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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破庙探底识阴谋,暗卫传讯露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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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破庙的夜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沾在枯草上凝结成冰冷的露珠,风一吹,便顺着草叶滚落,砸在地面的碎石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影一伏在树枝桠间,玄色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双眼在月光偶尔穿透云层时,闪过一丝寒锐的光。他已在此潜伏了一个时辰,连呼吸都压得极浅,胸口起伏微弱得如同树影的晃动,生怕惊动庙门口那两个倚门打盹的黑衣人。

那两个黑衣人看着懒散,腰间玄铁刀的刀鞘却始终离手不远,刀身映着朦胧月色,泛着慑人的冷光。影一目光扫过他们靴底沾着的泥点,泥点湿润,还带着新鲜的草根,显然是半个时辰前刚抵达此处。庙内偶尔传来孩童的哭声,细弱得像蚊蚋振翅,混着穿堂风飘出来,时断时续,听得人心里发紧。

又等了约莫一刻钟,影一终于等到时机,瘦高个黑衣人伸着懒腰往庙后走,想来是去解手,矮胖的那个则摸出腰间酒坛,仰头往嘴里灌,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浸湿了前襟,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影一指尖扣住树枝,身体如狸猫般轻滑而下,脚掌落地时只带起几片枯草,连灰尘都未惊动分毫。

破庙的正殿早已荒废,泥塑神像断了头颅,半边身子埋在厚厚的积灰里,空洞的眼窝正对着门口,仿佛在无声嘲讽这场即将上演的骗局。影一贴着墙根往里挪,借着月光隐约看见,殿中柱子上绑着个约莫五岁的孩童。那孩子穿着宝蓝色锦袄,领口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样,与张敬之日常所穿衣料的花色、针法一模一样,看来张敬之倒没在孩子的身份上撒谎。

孩童的嘴被粗布布条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脸上满是泪痕,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肩膀因恐惧而不停发抖。影一刚要上前查看绳索的打结方式,目光却突然顿在孩童领口别着的银锁上,锁身是满月形状,正面刻着个“张”字,边缘有一道细小的斜痕,与张敬之腰间那块翡翠玉佩侧面的刻痕,竟是分毫不差。

“看来是真的。”影一暗自松了口气,指尖刚触到绑在孩童身上的麻绳,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是解手的瘦高个回来了。影一反应极快,迅速矮身躲到供桌下,屏住呼吸,连指尖都贴紧了裤缝。

“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扔去喂狼!”瘦高个一脚踢在孩童小腿上,语气凶狠。孩童吓得浑身一颤,哭声瞬间噎在喉咙里,只剩下肩膀不住地抖动,眼泪却还在往下掉。

矮胖黑衣人笑着递过酒坛:“行了行了,跟个小屁孩置什么气?等墨泯那小子派兵来救,咱们就把他们往山谷的埋伏圈里引,到时候堂主定有重赏,说不定还能升咱们做小头目!”

瘦高个接过酒坛猛灌一口,酒液顺着下巴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说起来,张师爷也真够狠的,为了让墨泯信,连亲儿子都舍得送来。我原以为他会跟王尚书一条心,没成想早就投靠咱们北记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矮胖黑衣人嗤笑一声,声音压得更低,“堂主说了,张师爷的儿子根本不是被抓,是他自己亲手送来的!就是要让墨泯觉得他走投无路,才会信那本流水账是真的,才会派兵来救,只要墨泯的人踏进山谷,咱们的弩箭阵就能把他们全拿下!”

供桌下的影一心脏猛地一沉,果然是陷阱!他悄悄摸出怀里的信号弹,指尖刚碰到引信,就听见瘦高个继续说道:“对了,堂主还特意吩咐,若是墨泯亲自来,就把这小屁孩当人质,逼她交出墨家的粮道密图!那密图上记着紫彦城所有粮仓的位置,还有寿辰前运粮去京城的路线,只要拿到密图,咱们就能悄悄调换所有粮草,到时候……”

