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深仰靠在沙发上,双臂搭在靠枕两侧,两只修长的手指指缝中烟蒂烧灼,留下了高两厘米的烟灰。
沉默了半晌,他拿起又一次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对面很快接起来,是留给周玥开车的小陈,还没来得及来口就听季云深问:“人呢?”
小陈那边忙回他:“音乐会结束后,周小姐没等我去接,先打车走了。”
这句话季云深没听太懂,蹙了蹙眉,越发生冷:“人丢了?”
小陈吓了一跳,急忙摇头:“没丢没丢,我找人问了,周小姐已经安全回酒店了。”
说完,小陈似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一下,奇怪季云深找他要人,尝试问到:“先生的意思,周小姐还没回......您身边。”
人在酒店,却没直接回套房,还真奇了怪了。
眯了一眼墙上那复古的深褐色老时钟,上面指针已经抹过了十二点。
十点就结束的音乐会,十二点人还没回来。
没有任何交代,但也没出任何事。
季云深将一直烧到尾巴的烟头丢在了地上,也没再回小陈,将电话挂了。
转头给楼下经理打了一个,确实说周玥回来了,在二楼的后厨。
经理问需不需要他叫周玥一声。
季云深懒懒启唇,轻淡了一句:“随她,爱来不来。”说完,又把电话挂了。
感觉出来了,她这奇葩的行动路线,绝对有事。
然而,没有起身去找人。
他今天没心情哄她,谁知道她在闹什么,爱怎么闹怎么闹,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比起刚刚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百无聊奈的举动,他有心思做别的了。
季云深起身回到了书桌上,烟不抽了,拿起白氏集团的公文处理。
......
夜深一点,周玥才从楼下上来,随着大门开启的咔哒声,她用了好大的劲才推开厚重的弹簧门。
手里什么都没拿,饺子没有、蛋糕没有、鲜花也没有,刚刚生平第一次发疯。
在歇斯底里以后,她算是彻底把后厨砸了,把准备的精美餐车给推得七零八落,回过神来发现原来自己也会发脾气。
挺狼狈的模样进门,周玥烫伤的手耷拉在身侧,没有上药,还在通红通红的,火辣辣的疼。
客厅没有开灯,能照明的是从书房传来的灯光。
这人精力可真好,大晚上还有心思处理公文。
周玥看着灯光照过眼睑,泛白的嘴唇笑起了弧度,但笑得荒凉,倒是想起来了,他总是很忙,从一开始遇见他也能半夜总忙各种各样的事。
相比争权夺利,女人他反而没什么兴趣,那只是他打发寂寞无聊的工具。
大概是有些累了,周玥甚至都不想去问他一句,今天季夫人跟她说的未婚妻的事是真是假。
转身,周玥脱了高跟上楼,耳朵上山茶花坠,坠得她有些疼了,她想取下来。
正一边取,一边走,突然书房传来季云深的声音,声冷得仿佛是在处理他得那些手下。
“出息,这么晚回来,跑哪儿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