“非达官显贵不卖、非名门望族不卖、非皇亲国戚不卖。”
听到这话。
李毅也是愣了一下。
这丝绸在古代虽然的确是稀罕物品。
但是，给自己定下这等规矩。
这不是活活把自己套死在牢笼里吗？
要知道。
这永宁县人口虽多，但能买得上丝绸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而能满足洛千戎定下的三不卖规矩的人，恐怕一只手都数得出来。
难怪洛家会沦落至此。
“水芝，慎言。”
“姐姐，我实在是忍不了了，父亲定下的那鬼规矩，洛家要是交由你打理，说不定早就摆脱困境了。”
听到洛水芝这话。
洛水仙也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并未作声。
几人很快便是到达了会客堂。
洛家这会客堂虽这样叫。
但实际上就是一栋有些破旧的黄土青砖房。
推开房门。
里面不过陈列了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
上面灰尘已然盖了一层。
显然是许久未打理过了。
“小姐和姑爷稍等，小的马上去通报老爷。”
“有劳福伯了。”
洛水芝微微颔首。
福伯点了点头，便是退了出去。
洛水仙与洛水芝旋即便是拿过一张抹布。
将椅子擦拭一番。
刚巧坐下。
便是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女声。
“哎哟，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俩克夫女呀。”
李毅循声望去。
门口，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女子，穿着一件单薄的蝉翼，迈着猫儿步，朝着这边走来。
那女子面容姣好，眼角上抬。
活脱脱一副媚骨之相。
洛水仙与洛水芝见到这人，也是起身，对其行礼。
“参见二娘。”
二娘？
李毅略微一愣。
毕竟，这似乎是自己从未听说过的称呼。
那女子见李毅愣在原地。
也是有些不快。
旋即缓缓进屋。
“我道是你们寻了一个读书郎，好郎君，不曾想这乡下人总归是乡下人，一点不懂礼节，见着长辈，也不知道问安。”
洛水芝此时赶紧提醒李毅。
“夫君，按照礼制，你现在应该给二娘请安。”
“二娘是个什么东西？”
李毅询问道。
“我与姐姐乃是父亲发妻所生，前些年娘亲害病亡故，父亲便续了弦，让着徐氏成了洛家主母，我与姐姐便唤其二娘。”
洛水芝这话自然落到了徐氏耳中。
徐氏本就不喜洛水仙与洛水芝两姐妹。
如今这话更是让她心中不悦。
旋即便是发作起来。
“洛水芝，你这舌头够长的，要不要本夫人替你拔了？”
听到徐氏责怪。
洛水芝赶紧道歉。
“二娘勿怪。”
“掌嘴！”
洛水仙与洛水芝未出嫁之前，便是长期受到徐氏打骂。
今日徐氏严厉之声一出，洛水芝自是有些不敢不从。
当即便是抬起手，准备朝着自己脸上扇去。
但却在即将落下之际，被一只大手抓住。
正是李毅。
李毅看了看洛水芝，便是一脸怒意。
“洛水芝，你胆儿肥了？”
李毅这话。
立刻便是让洛水芝一脸惊恐。
“夫君何意？”
“你还是不是我李毅的妻子？”
李毅发问。
“我...我自然是......”
这下不但洛水芝听出李毅话有些不对劲。
就连洛水仙都听出李毅话中有话。
赶紧来到李毅面前。
“夫君何故发怒？”
“你说呢？”
即便是洛水芝上前询问，李毅语气也丝毫没有软下来。
这让儿女心中更是忐忑。
几乎将自己这一行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个遍。
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一路上哪里没有伺候好李毅。
而李毅那句反问。
更是向雷霆一般，让二人心中一阵发悸。
“夫君....我...我...”
眼见洛水芝已经被吓得有些魂不守舍了。
洛水仙赶紧附身跪下。
“夫君，但凡妹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夫君责罚。”
洛水芝见状，也是赶紧跪下。
“请夫君责罚。”
她们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但是他们进出，自己的态度一定要明了。
否则，万一真惹怒了李毅，要休了她们。
她们便是真没有去处了。
“起来！”
李毅喝道。
二女也是不敢反抗。
赶紧起身，随后卑微地站在李毅身旁。
心中已然笃定。
不管等下李毅要如何打骂她们。
她们都愿意承受。
“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是不是我李毅的妻子？”
“...自然是...”
“既然是，那你们只需要听从本夫君的话即刻，旁人说话，你们岂可当真？还准备作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