后面的话被风吹得模糊,影一却已不敢再听。他猛地从供桌下窜出,右手成掌,直劈瘦高个后心,这一掌用了七分力,正是影卫训练时专攻要害的招式。瘦高个猝不及防,被掌风击中时连哼都没哼一声,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矮胖黑衣人见状,瞬间酒醒了大半,反手抽出腰间玄铁刀,刀风带着狠劲直劈影一面门。影一侧身避开,左手精准扣住对方手腕,指腹死死压在腕间筋脉处,那是人体最脆弱的“麻筋”所在,稍一用力就能让人手臂酸麻无力。

“咔!”骨骼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矮胖黑衣人痛呼一声,玄铁刀“当啷”掉在地上,整个人瘫软下去,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影一没给他呼救的机会,右手迅速捂住他的嘴,左手摸出靴筒里的短匕,利落划过对方喉咙。鲜血溅在积灰里,很快便被吸干,只留下一小片深色印记。

解决完两个黑衣人,影一上前解开孩童身上的麻绳,动作干脆利落,指尖碰到孩童发抖的肩膀时,也没半分停顿。扯掉布条的瞬间,孩童的哭声立刻炸开,带着哭腔喊:“爹!我要爹!”

影一眉头皱了皱,往后退了半步,避开孩童伸过来的手,语气没半分起伏:“别吵。”他目光扫过孩童沾着泪痕的脸,又落在那枚刻着“张”字的银锁上,确认无误后,便直起身,没再看孩童一眼。

可孩童却突然往后缩,小小的身子抵着柱子,眼神里满是惊恐,像见了恶鬼似的:“你……你是坏人?我爹说,不认识的人都是坏人,会杀了我和爹!他还说,只要我乖乖待在这里几天,就会回来接我,给我买最大的兔子糖画!”

影一指尖捏了捏腰间的短匕,没接话,只冷声道:“跟我走。”语气里没半点商量的余地,见孩童还在磨蹭,他直接弯腰,单手拎起孩童的后领,像提着重物似的,转身就往殿外走。孩童吓得哭声更响,手脚乱蹬,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手。

影一眉头皱得更紧,张敬之竟连亲儿子都骗,看来此人早已没了底线。他刚想解释,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声响,是北记的援兵到了!影一不再多言,弯腰抱起孩童,纵身跃出破损的窗户,脚掌在窗台上轻轻一点,便落在庙外的老槐树下。

马蹄声越来越近,影一抱着孩童钻进旁边的密林。树枝刮过他的夜行衣,留下一道道浅浅的划痕,他却浑然不觉,只想着尽快把孩子带到安全地带。孩童起初还在挣扎,可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也吓得不敢动,只紧紧抱着影一的脖子,小身子不住地发抖。

地牢里只有石壁滴水的“嗒嗒”声,墨泯靠在墙角,眼帘半阖,耳尖却像绷直的弦。走廊里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狱卒的脚步沉得碾碎石子,还拖着重链“哗啦”响;李默的官靴踏得急,连呼吸都透着乱。直到一阵轻得像猫爪蹭地的脚步飘来,在每间牢门外都顿一瞬,带着试探的意味。

墨泯眼帘没抬,指尖已攥住袖中银镖,声音冷得像冰粒砸在石上:“谁在外面?滚出来。”

门外静了片刻,沙哑的声音才钻进来,像砂纸磨过木头:“墨公子,听我一句劝,别信张敬之。”

“信不信,与你何干?”墨泯语气没半分起伏,指尖摩挲着银镖尾端的纹路,“藏头露尾的,要么说清楚,要么滚。”

“破庙的孩子是他故意送的诱饵,就等你派人救,好引你进山谷的埋伏。”门外人声音压得更低,“北记要抓你换粮道密图,山谷里藏了五十多人,还有弩箭。”

墨泯终于抬眼,眼底冷光直刺门缝:“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门外人顿了顿,补了句,“张敬之儿子领口的银锁,边缘有道斜痕,和他腰间玉佩的刻痕一模一样。”门外人急了些,“这细节,编不出来。”

墨泯指尖顿了顿,昨日张敬之俯身时,她确实瞥见那道痕。没等她再问,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人已走远,只留一缕淡得几乎闻不见的血腥味。地上多了张麻纸,写着山谷的位置,字迹潦草。

墨泯弯腰捡起,捏着纸角的指节泛白,眼底没半点波澜,只冷声道:“借刀杀人,也配在我面前耍花样。”

