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商寻示意蒋一去取钱。
蒋一犹豫，“先生你一个人……”
“没事。”
商寻打断他。
蒋一只能退出小院。
不多时，听到蒋一走远了，张浩丢给商寻一颗药，“吃下去。”
商寻看一眼沈曼清，没有任何迟疑，把药吞下去。
“是条汉子，去那儿坐着。”
张浩指着屋子里沈曼清之前坐的那条凳子说。
商寻走过去坐下。
“好。”
张浩很满意。
接着他就什么也不说了。
沈曼清皱眉，问：“你给他吃了什么？”
张浩似笑非笑睨着他：“你倒是挺关心他，你们什么关系？你老公不在家，他不会是你的姘头吧？”
沈曼清冷冷看着他。
张浩笑着摇头，“没想到你对你老公还挺痴心，先前我不论提出什么条件你都答应，直到我想强奸你马上就不装了。”
沈曼清懒得理他，看向商寻。
屋子里光线很暗，到处都是尘灰，破破烂烂。
男人坐在老旧的椅子上，穿着一身泛着流光的民国长袍，有如天人之姿，与整个屋子格格不入。
尊贵、雍容。
他身上淡漠，即便此刻受制于人，但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焦灼。
唯一，在张浩说出关于顾行舟时，他神色黯然了两分。
沈曼清看去时刚好捕捉到。
她抿唇，问：“你怎么样？”
商寻摇头，“没事。”
沈曼清疑惑，所以张浩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药？
张浩听见这一声，只是笑了笑。
那笑容似乎带着两分讥诮。
沈曼清直觉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终于，再过两分钟后，沈曼清知道那是什么了？
商寻甩了甩头，他忽然感觉到眼前视线有些模糊。
他对张浩说，“有没有人告诉你，惹到我是什么下场？”
张浩对上那冰冷仿若野兽般，骤然变得有攻击性的眼睛，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又不是我要惹你，谁让人给得多……”
后面的话淹没在商寻的意识中。
他晕了过去。
但那一秒，他忽然松了口气，因为……清清，是你吧。
——
商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一个熟悉的环境，是……酒店。
对，而且还是他的房间。
沈曼清站在窗口，静静伫立，盯着外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商寻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听到后面动静，沈曼清缓缓地转过身。
“他走了吗？”
女人的表情很冷，没有一点温度盯着他。
商寻面上依旧从容，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尖颤动了一下。
尽管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早在去找她时，他就幻象过无数次如何面对她的景象，但此刻真正面临还是忍不住心慌。
他走了吗？
这句话问的是张浩。
沈曼清知道商寻，不，钟寻，一向很聪明。
应该是昏迷的时候已经猜到了吧。
“走了。”
沈曼清自顾自地说：“他老婆跑了，家当也遭人骗走，我提出来可以给他一条活路，他当然愿意干。”
商寻并不在意张浩的事，而是目光移到她的脸上。
张浩绑架是假，但是打她是真。
商寻眼里划过心疼，“以后不要这样了。”
“不这样我又怎么能见到你？”沈曼清语气幽幽，仔细听还有一丝丝愤懑。
商寻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才道：“以后你若是想见我，可以去别墅那里，管家会通知我。”
沈曼清好笑，“你会见我吗？”
她虽然在笑，但眼里一片冷漠。
商寻又沉默了。
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回答：会。
可这一次他的确是在躲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根本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她。
而且，他在赌，赌……
商寻眸色深沉。
他一向不是一个遇事犹犹豫豫的人，如今两人已经面对面，他也不需要再纠结。
“那么，清清你想问我什么呢？”
沈曼清眼里闪过厉光，声音骤然更加冰冷，“那天，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做什么？”
商寻又问了一遍，见沈曼清瞳孔里燃烧出熊熊烈火，他淡笑着摇头，盯着沈曼清目光带着绝对的占有欲：“清清，虽然上一世你未经人事，但这一世不一样，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你一向知道我的性格，我不会半途而废，既然对你动手，那势必……”
“闭嘴！”
沈曼清浑身发抖，已经不敢听下去后面的话。
她捂着胸口，喘着粗气，乌黑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对他的愤恨。
“钟寻，你我数十年挚友，你怎么敢对我做这种事情，从今以后你跟我再无任何关系，我没有你这种朋友。”
她跑了出去。
商寻没有去拦。
他身体重重地靠在床靠上，胸口也泛起来疼，以至于他窒息的难受。
他怔怔地看着窗外，眼前闪现的是她决绝的面庞，她是真的恨他。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
商寻喃喃道。
也不知道发呆了多久，他眼神逐渐坚定，做了就是做了，他一向不后悔做过的事情。
楼下。
沈曼清一下楼就遇到蒋一带着一群似乎是保镖的人冲过来。
蒋一拦住她：“先生呢？”
沈曼清冷冷地看他一眼，错开他身体，往旁边走去。
但蒋一身后是保镖。
蒋一没有发话让人走，保镖们如铜墙铁壁般挡住她的路。
“让开！”
沈曼清低吼。
一群人面无表情，充耳不闻。
蒋一皱眉犹豫片刻，道：“让她走。”
既然她能从上面下来，那么这就是先生的意思。
他带着一群保镖上楼。
沈曼清冷冷地目送一群人鱼贯而入，朝着楼上的VIp客房冲去，转身没做任何留恋连离开。
房间门打开着，蒋一冲进去，看到商寻正从卧室里走出来。
他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好像之前遭人绑架是他的梦一样。
此刻，他神情从容，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裳。
“她呢？”商寻问。
蒋一道：“我让她走了。”
商寻没说话，看到他身后的保镖，说道：“都散了。”
而后，他往外走。
下楼，上车。
蒋一等只有他们两个人时，才问道：“先生，是沈小姐吗？您为何对她如此纵容。”