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安年用十枚大康金钱买下了那双黑纱鞋面的鞋子后,苏真真面庞上刚刚的打趣笑容突然就收敛了起来,认真又急切的问道:
“白安年,这鞋子,可是有什么玄虚?”
不等白安年应声,那干瘦男子倒是站了起来,惊疑的看着苏真真,愕然说道。
“你刚刚不还说他是有特殊的癖好?”
看了一眼那摊主,苏真真嘴角上扬,语气玩味的道:“如果我不那么说,你能痛痛快快的把这双鞋子给他吗?”
她刚刚见到白安年突然提出要买下这双鞋子,第一个念头就是白安年发现这鞋子的确是宝贝。
又见干瘦男子生了疑心,为了打消对方疑虑,才故意说了那么一句话来打趣白安年。
“你……”干瘦男子一愣,双眼瞪大。
他没想到自己被蒙了,脸上神情顿时变得尴尬又愤然。
但他心中不相信,这双看着普普通通的鞋子真有什么神奇之处!
白青禾和方不圆也都眼也不眨的盯着那黑纱鞋子。
在几个人的注视下,白安年又盯着那双鞋子多看了几眼,很随意的说,他也没看出这双鞋子有什么玄虚。
干瘦男子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他本就是干这蒙人的生意,四处掏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拿到交流会上卖,如果真的把宝贝卖出去了,那可悔死了!
“不过……”
白安年的口中又吐出两个字来,让干瘦男子的心脏又提了起来。
“这鞋子上面的独特花纹,我似曾见过,的确很古老。”
正是因为发现这一点,他才买下这双黑纱鞋子。
而且只是十金而已,就算赌错了,也算不了什么。
他打算回去之后再慢慢研究。
又瞥了一眼那黑纱鞋子,干瘦男子越发的感觉,的确有些不同一般,又掂了掂手里的十个大康金钱,心中也没了刚刚的兴奋。
回去的路上,苏真真也拿过那双鞋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可也没看出什么来,就是一双普普通通的鞋,连法宝都不是。
不过那布料和纱丝倒的确不是普通的材质,颇为坚韧。
“这一次,你那十枚大康金钱可是白白浪费了。”
苏真真把鞋子递还给了白安年。
“想在交流会上便宜买到宝贝,哪有那么容易。”
“我都已经逛了两天了,啧,那些人修为不高,可一个比一个精着呢……”
就算是在凡俗之中,那买卖古董之人都精于算计,轻易不会被人捡了漏去。
更何况来到交流会的可都是大道中人,没有一个蠢笨之人,只会把垃圾当珍宝卖,绝对不会干那亏本的生意。
四人回到了三仙山驻地,刚一迈进门,心元殿大师兄孙东胜就快步迎了过来。
“白师弟,有人要见你,正在内厅中等着你呢。”
孙东胜看着白安年,心中颇为惊异,完全猜不到,为什么会有两个豪族世家的法宗会亲自来见。
“要见我?”白安年也有些意外。
他独自一人穿过大殿,绕过后门,来到了里面的内厅,果然见到了有几个人等在那里。
心元殿的殿主宋时邈和巨灵殿殿主隋平二人都在。
还有那位见过的大道女修萧琴岚。
至于另外两位气势深沉的大道法宗,就不曾见过了。
当他一出现,内厅中的目光就全都看了过去。
“白安年,这二位是上官家和萧家的大道前辈,有话想要和你说。”宋时邈点了下头,示意白安年过去。
到了近前,白安年客气的向两位法宗见了礼。
“三仙山弟子白安年,见过两位前辈。”
率先开口的是上官霖,他没有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为的还是那诡器伤人之事。
“依琴岚姑娘所言,在那件黑碗诡器中的孽鸠破困而出前,你曾经接触过,还出声提醒了她要小心?当真是有此事吗。”
虽然萧琴岚只是把自己的经历如实告知了,可此时内心却感觉到一些不舒服,有种“恩将仇报”的感觉。
“究竟是他好心救了我,还是险些害了我,还是弄清楚的好!”
萧琴岚压下了心中的胡思乱想。
而三仙山的两位法宗神情也都有些异样。
诡器。
两人竟都未听闻过,这还是第一次!
世间竟然有将夜诡擒获,当做器灵用的手段?简直不可思议!
知道了来人的目的,白安年神色如常,如实道:“没错,我的确是察觉到了那件诡器暗藏瑕疵,其中夜诡气息外溢,随时可能破困而出,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而已。”
“哦,这倒是有意思。”萧震涛微微一笑,“上官家所造诡器,都经过不止一位法宗,甚至是尊者验看,都没有发现瑕疵,你倒是能做到,这可不简单啊。”
这也是萧琴岚心中最大的困惑和不解之处。
一个鸿蒙道司南,如何做到的?
而白安年也坦坦荡荡的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在我还未踏入天人之道前,曾被夜诡黑衣无面女所伤,险些丧了命,自那以后,我对夜诡的气息便格外的敏感,即便只有一丝一毫,也能清晰洞察。”
“哦?”上官霖没有深究此事是真是假,而是从怀中取出一物来。
那赫然也是一件诡器。
是一面黝黑无光的铜镜!
“此件诡器,与那黑碗是同一批打造出来。”
“若是有瑕疵,这一件也必有,既然你能感知到,那便判断一下,这一件中的器灵是何种夜诡?”
上官霖抬手递了过去。
但白安年却没有伸手接,神情冷静,一字一句的道。
“上官前辈来此,究竟所为何事?可是来审判在下的吗!”
“就因为我好心提醒这位萧家小姐,就猜忌是我白安年暗中对诡器动了手脚?”
“还请上官前辈明示!”
上官霖没想到白安年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眼神微微的烁动了一下。
而萧琴岚心中更是有些愧疚,轻声道:“白道友,这并不是我本意。”
“呵呵,上官道友,此事……的确不妥。”宋时邈看了一眼那个铜镜,“我三仙山向来久居镇江府,与世无争,更不曾与你们上官家交恶,山中弟子又怎会在暗中作祟?”
“刚刚,白安年已经解释过了,如果上官道友还不相信,执意让他验看这个铜镜,也可以。但如果他真能看出来,你们上官家是不是也得给个说法?”
宋时邈一番话说的软中带硬,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