她刚要摸出银哨,走廊里突然传来张敬之的声音,甜得能腻死人:“墨公子!天大的好消息!我儿救出来了!您派的人真是神勇,那两个看守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

墨泯指尖一顿,麻纸被她迅速按进衣襟,重新靠回墙上时,眼帘半掀,语气里掺了点漫不经心的松弛:“哦?倒让张师爷费心了。”

脚步声踏得轻快,张敬之提着食盒进来,脸上的笑堆得能溢出来,眼角的褶子挤成了花,可那双小眼睛却像探照灯似的,飞快扫过牢房的每个角落,从供桌下的阴影到墙角的稻草堆,连她藏在袖中的手都瞟了两眼。

他把食盒往地上一放,“啪”地掀开盖子,兔子糖画冒着热气,甜香裹着刻意的殷勤扑过来:“这是我儿最爱的糖画,刚从街口李记抢着买的,热乎着呢!公子沾沾喜气,明日定能顺顺利利翻案!对了,李大人那边我也说通了,明日一早陪咱们去府衙,王显那老狐狸的罪证一摆,保管他身败名裂!”

墨泯抬眼,目光冷得像冰锥,直直扎在他脸上。那眼神太沉,带着看戏似的审视,看得张敬之脸上的笑僵了僵,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食盒边缘。她指尖轻轻敲着膝盖,节奏慢得让人心里发毛:“好啊,明日去。只是我刚听说,北记的人在城外山谷设了埋伏,专等我送上门,张师爷,你没听说?”

张敬之脸上的笑瞬间垮了半分,眼神闪得像偷油的老鼠,却又立刻堆起更谄媚的笑,手忙脚乱地摆着:“这……这小的真没听说!公子您别听旁人瞎传!明日咱们带二十个衙役,个个带刀,人多势众!李大人还在呢,北记的人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造次啊!”

他说得唾沫横飞,指节却在食盒边缘磨得发白,连声音都比刚才尖了些。墨泯看着他这副故作镇定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讥讽,语气却依旧平淡:“既然张师爷这么说,那便信你。你跑了一天,也累了,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靠你引路呢。”

那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张敬之只觉得后颈发紧,连忙点头哈腰:“哎!小的这就走!公子您好好歇着!”转身时脚步慌得差点踢翻食盒,几乎是逃也似的出了牢房,脚步声远得飞快,像怕多待一秒就会露馅。

等那声音彻底消失,墨泯才摸出银哨,指尖捏着哨身轻轻一吹。哨音细得像蚊蚋,却穿透了地牢的死寂,她眼底的冷光更甚,这场戏,张敬之演得卖力,她倒要看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通风口处传来极轻的“吱呀”声,是影二用细铁丝拨开了栅门卡扣。下一秒,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滑入,单膝跪地时动作轻得没惊起半点灰尘,正是影二:“少阁主,有何吩咐?”

墨泯没起身,仍靠在墙角,声音压得比烛火还低,每个字都透着冷硬的指令:“立刻去城外山谷,通知影一带着孩童绕路去郊外破屋,沿途仔细查探,绝不能中了埋伏。”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铁栏,“另外,你亲自盯着张敬之,他今夜见了谁,说了什么,哪怕是在哪个茶摊喝了半盏茶,都要一字不差记下来。再派个人去李默府衙外守着,看他今夜会不会私会王显,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报。”

“属下明白!”影二躬身应下,起身时没有半分声响,指尖在通风栅上轻轻一推,便重新扣好卡扣,人很快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一缕极淡的墨香,证明他曾来过。

地牢重新落回寂静,只剩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石壁滴水的“嗒嗒”声,敲在地上,像为明日的交锋敲着倒计时。墨泯抬手抚过腰间的银鹰带扣,指尖触到扣缝里冰凉的毒针,眉峰却微微蹙起。

她低头看着带扣上的纹路,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粮道密图藏在郊外破屋的砖缝里,除了我,再没人知道……北记怎么会盯上它?”指尖摩挲着带扣边缘,她眼底闪过一丝冷疑,“总不能是破屋附近有眼线吧?可那地方荒得连野狗都少去……”

