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国际机场的夜风带着咸涩的海腥味，林羽望着停机坪上那架被忍者血污染红的商务机，指尖还残留着东瀛忍术特有的阴寒气息。华敏的黑色保时捷卡宴在警戒线外急刹，车门打开时带出香奈儿五号的淡香：“羽哥，武协总局的人半小时前就到了我公司，现在正往医院去。”
市立医院顶楼，七名身着藏青中山装的男子围成半圆，衣领内侧绣着金线勾勒的太极图——正是华夏武协总局的“龙组”特勤。为首者左眼角有道刀疤，盯着监控屏幕里正在给忍者伤员施针的林羽，手指在桌面敲出《周易》卦象节奏。
“陈队长，这小子用的是玄清门‘太乙十三针’。”戴眼镜的队员推了推金丝眼镜，“十年前玄清子掌门在汶川地震时用过，能吊住濒死之人的命魂。”刀疤男陈九皋哼了声：“玄清门向来避世，怎么突然插手东瀛忍者的事？”
监护室门“咔嗒”打开，林羽摘下蓝色医用手套，袖口露出玄清门特有的云纹刺绣：“这位大哥，他体内的‘寒蝉蛊’我暂时压制住了，但需要武协的人盯着，每三小时换一次药。”他说话时目光扫过众人腰间的玉佩，突然怔住——陈九皋的玉佩刻着“玄武七宿”，正是玄清门俗家弟子的令牌。
武协总局临时会议室，投影上循环播放着机场监控：林羽徒手捏碎三名忍者的苦无，指尖迸出的剑气在地面留下八卦印记。华敏的手指在会议桌上敲出规律的节奏，这是玄清门“听风辨位”的暗语——提醒林羽注意左侧第三位老者袖口的唐门袖箭。
“林小友，玄清门的《上清剑诀》，可不是用来对付普通江湖人的。”开口的是武协副主席周明远，茶杯里飘着武当山的云雾茶，“那七名忍者隶属东瀛‘伊贺流’，上个月刚在香港重创洪门分舵。”
林羽双手交叠放在膝头，这是玄清门弟子面对长辈的礼仪：“周前辈，他们劫的是华小姐的商务机，机上还有十二名乘客。”他抬头时眼底泛起微光，正是玄清门“望气术”在运转，“而且他们身上有‘尸毒粉’，是十年前金三角毒枭用过的绝迹毒物。”
陈九皋突然拍桌，震得茶杯跳起：“重点是你暴露了玄清门的功夫！现在东瀛武道盟已经发了战书，说要在黄鹤楼前挑战华夏年轻一辈！”他从文件夹里抽出张宣纸，上面印着猩红的“切舍御免”血字——东瀛武者的生死状。
会后，林羽跟着陈九皋走进医院后园的竹林。月光透过竹叶洒在陈九皋的令牌上，露出背面刻着的“玄清戊字三号”——果然是玄清门外派的俗家弟子。“小子，你师父没告诉你十年前的‘沪海之战’？”陈九皋摸出烟盒，却在看见林羽皱眉后又塞回口袋，“东瀛人当年用‘尸毒粉’害死了三名龙组兄弟，玄清子掌门一怒之下，斩了伊贺流十七名上忍。”
林羽望着竹叶上的露水珠，突然想起师父在他下山前说的话：“若遇玄武令牌，便说‘清光万里’。”他低声念出暗号，陈九皋浑身一震，袖口滑出半幅残破的《玄清秘典》：“果然是掌门亲传弟子！当年沪海之战后，伊贺流一直在找玄清门的破绽，这次他们派来的‘寒蝉使者’，体内种着……”
话未说完，重症监护室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林羽耳尖微动，已辨出是东瀛“火鼠爆”的响动，拉着陈九皋就往回跑。走廊里，七名蒙面人正抬着忍者伤员突围，为首者腰间挂着伊贺流的“三途川”腰牌，面罩缝隙里露出的左眼，眼白上爬满蛛网状的血丝——正是中了尸毒粉的征兆。
林羽指尖掐出“两仪诀”，地面突然升起淡金色的八卦光阵。蒙面人撞入光阵的瞬间，眼前浮现出故乡富士山的雪景，手中的苦无“当啷”落地。华敏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手中握着从陈九皋那里顺来的玄清门令旗，正对着光阵注入内力——她竟是玄清门的外门弟子！
“华小姐，你……”陈九皋目瞪口呆。华敏扯下丝巾，露出后颈的云纹刺青：“五年前我在敦煌遇袭，是玄清子掌门救的我。”她说话时目光落在林羽身上，耳尖微红，“羽哥，幻境只能维持三分钟！”
林羽点头，施展出“梯云纵”跃上吊顶，指尖连弹七枚银针，精准刺中蒙面人的“肩井穴”。当最后一人倒地时，他看见对方鞋底刻着“伊贺流·甲贺”的字样——原来这次袭击，竟是东瀛两大忍者流派的联合行动。
凌晨三点，武协总局档案库。林羽看着1998年的“沪海之战”卷宗，瞳孔骤然收缩——照片里，玄清子掌门脚下踩着的十七具尸体，每具心口都插着半片竹叶，正是林羽刚才施展的“上清剑诀·竹枝式”。
“羽哥，这里。”华敏指着另一份加密文件，封皮上盖着“国安七处”的火漆印，“1998年战后，伊贺流偷走了玄清门的《洗髓经》残页，上面记着‘筑基期武者抗毒指南’。”她抽出里面的照片，残页右下角有行小楷：“寒蝉蛊需以玄清门弟子心头血为引。”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九皋冲进来时衣襟带血：“东瀛人突袭了黄鹤楼！他们在楼顶挂了幅‘武运长久’的白旗，还留话说明天正午……”他盯着林羽，喉结滚动，“说明天正午，要和你比剑，用真正的玄清剑诀。”
林羽望向窗外，江城的夜空飘起了细雨，远处黄鹤楼的轮廓在霓虹中若隐若现。他摸了摸腰间的玄清剑穗，突然想起下山时师父说的“红尘十八劫”，第一劫便应在了这东瀛忍者身上。华敏的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体温透过袖口传来：“别怕，武协已经调了龙虎山的雷法弟子过来，还有……”
“不用。”林羽突然轻笑，眼中泛起坚定的光芒，“玄清门弟子下山，本就是要直面劫数。更何况——”他望向档案库中悬挂的“华夏武道”匾额，“有些东西，不该让前辈们一直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