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苍穹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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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8章 铸字崖·铁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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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到了铸字崖就硬了起来。

从藏字窟往东南走了八日,岩气的冷涩被铁腥滤成了沉烈,风裹着铁屑贴着崖壁撞,像无数把钝刀在金属上刮擦。阿芷的两生草叶片绷得笔直,根须缠着块锈铁,带出些暗红的粉末,她指尖捻起一点,说:“草说这里的铁……是活着的,每个字里都憋着劲。”

吴仙握着念归幡,幡面指向铸字崖的星纹泛着暗赤色的光,比藏字窟的冷硬更烈,像淬了火的铁锭,指尖触到,能感觉到滚烫的震颤,像铁水在模子里翻涌。他抬眼望去,崖壁如刀削,从上到下嵌满了铁字,大的如磨盘,小的似指甲,有的字被风雨蚀得只剩轮廓,有的却亮得发青,像是刚铸上去——铁字的笔画里凝着黑锈,风一吹,锈粉簌簌落下,在崖底积成层暗红的土,踩上去咯吱响,像踩着碎铁。

“铸字崖原是藏字窟的延续,”墨渊的镇山链在腕间泛着冷光,链环相碰的声音脆得像打铁,“三百年前老石匠刻在石壁上的字,过些年就被岩水浸得模糊,老炉匠见了心疼,就背着工具来这崖上,把磨平的字一个个铸成铁字,再嵌回原处。我师父说,老炉匠原是兵工厂的铸剑师,后来伤了手,握不住剑了,就改铸字,说‘剑能杀人,字能活人’。”

三人顺着崖底的石阶往上走,石阶边缘嵌着些碎铁,是铸造时溅落的铁水凝成的。阿芷的脚边踢到个残破的陶范,范里还留着半个“生”字的凹槽,陶范上有被火燎的黑痕,边缘沾着点松香——是铸字时用来粘合陶范的。她把陶范翻过来,背面刻着个“火”字,笔画深得像要把陶范凿穿,两生草的根须往范里探,草叶突然映出片晃动的影:老炉匠正蹲在火堆前,左手捂着右手——他的右手食指缺了半截,是被铁水烫掉的,此刻正用布裹着,血渗出来,染红了布角,他却盯着陶范里的铁水,喃喃道:“流慢点,再慢点,这字得站稳了。”

“他铸字时总往铁水里掺东西。”吴仙蹲下身,指尖敲了敲崖壁上一个“家”字铁字,铁字发出沉闷的嗡鸣,震落些锈粉,“掺过将士的血衣灰,说‘字得沾点人气才立得住’;掺过母亲的白发灰,说‘字得带点牵挂才暖得起来’;有次铸‘归’字,他把自己的指甲剪下来,烧成灰拌进去,说‘我这手残了,就让指甲替我扶着字’。”

墨渊的镇山链突然腾空,链尖往崖壁高处一点,那里嵌着个最大的铁字——“安”,字的右点处有个凹陷,像是被什么东西撞过。链尖触到凹陷时,铁字突然发烫,映出片清晰的幻象:那年冬天崖顶落雪,老炉匠正在铸“安”字,铁水刚倒进陶范,突然起了狂风,把陶范吹得歪了,铁水泼出来,溅在他的胳膊上,烫出片燎泡。他顾不上疼,伸手去扶陶范,陶范却裂了,“安”字的右点缺了一块。他望着裂范,突然蹲在雪地里哭,哭声哑得像破锣——那是他要替一个阵亡士兵铸的字,士兵临终前托人带话,说“若能回家,只求爹娘平安”。

“他后来用自己的断指骨磨了个铁点,补在‘安’字上。”吴仙的指尖抚过那个凹陷,里面果然嵌着块与周围铁色不同的小点,摸上去比别处凉,“我师父说,那截指骨是他自己截的,怕右手的残手铸不好字,就用左手练,练到左手也起了厚茧,说‘手残了,心没残,字就不能残’。”