又想了片刻,她忽然想起前几日让影四去破屋送东西,回来时提过一句“看到个穿灰布衫的人在附近晃”,当时她只当是路过的樵夫,没放在心上。如今想来,那或许根本不是樵夫。

“若真是这样,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通风报信。”墨泯指尖收紧,攥住带扣,眼底冷光乍现,不管是内鬼还是眼线,只要敢打粮道的主意,她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墨泯压了下去,她安排守粮道的人都是亲手挑选、训练的,连三代身家都查得干干净净,忠诚度绝无问题;老周性子温和,却也拎得清轻重,密图的事从未跟外人提过只字。她忽然想起前几日让影四去粮道沿线巡查,回来时提过一句“府里新招的那个叫阿六的杂役,总在粮仓附近晃悠”,当时她只当是新人好奇,没放在心上。

难道是阿六?墨泯指尖在铁栏上轻轻划了道痕,冷光掠过眼底,那杂役是上月府里新招来的,说是家乡遭了灾,看着木讷老实,可现在回想,他每次见到暗卫巡查,眼神都下意识往旁边躲,还总打听“粮仓什么时候会运粮”。

“若真是他,倒藏得够深。”她低声自语,抬手摸了摸腰间的银鹰带扣,指腹蹭过毒针的凉意,又很快摇头,阿六连粮仓的门都没进过,怎么会知道粮道密图的存在?

线索突然断了,像团乱麻缠在心头。墨泯靠在墙上,刚想闭眼理一理,通风口突然传来极轻的动静。她猛地睁眼,影二已单膝跪在地上,手里捏着张纸条:“少阁主,查到了。张敬之离开地牢后,先去了北记据点送了封信,又去了李默府衙,在书房谈了半个时辰。影一已带孩童绕去安全地方,路上没遇埋伏,只是那孩子一直哭,说张敬之答应他,听话就给买最大的兔子糖画。”

墨泯接过纸条,指尖扫过上面潦草的字迹,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她将纸条揉成一团攥在手里,指节泛白:“连亲儿子的信任都拿来当诱饵,张敬之倒真够狠。”

“影三现在在哪?”她抬眼问,语气冷得像冰。

“影三还盯着北记据点,传回消息说,里面至少五十人,藏了不少弩箭和火药,还有几车玄铁打造的短刀。”影二回答。

墨泯点了点头,起身走到牢门前,透过铁栏看向走廊深处的阴影,声音凝重:“你去通知影三,继续盯紧,别打草惊蛇。再让影四去府里,把那个叫阿六的杂役扣起来审一审,问清楚他是谁的人,有没有往外传过关于粮仓、粮道的消息,要是嘴硬,就用点手段。”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明日一早,你亲自去府衙门口接应。看到李默的人,先查他们腰间有没有藏弩箭,北记的人惯用玄铁弩,箭尾有黑鹰标记,别漏了任何一个。”

“属下明白!”影二躬身应下,起身时脚步轻得像风,指尖在通风栅上轻轻一推,便重新扣好卡扣,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地牢里的烛火又燃了半寸,灯芯“噼啪”爆了个灯花,将墨泯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斑驳的石壁上,像尊冷硬的冰雕。她抬手将攥皱的纸条扔进烛火里,看着纸团烧成灰烬,指尖捻了捻残留的火星,眼底没半点波澜。

明日的府衙对质,是场躲不开的硬仗,张敬之的伪善、李默的摇摆、王显的阴狠,还有北记藏在暗处的伏兵,每一步都藏着刀。但墨泯不怕,她抬手抚过银鹰带扣,毒针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这些人的弱点,她已摸清;他们的阴谋,她早晚会一一拆穿。

烛火渐渐燃到了底,灯芯“噼啪”响了最后一声,彻底熄灭。地牢里只剩石壁滴水的“嗒嗒”声,伴着墨泯平稳的呼吸,熬过了漫漫长夜。

天刚蒙蒙亮,走廊里的脚步声就带着刻意的轻缓,由远及近。李默一露面,就小跑着迎上来,手里还提着个木盒,脸上的笑堆得能溢出来:“墨公子,您醒了?我特意让人从府里取了最好的皂角、新晒的帕子,还有刚蒸好的糕点,您先洗漱垫垫肚子,咱们再走不迟,府衙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多等片刻无妨!”

