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去德拉克家族的实验室？”
天马副队珀伽看着去而复返的少女。
“对。”洛珈点头，迟疑道：“实验室是在塔外吗，能去吗？”
“不，实验室在塔内，负98层。”
白发青年没有多问，微微侧身让她先行，手扶剑安静守在她身后，如同专属骑士：“我陪您去。”
“好啊，多谢啦！”
有靠谱的熟人在，心里也更加安定。
洛珈一边感叹没白社交，一边又不禁想到莎布女王身边的黑独角兽禁卫长。
……难道，女王和公主不一定需要王子，但标配都得有马——独角兽？
“珀伽副队，说起来，你和禁卫长都是独角兽精神体，是有血缘关系吗？”
“不是，但从某种角度，有基因关系…”
青年微顿，看到她回眸不解的目光，解释道：“实验室有技术可以催化精神体进化，我们算是马类精神体里唯二进化成功的。”
原来如此，那基于不同的精神体，岂不是还能进化出不同物种。
洛珈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莫名的念头。
……这样的技术，成功率应该并不高吧，那如果进化不成功的呢？
还未细想，就被他接下来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至于独角兽精神体的颜色，是由匹配的向导素决定的。”
“诶——？”
这样的话，如果向导素是粉色，岂不是粉独角兽？如果是七彩的，不就更炫酷了！
而她的……
想想小章鱼现在黑漆漆的颜色，嗯，还是不要祸害人家，不然到时候他他皆是黑马，都傻傻分不清了。
二人走进电梯，青年按下楼层。
洛珈看着按键，100层是女王的住所，99层是她的，而负99层是黑龙首席黑泽尔的住所，负100层是特殊禁区。
禁区，不知道她的权限能不能去……
思维暗自发散中，电梯到了负98层。
梯门开启，放眼看去，银白色的冷调金属墙壁，林立的实验室，透过玻璃窗口能看到操作台、机械设备或者瓶瓶罐罐的试剂。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来来往往，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和突然驾到的一男一女。
“诶，珀伽副队？是女王有命令吗？”
“不是，我陪洛珈向导来。”
研究员们一脸懵，面面相觑。
“洛珈向导……？”
“啊，想起来了！是女王的接班人！”
“快快，叫‘老板’来接客。”
有人立刻跑去摇人，没过多久，一个目光炯烁的中年光头男人快步走来。
他穿着白色长褂，头皮养护得光亮。
……果然，变秃了就会变强！
“您好，我是这里的科研负责人，玻道。”男人笑了笑：“久仰大名，洛珈向导，净化系的黑暗向导。”
他看着她的目光格外亮，形容起来，就像是在看独一无二的实验样本。
洛珈：“……您、您好。”
这熟悉的感觉……确认过眼神，这必是小白鼠的导师，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几分钟后。
“原来如此，小白是个好孩子。”
玻道收到洛珈分享来的研究资料包，听她讲了来龙去脉，看上去很欣慰：“从当年我看到他的精神体是小白鼠，选择他进入课题组，就知道这孩子不一般。”
洛珈：“......”
您这是基于研究人员对于小白鼠的爱屋及乌情结吗？那您的徒弟是不是还有小白兔、小青蛙啊？
下一秒，她就真的在不远处的操作台，不仅仅看到了上述两种，还有小蛤蟆和小田鸡！以及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科研“牛马”！
男人留意到少女微微抽搐的嘴角，以为是她感到有些无趣，发出邀请：“您第一次来，我带您参观看看，可好？”
“好！”
来都来了，洛珈跟着科研大佬几乎参观了所有的实验室，五花八门的研究项目和前沿技术。
“我们这个实验室由德拉克家族注资，研究方向获得了女王的大力支持。”
放眼看去，有些之前听小白鼠哨兵提到过，比如自带武器的机械义肢，能大幅度改善哨兵的能力。
还有的房间加工、存放着大量试剂。
“这些是白塔的净化系向导们提供的向导素，会在制作完成后，派送到东西北各个白塔。”他微顿：“对了，女王下令，下个月起，南部也会重新派送。”
洛珈闻言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女王之前答应的事情，真的有做，只是不知道派遣净化系向导的事，进展如何。
余光注意到身后的珀伽副队，她又顺嘴问起独角兽的事。
“哦哦，这个啊，这也是我最重要的研究方向之一，可以通过注入一段或多段精神体的基因，去催化普通精神体进化。”
“不过，即使有向导素的辅助，成功率暂时也非常低，或许，更优质的向导素会有不同的效果……”
提到这个，男人顿时陷入了某种狂热的状态，自言自语地低喃，很快又收回思绪，歉意地笑笑：“抱歉，我一思考问题就会这样，见笑了。”
“不会的。”
洛珈说：“您的研究很了不起，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精神体还可以通过科技手段人为改善，听起来更像是……另一种生物存在。”
男人双眸闪过丝诧异和欣赏，认同道：“是的，其实我们对于精神体的研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大部分人的普通精神体倒不会如此，只有高级的神话类精神体才会这么特别，有种它们似乎有个人独立意识的感触。”
他的声音低下去，轻如蚊吟。
“甚至，有的像是神的创造和安排……你很难说，究竟是哨兵和向导分化出了精神体，还是精神体选择了他们。”
洛珈微怔，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真的吗？”
男人愣了下，笑起来：“哈哈，这只是我一个大胆的猜想，毕竟没有经过验证，不好下定论。”
“科研人员总是有些神经质，请您别介意，科学研究的尽头，或许真的是神学，也说不准，哈哈。”
她们边聊边看，很快参观完大部分实验室，不过，还有尽头的另一片区域，玻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带她绕过，并没有提及。
洛珈主动开口：“那里是......？”
“啊，那里啊，是封闭项目研究室，暂时对外保密，不方便参观。”
“哦哦，好的。”
洛珈一秒摁灭内心的好奇小火苗，没有留意到身后天马青年张口又闭住的神情。
小白鼠的委派任务已成功达成，临走前，玻道恋恋不舍地搓了搓手。
“那个，洛珈向导，您难得来一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讲……”
洛珈谨慎脸：“请说。”
“上次您刚来白塔时抽取的向导素不多，难得见到净化系的黑暗向导，能否再让我提取一些。”
洛珈的肌肉记忆立刻被唤醒，条件反射般捂住自己的胳膊，再次感叹：“……您真的跟您徒弟一模一样。”
男人闻言反应了三秒，顿时酸了。
“什么？那孩子在南部有抽取您的向导素？他竟然过得这么好？！”
“有这么罕见的向导素，就研究出来了这点东西？！”他咬牙切齿：“不行，我要去好好说他，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洛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