念归幡突然剧烈震颤,暗赤色的光晕化作一道光柱,顺着铁字的笔画淌遍整面崖壁。被光柱扫过的铁字突然亮起,映出无数个铸造的场景:有的陶范在火里裂了,老炉匠就用泥补,补到陶范像块补丁摞补丁的布;有的铁字铸出来歪了,他就用锤子敲,敲得火星四溅,说“字歪了没事,骨气不能歪”;有次铸“信”字,铁水不够了,他把自己的铜烟袋锅融进去,说“掺点铜,字能软和点,像信里的话”。

幻象里的老炉匠总在崖顶搭个草棚,棚里堆着些断剑——都是他从前铸的,后来全融了铸字。有把断剑的剑柄上刻着“忠”字,他没舍得融,说“这剑杀过敌,留着给字当靠山”。有年山洪冲垮了半面崖,冲走了七个铁字,老炉匠跳进洪水里捞,被石头砸中了腰,却还是把铁字的残片拖了回来,在崖底拼了三天,最后把残片熔了重铸,说“字碎了,魂不能碎”。

他铸到第十五年时,眼睛花了,看不清陶范上的笔画,就让来崖上祭拜的人念字,他听着笔画走势,凭记忆铸。有个瞎眼的老妇人来寻儿子的名字,儿子是传令兵,死在落星坡,老炉匠就凭着妇人的描述,铸了个“勇”字,铸完后扶着老妇人的手摸铁字,说“你儿子就长这样,站得直”。

“他嵌在崖上的铁字,有三百七十二个。”墨渊的镇山链绕着“安”字转了一圈,链环的清辉落在那个铁点上,铁点突然渗出点血珠,滴在崖底的红土上,“我师父说,老炉匠临终前躺在崖底的铁字堆里,把最后一口气吹进了‘生’字的笔画里,说‘字活着,我就不算走’。”

幻象里的最后一个身影,是老炉匠在弥留时的模样。他躺在“生”字铁字上,右手的残指抠着铁字的笔画,左手攥着块没铸完的“盼”字陶范,嘴里气若游丝,却还在念:“横要平,像路;竖要直,像人……”风从崖顶灌下来,吹得所有铁字都响起来,像无数人在应和。

暮色漫上崖顶时,风里的铁腥味淡了些。阿芷蹲在那个残破的陶范旁,把陶范埋进红土里,上面压了块从“家”字铁字上震落的碎铁:“草说这些字在等,等有人记得它们……不记得也没关系,铁会喊的。”

吴仙伸手握住念归幡,幡面上又添了一颗星辰,这颗星泛着暗赤色的光,带着铁腥的沉烈和火烤的灼热,星纹里淌着铁水翻滚的咕嘟声、锤子敲铁的叮当声、风刮铁字的呜呜声,还有无数声被铁锈裹住的“站稳了”。他忽然明白,有些字不必被看见,嵌在崖上的铁魂,带血的陶范,熔剑的火,都是它们的脊梁。

“往东北走,是拓字坪。”墨渊望着天边最后一道晚霞,霞光落在铁字上,把暗红的字染成了金红,像无数个字在燃烧,“我师父说那里有片青石坪,三百年前有个老秀才,每天来铸字崖拓铁字,拓下来的字贴满了坪上的石屋,说‘铁字能扛住岁月,拓片能带着字走天下’。”

阿芷的两生草转向东北,草尖的铁屑被风吹走,在空中拼出个模糊的“纸”字,字影飘飘荡荡往东北去,像无数张刚拓好的字贴在风里飞。

吴仙握紧了念归幡,幡面上拓字坪的星纹正亮着,那光芒带着宣纸的柔和,像浸了墨的棉絮。他知道,那个老秀才定是把所有的期盼都拓进了纸里,每一张拓片都裹着不肯褪色的暖,等有人拾起时,就一字字地醒过来。

铸字崖的风还在崖壁撞,卷着那些没铸完的字的影子往东北飘,像是老炉匠的锤子,在为他们引路。崖上的铁字还在轻轻颤,锈粉落进崖底的红土里,像在催着:“快些,再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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