他说着就想打开木盒,指尖刚碰到盒盖,就被墨泯的目光截住。

墨泯缓缓直起身,抬手理了理衣襟上的褶皱,走到牢门口时,眼底的冷意像晨霜般散不开,语气没半分起伏:“不必了。李大人府上的东西,我怕用着不舒坦。”

李默脸上的笑瞬间僵了,手还悬在半空,连忙陪着笑打圆场:“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墨公子心细,不喜欢外人的东西,是我唐突了!那咱们这就走,这就走!”说着赶紧朝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慌忙上前打开牢门。

墨泯迈步走出地牢,刚到廊下,就看见张敬之牵着孩童站在不远处。张敬之也赶紧迎上来,手里还拿着块温热的糖画,献殷勤道:“墨公子,您看,我特意去街口李记买的兔子糖画,热乎着呢!孩子吵着要给您看看,说沾沾您的福气,明日定能顺利翻案!”

孩童怀里抱着糖画,小脸皱巴巴的,怯生生地躲在张敬之身后,连头都不敢抬。墨泯的目光扫过糖画,又落回张敬之刻意讨好的脸上,语气平淡:“张师爷倒是有心了,还特意为孩子跑一趟。”

“应该的,应该的!”张敬之连忙点头,又推了推孩童,“快给墨公子看看,你最喜欢的兔子糖画!”孩童被推得往前挪了半步,又赶紧缩了回去,只敢偷偷瞟墨泯一眼。

几人顺着石板路往府衙走,李默一路都在旁边没话找话,一会儿说“今日天气好,适合断案”,一会儿说“府衙的判官是个公正人”,生怕气氛冷下来。墨泯走在中间,左边是李默凑上来的笑脸,右边是张敬之不停瞟来的目光,身后二十个衙役的脚步声踩得整齐,她心里清楚,这看似周到的“护送”,不过是为了把她稳稳引向北记的埋伏圈,而街角的阴影里,早就有人举着弩箭,等着她踏入陷阱。

走到半路,一阵狂风突然卷地而起,尘土混着沙砾扑面而来,眯得人睁不开眼。墨泯指尖暗中攥紧,借着风势往右侧矮墙挪了半步,正是昨夜跟府里打手约定好的接应点。风啸声里,街角突然窜出十几个黑衣人,玄铁弩箭在昏暗中泛着冷光,箭尖齐刷刷对准人群:“拿下墨泯,死活不论!”

“有埋伏!”李默尖叫着抱头蹲地,官帽滚落在尘土里,平日里的官威荡然无存。张敬之脸色惨白如纸,竟猛地将孩童推到身前,双手死死扣住孩子的肩膀,声音发颤却带着狠劲:“别过来!谁敢动,我就把这孩子推去挡箭!”

孩童吓得“哇”地哭出声,小身子不停发抖。墨泯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就将孩童拉到自己身后,同时从袖中摸出三枚银镖,指尖一弹,银镖如流星穿风,精准钉中为首黑衣人握弩的手腕。“啊!”那人痛呼一声,弩箭“当啷”落地,鲜血瞬间渗红了袖口。

“保护少爷!”巷口突然传来整齐的喝声,十几个穿藏青短打的打手疾步冲出,腰间短刀出鞘时泛着冷光,动作利落得像蓄势的猎豹。为首的阿力两步就冲到墨泯身侧,躬身道:“少爷,让您久等了!”

“处理干净。”墨泯语气平淡,目光已锁定冲来的黑衣人。一个黑衣人举刀劈来,刀风带着狠劲直逼面门,墨泯却脚步轻挪,像踩着流云般侧身避开,刀刃擦着她的发梢劈在地上,溅起的碎石子都没沾到她的衣角。没等对方收刀,她手肘顺势撞向那人胸口,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黑衣人踉跄着后退三步,刚想站稳,就被阿力上前扣住后颈,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张敬之见势不妙,也顾不上装模作样,猛地从袖中抽出短匕,趁墨泯转身的间隙,悄悄绕到她身后,刀尖直刺她的后心。墨泯耳尖微动,听着身后的风声,脚步轻轻一错,恰好避开短匕,张敬之收势不及,差点栽倒在地,短匕“哐当”掉在地上。

“张师爷这是急着送命?”墨泯转身,眼底冷光如冰,语气里满是讥讽,“不是要带我去府衙‘伸冤’吗?怎么先动起刀来了?”

张敬之稳住身形,脸上的谄媚彻底撕碎,只剩狰狞:“墨泯,事到如今别装了!交出粮道密图,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死得痛快?”墨泯嗤笑一声,抬手解下腰间银鹰带扣,指尖一按,三枚毒针“噌”地弹出,“就凭你,还有你背后这些只会躲在暗处放冷箭的杂碎?”

话音刚落,又一个黑衣人突破打手阻拦,举刀朝墨泯劈来。墨泯脚步没动,只微微偏头,刀刃擦着她的脸颊劈空,她趁对方收刀的间隙,指尖一弹,毒针精准刺入黑衣人的脖颈。那人瞳孔骤然放大,身体晃了晃,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脖颈处很快渗出黑血。

张敬之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往巷口跑。可他刚迈出两步,就被两个打手左右拦住,左边的人扣住他的手腕,往身后一拧,右边的人将短刀抵在他的喉咙上,刀刃泛着冷光,已在他颈间压出一道红痕。

“别……别杀我!”张敬之浑身发抖,目光落在墨泯身后的孩童身上,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墨泯!那是我儿子!你要是杀了我,他就没爹了!你不能这么狠心!”

孩童听到这话,哭得更凶了,伸手抱住墨泯的腿,哽咽着说:“爹……别杀我……我再也不闹着要糖画了……你别跟坏人一起了好不好……”

墨泯看着孩童满是泪痕的脸,又看了看张敬之卑劣的嘴脸,眼底的寒意更甚:“张敬之,你把亲儿子当挡箭牌时,怎么没想起他是你儿子?现在求饶,晚了。”

张敬之还想辩解,扣住他手腕的打手已不耐烦,手上微微用力,疼得他龇牙咧嘴:“少废话!跟我们走!”

墨泯抬眼看向战场,此时北记的人已溃不成军,有的被打手按在地上,短刀抵着后腰;有的想翻墙逃跑,却被守在巷口的打手拽下来,摔得鼻青脸肿;最后两个黑衣人想举弩顽抗,却被阿力甩出的短刀钉中手腕,弩箭掉在地上。

李默躲在墙角,脸色惨白如纸,双手还在不停发抖,直到看到战斗结束,才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官服,凑上前来:“墨……墨公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敬之他……他怎么会是北记的人?”

“李大人现在才反应过来?”墨泯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张敬之引我出来,就是为了让北记的人埋伏我,逼我交出粮道密图。若不是我早有防备,让府里的人在附近等着,今日咱们恐怕都要成箭下亡魂。”

李默恍然大悟,脸上血色尽褪,只剩满目的后怕,连连跺脚:“这个奸贼!竟把我当枪使!我这就让人把他押回府衙,用最重的刑审!定要把北记的老底都挖出来!还有王显,我这就拟奏折,把他勾结北记的罪证全递上去,绝不能让他再祸害紫彦城!”

他说得义愤填膺,手都在微微发抖,却没敢看墨泯的眼睛,仿佛声音越大,越能掩去方才躲在角落的怯懦。

墨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她看着李默忙前忙后地指挥衙役捆人,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眼下这局面,李默若不把姿态做足,日后追究起来,他这个“被蒙骗”的京兆尹,怕是也难辞其咎。

两个打手反扣着张敬之的手腕,将他押在中间;其他人则拎着北记黑衣人的后领,像提小鸡似的跟在后面。李默快步走在最前,时不时回头催促,生怕走慢了再出变故。墨泯牵着孩童,落在队伍最后,指尖轻轻拍着孩子的手背,安抚他发抖的小身子。

孩童的哭声渐渐歇了,只余小声的抽噎,他抬头看着墨泯,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我爹……他以后还会给我买兔子糖画吗?”

墨泯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孩童的头,语气温柔了几分:“他需要先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等他真正知道错了,改了错,或许会的。”

孩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握着墨泯的手指。墨泯站起身,看着前方的队伍,眼底闪过一丝坚定,这场博弈还没结束,北记的堂主没露面,王显背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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